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争吵之後,葉舒便不敢再暗戳戳拉别人“一起學習”,反而對易川親力親為。
既然易川要她獨自教,她就獨自教。
反正他是攻略對象,隻能供着他。
易川也逐漸變得配合,雖然偶爾還是會懈怠與她作對,但比原來散漫的他好了許多。
期中考的時間愈漸逼近,也不知道她的努力能否有所成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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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課間。
班長公布了下周期中考的安排——前三天期中考,後兩天運動會。
班長在講台上細說注意事項,各組還紛發了一本雜志。
打開一看,是各式的班服——要訂班服了。
葉舒随意翻了翻,然後推給易川。
“你不看嗎?”他問。
葉舒沒興趣,而且她有上帝視角,自然知道會訂哪款。
“你先看。”
她假裝謙讓。
易川對這些活動一向漠然無視,但見葉舒一直推脫,最終還是翻看起來。
易川沒把書拿得離她太遠,雜志大部分在葉舒的桌面範圍。
他的身子靠近着她,漫不經心地翻着雜志,以他的姿勢看雜志,感覺不是很方便。
倒像是給她看的。
葉舒默默撇嘴:有這麼嫌棄嗎。
教室内,同學們都在激烈地讨論,而兩個人就這麼默默地安靜地看着,身邊一時間隻有雜志翻動的聲音。
在同學們激烈的讨論中,最終選出了兩款做最後的角逐。
易川正随意地将雜志翻來翻去時,葉舒開口詢問他:“你想選哪個?”
易川沒回答,反而反問她:“你選哪個?”
“都不想選。”葉舒回得很快。
他揚了揚眉,“都不喜歡?”
因為沒意義。葉舒心裡回了句。
她垂眸,故作深思熟慮了一番說道:“嗯,都一般般。”
易川沉吟了片刻:“可惜,衆口難調,隻能少數服從多數。”
葉舒挑了挑眉,不禁揣摩起他的語氣。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
寬慰她?
葉舒一時接不住話,但少見聊天的機會她不想放棄,繼而問他:“你想選哪個?”
易川眯了眯眼,姿态散漫地點了點右邊的——最終會被選擇的那款。
葉舒故作恍然地點了點頭,她補充道:“不過這個實物不怎麼好看,材質也很差。”
出于對這個班服的嫌棄,她還是忍不住出言勸告。
不過就算易川聽了,也改不了最終的結果。
“你怎麼知道?”他眼尾掃了眼她,明顯不信她的話。
因為她穿過。
當然,葉舒不會如實禀告,隻是打馬虎眼:“猜的。”
易川狐疑地斜了她一眼。
葉舒不想多解釋,便又補充一句,“我感覺而已。”
恰好此時,班長讓全班人舉手做最終的決定。
正是剛剛易川選擇的那款衣服的投票時間,班上大部分人的手齊刷刷地升起來。
然而,易川卻沒舉起手。
“你怎麼不舉手?”葉舒問他。
她記得,原世界的易川選擇了這款。
不過以易川陰晴不定的性格,他這次就是不想參與也是有可能。
易川搖晃着手中的筆,花哨地将筆轉了一圈,語氣懶懶道:“你不是說材質差嗎?”
“?”
葉舒沒想竟是這個原因,一時呆怔住。
“你......這麼信我?”
“對,”易川嘴角揚起一個弧度,随即轉過臉看着她戲谑道,“你可别讓我失望啊。”
......
不過,寡不敵衆,最終結果還是那款服飾被選。
比起這個插曲,葉舒更關心下周的期中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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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日晚上。
期中考前一天。
明月高挂,今夜的晚修格外安靜,每位學生都埋頭幹自己的事情,書翻動的頻率也在今夜格外的高。
葉舒眉頭緊鎖着,沉浸在複習中。
手臂處傳來一陣觸感,她回頭,易川正看着她,像是有話要說。
葉舒:“怎麼了?”
易川視線下移,看着她的手臂說,“你這,怎麼了?”
葉舒順着他的目光看去,自己的手肘後方有一塊淤青。
她穿得是夏季校服,淤青外露,在白皙的手臂上格外顯眼,隻是在手肘處,她都未曾發覺。
葉舒微微一愣。
她其實也不确定是什麼時候弄上的,不過僅是一瞬間,葉舒便猜到,大概是昨晚擋在母親面前攔着父親時,不小心磕碰至牆壁上了。
易川還在等她的回答,葉舒在心裡盤算了一個答案,大方開口:“我也不知道,大概是哪裡磕到了。”
易川微微點了點頭,不再追究這個話題。
緊接着,耳邊傳來一道壓着嗓音的聲音。
“小心點。”
易川這麼說。
聞言,葉舒不禁一愣。
易川:“怪吓人的。”
葉舒:“......”
果然,就不該對他有什麼期待。
待葉舒剛投入複習中,易川那低沉的聲音又在她耳邊響起:“你在幾班考試?”
葉舒投入複習中,頭也沒動,回了個6班。
接着,她胳膊又被人碰了碰。
葉舒不耐煩地側頭瞥了一眼易川。
易川動作頓了頓,瞄了眼她的桌面,猜到了大概,“你先忙。”
他大概是有事找她,斟酌了片刻又不打算打擾她。
葉舒歎了口氣:“怎麼了?”
易川推了本物理習題冊過來,指着一道計算題問葉舒:“這題怎麼做的?”
易川從未主動問她過,這算是第一次,葉舒自然要給面子。
她掃了一眼題目,隻覺得分外眼熟。
葉舒深吸了一口氣,壓着氣道:“......這道題我上次給你講過。”
易川愣了愣,随後故作泰然地噢了一聲。
但她已然看出了他的心虛。
葉舒不由得開始懷疑,她之前講過的題他可能都忘得一幹二淨了。
若是真的,她豈不直接白幹半個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