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忘問李德許首根換班的事了!”齊飛想起這個同樣矛盾的疑點。
尚思年站的有些累,坐下給自己倒了杯茶,“沒意義,隻能看到他們互相掰扯,死無對證,也沒有别人在場,問了也是白問。”
齊飛有些洩氣,“咱們今天能結案嗎?我怎麼感覺更迷糊了。”
尚思年看陸厲一幅波瀾不驚的樣子,想必已經有了對策,于是安慰齊飛道:“沒關系,陸厲還沒發話呢,相信他自有定奪,”
陸厲瞥了她一眼,“問了這麼多天,你們覺得李浜是個什麼樣的人?”
“沖動、易怒、暴躁、腦子有點問題,很多人都這麼說的。”齊飛數了數之前對他的評價。
“人不壞,但想事情很直接,不是心機深的人。”尚思年根據其他人的評價推測了一下。
李紀元則笑得有些神秘,“他一定是個體格和心地很好的人,而且雖然直接,卻很關心身邊人。”
他的語氣讓尚思年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你能不能别用這種語氣說話,有點瘆人。”聽完三人的分析,陸厲站起身來,“走吧,去延辰屋子看看。”
尚思年和李紀元也跟着向外走去,齊飛倒是對剛剛問題的答案很在意,“那到底誰說得對啊?”
尚思年看他這樣,心想:這小子平時說讨厭陸厲,想不到關鍵時候也想得到他的認可嘛。
陸厲停下來,随手一指尚思年,“她說得最對,但你倆也沒說錯。”
尚思年嘴撇了一下,想不到是個折中的答案,還以為他能說出什麼新的呢,齊飛看着卻有些失落。
延辰住的地方離礦場有些距離,映入四人眼簾的是一幢帶着院子的二層小樓。
此時此刻,齊飛嘴巴微張,切實地被驚到了,“礦場确實有些偏,但也不至于在旁邊蓋一棟洋房吧?”
尚思年也對延辰有了新的認知,“他就這一個住所嗎?”
李紀元聳聳肩,“不是,在昆山城裡有好幾處呢,這是在礦場的休息之處。”
尚思年有些疑問,“那為什麼不第一天就來這裡看看?”
陸厲一腳把門踹開,“什麼時候來都一樣。”
李紀元過來解釋,“我們之前來過,但沒進去,不過......”
尚思年反問,“你也知道?你們就不怕嫌疑人跑到這邊銷毀證據嗎?”
齊飛興奮地抓她胳膊,又火速松開,“姐,你是不是也覺得這才是案發現場?”
尚思年失語,真的沒人在意證據的問題嗎?
李紀元把話補充完,“不過放心,礦場門口有警局的聽差守着呢,不會有礦場工人随便離開的,而且我剛剛還看了記錄,這麼多天,除了咱們,隻有錢經理和劉主席出入過。”
陸厲查看了一遍,“門鎖、窗、還有屋頂也沒有被破壞的痕迹。”
尚思年歎氣和服氣,“所以要從哪裡開始調查?”
陸厲很快就分好工,“李紀元齊飛,你們在廳裡看,尚思年,你就去二樓的書房。”
看來陸厲是要去卧房調查了,想不到他還顧及到我是個女子,尚思年心裡頗有些意外。
......
尚思年在書房找了一會,大多是些管理類書籍,還有好幾本外文小說,不過确實乏善可陳,可以看出這人并不常在此辦公。
翻着礦場的人員名冊,一個想法閃過她的腦海,既然延辰是礦場總經理,那麼礦場的賬目名冊定是他來保管!若是能找到,那麼和滬商會之間的交易就一目了然了,慈善會是否存在問題自然能看得清楚。
想到這,尚思年開始了仔細的搜查,不放過任何一個角落。
十多分鐘後,她找出了一堆礦場和商會的來往信件,雖說這些資料和礦場案沒什麼關系,但對調查商會說不定另有用處。
至于賬冊卻遍尋不到,尚思年有些洩氣,找得也有些疲憊,便靠在牆上倚了一會。
忽然,她覺得背後有些硌得慌,回過頭細細摸索,竟是一塊凸出的牆體。
輕輕按壓,凸起的那塊牆面彈開,一個保險櫃露了出來。光從表面看卻無法對牆壁産生懷疑,可謂藏木于林,易使人視而不見。
看着保險櫃,尚思年有些緊張,或許關于礦場私下交易的賬目就在裡邊,甚至可能會有一些其他的證據。
但保險櫃的密碼鎖讓她有些頭疼,她在英國曾經見過這種轉盤式密碼鎖,比起挂鎖式的要複雜很多,不能輕易破壞。
尚思年一邊扳着把手,一邊小心擰着輪盤,試探密碼,好在雖然是先進的保險箱,但輪盤密碼不是6位而是4位,破解難度低了很多。
聽錢川行說延辰是26歲來到礦場的,或許這個有紀念意義的數字會成為密碼,還有什麼呢?會不會是26歲時的年份,尚思年對好了數字,扭動輪盤,箱門沒有打開。
看來年份不對,那還有哪些可能呢?她回憶起之前所有關于延辰的細節:。
“延辰這個人.....,就是太記仇,心比針細,總要想這想那”“他這些年和許首根拿了不少工人的血汗錢”“他早年喝過洋墨水”“這些年又偏愛研究傳統文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