帝君這是何意?
衆所周知的事情,身為仙官哪個不是斬斷了七情六欲的,既是自己斬斷又豈會再生之理,天道又豈能容忍?
冷潇潇想起仙帝一事,難道……
此等荒謬之事,怎會?
不待冷潇潇多想,便聽見帝君再次道:“月老,你來說說,可會有此事?”
月老道:“仙,乃戒喜怒哀樂、愛恨嗔癡方能成仙,若再生,輕則道行減退,重則輪入無間煉獄,被欲望吞噬法身。”
“唔,你也如此看待。”白淮若有所思
難道這便是他的天命,天道認為他的壽命也快走到了盡頭了嗎?
“如此……也好。”他擡起眼,先前眼底的淤色再次變得清明了起來,既然是已注定之事那便無需多慮。
月老心中思慮片刻,試探性地問道:“帝君可是憂心仙帝一事?”
果然,冷潇潇側起耳朵,提着心跪在瑤池殿内,生怕錯過帝君的回答。
白淮:“仙帝?”他疑惑地問出口後,順口接道:“哦,仙帝自是不會。”
他曾用天命石測過仙帝,并未有關于此事的警示。
聖女輕柔笑道:“聽聞東極之海出現了一位與仙帝情緣未了的女子,仙帝道心非我等能比,想必不會因此自毀道心,帝君多慮了。”
月老道:“聖女說的是,姻緣殿供奉着仙帝與帝君的情種,若有異動我也無法隐瞞,此番下界我已查明那女子原不過是在仙帝飛升之前接濟了一碗白粥,輪回轉世數千年才再世為人,仙帝此去并非為私欲,而是還舊恩,達則兼濟天下。”
所謂情種,也就是每位仙家所有的情念結成的一個種子,仙帝是以大德之軀飛升,七情六欲化作情種,像白淮這樣的神祇身來本無情,但為了警示後來的仙家也用自己的本命靈力結成了一顆種子,供奉在姻緣殿。
冷潇潇心中暗道:
還好還好,此事并非如傳聞中所說是“情緣未了”,仙帝乃仙庭之首,其功德無上受凡間蒼生供奉,若是真有情緣未了,那麼首當其沖的便是姻緣學院,因為情之一事便是姻緣簿有關,而掌管姻緣簿的姻緣學院卻給仙帝平添一筆姻緣,這是何等的事故,這才将心放下。
白淮早知此事,他看似認真地聽着,實則卻忍不住打探仍舊跪得筆直的女子
其實他的情種确實産生了一點的異動,那夜前去姻緣殿發現後便立馬用了封禁術暫時封存,離去之時他曾發覺這女子眉間的法印似有一種引力将他牽引住,他覺着有些蹊跷故探了一下她的神海,沒想到此女的命定情蛋裡居然有着分化之兆。
今日她雖多時低斂着眉目,但他早已察覺她的情絲如今像一棵大樹般萌生了數不清的枝芽。
此異象他是第一次見到,但情根越多對仙官來說終究不是好事,亂了道心,亂了仙庭法則,希望讓她聆聽道音一個月餘會對她有所幫助吧。
冷潇潇從始至終都察覺到有一道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身上,不知為何突然感到那道視線裡充滿了壓制,她漸漸地感到挺直的腰背有些酸軟吃力,而有此能力之人又為難她的,隻有一個
——帝君,你到底有完沒完!
冷潇潇心中對帝君那一丁點的遐想也在今日蕩然無存了,沒想到帝君竟是一個這麼小氣之人!
她瘦薄的身體慢慢蜷縮,終于引起了白淮的注意
自己竟然失控了?
這亦是平生第一次,白淮收回他無意識放出的神力,眼裡有些莫名的情緒,這種失控的感覺很不好。
他蓦地站起了身道:“吾要回了,你們繼續。”
太上老君道:“帝君,可是……這……”
還不等仙官挽留,瑤池大殿哪裡還見着帝君的人影
“帝君一向不理俗事的,今日來此已是我等之幸,想必定有更加緊要,事關蒼生大事等着帝君去解決罷。”聖女還望着那張玉椅,柔和解釋道。
“罷了,那此間事宜還請聖女勞累一些,與我共同商議。”老君說道
“自是當然,是你我分内之責。”
月老見狀于是用靈力虛扶了冷潇潇一把,讓她借力站了起來後,施禮道:“姻緣殿偏殿一殿今年事宜已彙報結束,接下來我讓其他殿分别彙報。”
“好。”老君與聖女齊聲道
冷潇潇得了赦令弓着腰身慢慢退回了自己的座位
一坐下立馬感到了一陣輕快,好險,方才她還以為自己死定了,還好帝君犯了大佬們都有的陰晴不定的毛病提前走了,不然冷潇潇都要快被這可怕的壓迫感壓得窒息了。
錦似貼了上來“你方才為何不展示代辦的畫像?”轉頭語氣又有些興奮地問:“對了潇潇,怎麼樣?”
“吓死我了。”冷潇潇說出真實感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