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正是有此疑惑,故而先來禀報,他們還在接着查。”康俊抱拳道。
“嗯,接着查。”司馬炎點頭。
忽而又道,“會不會是有人故意設局,将線索引到邢國公身上?”
“也有可能,但屬下認為可能性不大。這些線索都是我們好不容易拼湊出來的,不像是特意栽贓。”
“這可就有意思了,可奇怪的是,他們刺殺兮妍意欲何為?”
“也有可能是綁架。”康俊道,“我們在一個黑衣人身上發現了繩索、捂口布等物。”
“他們綁架兮妍作甚?”
“不清楚。對了,主子,都督的手下也在查辦此事,你看,會不會沖突。”
“不妨礙,兩邊一起查說不定查得更快。”
司馬炎道。
“你再去查,不要放過任何蛛絲馬迹,對了,有什麼線索都及時來報,現在我們在明敵在暗,而我們連對方的目的是什麼都不清楚,着實被動。”
“是。”
康接了吩咐完便下去接着查案了。
一連過了數日,案件都沒有太多進展。
這天下午陽光明媚,司馬炎照常在案前處理軍務,康俊匆匆來報,“主子,查出來了,是邢國公府三娘子。”
“是她?可确定?”
“正是她,所有證據都指向她了,這事兒怕是還和您有關聯。”
“和我有關,此話怎講?”司馬炎一頭霧水。
“據說,是那三娘子嫉妒鐘管家年輕貌美,又......”
“又什麼?說。”
“又得您青眼,聽說這洛陽城未出閣的娘子們都嫉妒得很,不過也就這邢國公的三娘子最是刁蠻任性、膽大妄為,故而敢如此作為。”
“胡鬧!如此任性,敢動我都督府的人,非給她長點記性!”
司馬炎正想着要如何處置,下人來報,司馬都督召他過去。
“待我回來再決定。”
沒想到司馬都督召他也正是為此事,“世兒,此次意欲綁架鐘管家的是邢國公府三娘子,你有何要說的。”
“啟禀父親,孩兒認為應當秉公辦理,以儆效尤。”
“但此事畢竟因你而起,我們又豈能置身事外。”
“父親,若是天下人皆可以妒忌為借口,豈不人人可以做那綁架、殺人之事。再說,我與那邢國公府三娘子頂多算是認識,并不相熟,這借口着實牽強了些。”
“你說得有理,但畢竟邢國公也算追随我多年,若是因府上管家之事傷及和氣,實在不利于得人心啊。再說,好在鐘管家并未受傷,此事便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吧。”
“父親!”
司馬炎還想說些什麼,但他深知此時都督已然做了決定,便将嘴邊的話咽了回去。
第二日早膳後司馬炎便來尋兮妍。
這是他第一次這個時辰來尋兮妍,是以兮妍默認了是極為緊急的事情,便二話不說地同他回了小院。
司馬炎将所調查到的情況,以及司馬都督的意思一五一十地告知兮妍。
“你說,該如何處置她?”
該如何處置她?這是何意,兮妍很是納悶,司馬都督都已經示意要息事甯人,了,她還能說如何處置?
“既然司馬都督不願與邢國公交惡,兮妍作為都督府的管家自然不敢有異議,再說,兮妍也的确未曾受傷,隻要那位三娘子今後不會再做出此等惡劣行徑便可。”
兮妍此話回得軟軟的,卻是半個字也未提該如何處置那邢國公府的三娘子。
“好。”司馬炎聽後也未多話,便兀自回去了。
兮妍很能理解司馬都督的決定,兮妍做的食物再美味也不過是一個内廚管家,而邢國公府卻是他權勢的左膀右臂,孰輕孰重一目了然。
何況,兮妍的确也未曾受傷。
對這種小女娘嫉妒心作祟的愚蠢舉動,兮妍雖不齒,卻也不認為需要大做文章,能過去便讓它過去吧。
三日後,兮妍卻聽小彥說,那邢國公府的三娘子離奇失蹤了。
夜裡去小湖邊比劍時兮妍便向司馬炎問起可知曉此事。
司馬炎淡然點頭。
“莫非是你出手的?”
兮妍雖不敢相信,但如此巧合令人不得不疑心,想到司馬炎那日來問她該如何處置時的神情,她便猜到幾分。
“不錯。”司馬炎仿佛很是平靜。
“她?”兮妍不敢問下去。
“沒死。但會失蹤個三五載。”司馬炎眸光沉沉。默了默,又道,“她錯在不該打你的主意。”
聽聞那三娘子沒死,兮妍倒松了口氣。
司馬炎這話似有深意,兮妍雖是咂摸了一番,卻也隻當沒有聽到。
“沒死便好,沒死便好。可都督那邊......都督若是知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