菜是兩人剛到的時候點的,排骨炖春筍、白切羊肉、三味圓和一碟青團子,被小二一盤盤端了上來。
齊飛不禁吞了吞口水,從早上到現在,他隻吃了警局附近的兩碗馄饨,“姐,宋哥,你們先吃。”
被叫到名字的宋卓然挑了挑眉,“一塊吃吧 ,這頓我請。”
春筍脆嫩清香,排骨軟爛入味,白切羊肉配着醬油,鮮美異常,三味圓皮薄餡嫩,一口下去,壓舌生香。最後的青團子甜而不膩,百果的内餡帶着清甜,味道醇美。
齊飛吃着青團,說話也有點含糊不清,“都說什麼喝下午茶,我看還不如咱老祖宗的青團子、定勝糕好吃。”
尚思年和宋卓然亦有同感,想當年在英國,吃西餐喝洋酒,也總會思念家鄉味道。
“你剛剛說的張浦鎮,在什麼地方?”剛剛聽齊飛的話,宋卓然就有些不好的預感,小小的一個鎮子,怎麼會有這種和人命相關的大事?
“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司機說一直往南走,差不多兩個小時就到了。”齊飛想起當時攔架的場景也心有戚戚然,“被打的是個斯文的讀書人,叫什麼清明,名還挺好聽的,就是......”
“你說什麼?!”尚思年猛地回頭,心裡仿佛猛地被揪起來,一旁的宋卓然眼中閃過驚異,也有些難以置信。
齊飛被他們的反應搞得一頭霧水,但也能感覺到氣氛的緊張,“是.....是我說錯什麼話了嗎?”
“不,你剛剛說,”尚思年語氣有些艱澀,“那個被打的人叫什麼?”
“就叫什麼清明,第一個字我不認識,好像是各,他一看就是個讀書人,哪有什麼還手之力,我們到的時候,他臉上全是血。”看着尚思年的臉色難看,齊飛聲音漸漸弱了下去。
“怎麼會...”尚思年喃喃,上次也是靳夢然和她說發現了新線索,第二天就死在家中,現在是她發現的關鍵人物生死未蔔,難道滬商會權勢已經大到這種程度,為了内部的秘密不惜以兩條人命為代價?
宋卓然馬上安慰了尚思年,“說不定隻是重名,不要太擔心,”而後又繼續問齊飛:“你說的這個人,他是被打死了嗎?”
齊飛搖了搖頭,“沒有,等我們趕過去的時候,現場雖然慘烈,但人還活着,送去醫院後還處于昏迷狀态。”
聽到沒死的消息,尚思年心裡終于有了點希望,“情況很危險嗎?”
齊飛思索了一會,将當時醫院醫生的話複述了一遍,“腦部收到多次擊打,目前還在昏迷狀态,但是還好搶救及時,暫時沒有生命危險,而且病人的求生意志也很強。”
尚思年的聲音因為憤怒有些微微發抖,“那些混混呢?都被抓起來了嗎?”
齊飛她這樣,左右看了看,壓低聲音:“放心吧,全都被帶回去問話了,姐,你沒事吧?這是你認識的人嗎?”
想到他們的行徑尚思年就覺得心裡堵着一口氣,也不知該如何發洩,甚至都無法确定下手的人是誰。
看着不明所以的齊飛,尚思年開口:“他可能是我們這次過來想拜訪的一個朋友,齊飛,我們今天下午就去警察廳吧,我想知道到底是誰讓這些人下這麼重的手。”
聽到是尚思年的朋友,齊飛有些驚訝地睜大了眼。
宋卓然拍了拍她肩膀,“不要太擔心,今天下午我去張浦鎮一趟,看看他情況如何。”
看他如此上心,尚思年心情稍霁。
齊飛也趕快保證道,“姐,放心吧,下午我就去看看他們的口供。把人打成那樣,肯定不止是口角争執。”
雖然齊飛有時候辦事不靠譜,但關鍵時刻不問緣由的支持也讓尚思年感到溫暖。
三人吃完飯後,宋卓然趕往張浦鎮拜訪雒清明,齊飛和尚思年一同前往昆山警察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