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川看到他表情就知道不是什麼好事,立刻打住道:“好,我不問了。”
他的話音剛落,傅硯的手機就響了。
傅硯接了電話,對面不知道說了什麼,他隻說了幾個字:“好,我知道了。”
挂斷了電話,傅硯看向對面的葉川。
葉川後退一步,打哈哈說:“我也該回去了哈,你忙。”
傅硯叫住他:“你等等。”
葉川擠出笑臉回頭問:“有什麼事嗎?”
傅硯問:“你來是叫司機還是自己開車?”
“自己開車。”葉川不假思索。
“哦,叫了司機啊。”傅硯點頭,“你可以幫我個忙嗎?”
葉川哭喪臉,明明自己說的是自己開車,為什麼傅硯還能猜到,他問:“什麼事,老闆您說。”
傅硯在手機上劃了:“把地址發你了,幫我去接一下陸以安。”
“陸以安?”葉川看向傅硯的手機。
傅硯“嗯”了一聲,有點心不在焉:“她和江雲祁在一起,你幫我把她送到江水雲畔。”
葉川沒再嬉皮笑臉,應下後,突然後知後覺地問:“你不自己送?”
傅硯沉默了片刻:“我忙。”
葉川眼神怪異:“你不會是在躲她吧?”
傅硯沒說話,異樣地安靜。
葉川誇張地幸災樂禍道:“啊,不會被我說中了吧?傅硯,你也會躲人。”
傅硯掀了掀眼皮:“比不上徐子清。”
葉川立刻垮臉:“傅硯你人身攻擊。”
“總之,拜托你了。”傅硯說完就提着電腦往辦公室走。
葉川看着他的背影歎了口氣,認栽般地走到電梯前按了下行鍵。
電梯門開時,傅硯猶豫地叫了葉川的名字。
葉川回身,一臉服氣:“老闆你又有什麼吩咐?”
傅硯走到他面前,遞給他一串鑰匙:“還是先把她送到我在譽園的公寓。”
說完就面無表情地往辦公室的方向走,不給葉川說話的機會。
電梯的門合上,葉川站在門外晃了晃手裡的鑰匙,向傅硯的方向放大聲音問:“你是怕你們家保姆往老宅告她狀吧?”
沒有人回答,回應他的是辦公室的關門聲。
葉川嗤笑一聲,進了電梯。
等葉川到了清吧時,已經将近九點了。
江雲祁安靜地坐在位置上翻着書,陸以安趴在桌上看起來睡得很香。
酒吧其實并不安靜,葉川看着睡得香噴噴的陸以安嫉妒地咬了咬牙。
走到她們位置邊,沒等葉川開口,江雲祁就先擡起頭,一瞬間驚訝劃過她眼睛,但她沒多問,指着睡得不省人事的陸以安說:“麻煩幫她送回去。”
說完江雲祁合上書,站起身。
葉川看了眼她手裡的書和桌面上的電腦打趣道:“喲,在這兒上課呢。”
江雲祁點頭,平靜地說:“對,上課。”
江雲祁平時并不講笑話,更别提冷笑話,剛才這話說得像冷笑話,又像是事實,葉川驚地下巴都要掉了,指着陸以安問:“你真在這兒給她補習?”
江雲祁低頭看了眼陸以安,聲音放輕了不少:“不是補習,是她有些問題問我。”
葉川松了口氣,這話聽起來就沒那麼怪異了,他看着江雲祁準備離開酒吧的姿勢問:“我叫了司機,一起送送你?”
江雲祁搖頭拒絕:“不用,我住學校裡,車不方便開進去。”
“哦。”葉川想是這個道理,“那你路上注意安全。”
江雲祁走後,葉川看着趴着的陸以安突然反應過來,他要怎麼把眼前的酒鬼挪到車上,立刻拔腿往酒吧外跑找江雲祁的身影,左顧右盼竟然連她的影子都沒看到。
沮喪地回到陸以安的座位旁,盯着睡得全無反應的人好一會兒,葉川一屁股坐到一邊的座位上,摁了摁手機。
“喂。”在雙雲的傅硯接起電話。
聲音低沉,微微的沙啞。
葉川梗了一瞬,立刻在電話裡指責傅硯:“你一個做丈夫的不知道在幹嘛,把你的酒鬼老婆扔給我什麼意思!”
聲音有點大,服務生都忍不住看去,順帶悄悄豎起耳朵。
傅硯頓了頓,問:“出了什麼事?”
葉川清了清嗓,總算恢複了常态:“你還是自己來吧,雙雲還能有什麼工作還能做不完?明天做不行嗎?大不了你明天在傅氏摸個魚呗。”
傅硯轉向落地窗,看着黑夜裡燈火輝煌的寫字樓群,很久後說:“我馬上去,你先在那等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