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忙活這幾天的獎勵就有五百文,這還不算工錢呢!
這日子越發活得有滋味了!
趙知暖将幾人的反應都看在眼裡,心道果然錢得給到位,才能談管理的事兒。
正當大家紛紛表示自己一定會好好幹的時候,緊閉的大門被人敲響了。
“誰啊?今天已經打烊了!客人請中秋節後再來吧!”秦子安警惕地眯了眯眼睛。
“各位,我們不是來吃飯的,我們是來找人的,求你們開開門吧!”蒼老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是啊,各位行行好,給開個門吧,我家孫女在裡面呢!”
劉妮一聽到這聲音全身立刻緊繃起來,顫抖着小聲道:“門外.....門外好像是我爺奶!”
“你不是孤兒麼?哪裡來的爺奶?”趙知暖有些疑惑。
“姐姐,對不起,我騙了你,我以前是有家的。”劉妮提起傷心往事滿臉淚水。
“可是爹娘在我五歲那年就因意外過世了,爺奶動不動打罵我說是我克死了爹娘,經常不給我飯吃。”
“四年前家鄉遭災全家逃難,因為我是個女娃又生了病,他們就把我扔在路邊自己帶着堂哥堂弟走了,還好我命大慢慢挺了過來又到處流浪,遇到了劉大善人來到積善堂,才終于有了安身的地方。”
記憶深處那些痛苦的回憶如潮水般湧了出來,壓都壓不住。
劉妮漸漸泣不成聲。
趙知暖拍了拍她後背以示安慰:“我明白了,現在姐姐隻問你一句話,這爺奶你還認麼?”
劉妮一愣,張了張口卻說不出一句話。
趙知暖看着她沉默,表情由原來的溫和慢慢變得嚴肅,語氣也有些冷淡。
“妮兒,如果你認這爺奶,想将你手中辛苦掙得的銀子給他們,那從明日起你也不要在店裡繼續做工了,之前與我簽的契約也作廢,你走吧。”
劉妮一驚,來暖食記一個多月,就算一開始她笨手笨腳做壞食材也從來沒見過趙知暖生這麼大的氣。
她連忙抓住她的衣角:“姐姐别生氣,我其實不想認他們,可....可是怕别人說我不孝順。”
“所謂父慈子孝,長輩對晚輩不慈,就不要怨晚輩對長輩不孝。”趙知暖看着被拍得啪啪作響的大門冷笑。
“逃難路上把你扔下就這麼走了,這就是根本不想讓你活着!現在定是看你在店裡做工,又聽人說咱們店給的工錢多,所以找上門來問你要錢呢!”
“再說了,你不是已經随着劉大善人改姓成劉了麼?那還和他們有何關系?”
劉妮咬咬唇,然後用力點頭:“姐姐,我明白了,我這就和他們說清楚!”
她步伐堅定地走到大門前,深吸一口氣将門打開。
還沒等門外的老夫妻開口,就冷臉呵道:“這裡沒有你家孫女!趕緊走!别在店門口鬧事!”
那對老夫妻頓時呆立在那裡,不可置信的上下打量着劉妮。
老頭看了許久後才哆哆嗦嗦開口:“你.....你就是我們的妮兒啊!當年....當年是爺爺不對,不該把你扔在路上,我們找你找到好苦!老天有眼終于讓我們找到你了,快跟我們回去吧!”
還沒等劉妮開口,旁邊的老婆子就瞪着一對吊梢眼:“妮兒,你真不能怪我們,當年那個年景,要是還帶着你拖累我們,我們一家子都會餓死的!”
老頭連忙扯了扯她的袖子:“你少說兩句!一個小娃娃能拖累什麼?”
随即又扯出一絲笑容:“别聽你奶胡說,事情過去那麼多年了,你就别放在心上了。”
“呵,你們說的倒是好聽!差點要了的命的事兒,你們竟然讓我别放在心上?”劉妮眼神冰冷,看他們像是在看兩個仇人。
“你這孩子,心腸咋那麼硬呢?”老婆子被她看得手腳發冷,開始撒潑,“你爹娘去世後不都說我們老兩口把你養着的嘛?你一個女娃娃還想要怎樣?”
“我想怎樣?我想讓你們趕緊滾,别在這裡影響了我們休息!”
“你!”
“我在裡面結賬,就聽見外面吵吵鬧鬧的,到底在幹什麼呢?”趙之暖裝作不悅走了出來,她皺着眉上下打量着老夫妻兩人。
“剛才不是說了嗎?這店裡沒有你家孫女,還是去别處找吧。”
“東家好!這就是我家的孫女。”老頭指了指劉妮陪笑道,“今兒我們是特意過來尋她帶她回家的。”
“你竟然知道我是這家店的東家?”趙知暖冷哼,“看來來之前打聽的挺清楚啊。”
“隻是不知您貴姓啊?”
老頭一愣:“姓賴。”
“賴?妮兒,我記着你不是姓劉麼?”趙知暖疑惑地看向劉妮,“你怎麼會有個姓賴的爺爺呢?”
“東家見笑了,我根本不認識他們,也不知道他們怎麼就賴上我了。”
二人頓時慌了,老頭更是被氣得直跺腳:“你這混賬的!怎麼能把姓改了呢?”
“妮兒姓什麼我不管。”趙知暖淡然地拿出之前的契約,“不過今兒你們要是想把她帶走,那就将她欠的銀子付了再走。”
“妮兒可是欠了我的一大筆培訓費呢!”
“什麼?什麼銀子?什麼培訓費?”老頭徹底傻眼。
“怎麼,你們都知道我是誰,怎麼沒聽說一個多月前我辦了一個培訓班?收費要十兩銀子。”
趙知暖将契約放在二人面前抖了抖。
“這白紙黑字兒寫着呢!”
“妮兒當時手上雖然沒有錢,可是承諾會用她每月的工錢連本帶息的還這些銀子。”
趙知暖看着契約掐指算了算:“我看看哈,除了本金利息,這一個多月來妮兒在我這兒連吃帶住,培訓食材損耗,再加上她不小心砸了我一隻貴重的古董花瓶,一共約摸二百五十五兩銀子。”
“現在你們既然想帶她走,就先把這銀子付了,我給你們一個優惠價,就.....二百五十兩吧!”
二人聽了這數字吓得險些癱軟在地。
瞪大眼睛看着契書想确認上面的内容,可惜不認識字。
“你們若是不付錢就想将妮兒帶走,我可要報官了,這契書可是在官府備了案的,到時候就讓官大人評評理,哪有欠錢不還的道理。”趙知暖見二人不信,又下了一劑猛藥。
二人一聽要報官縮了縮脖子,立刻讨好道:“東家可别報官,我們這就走!這丫頭不願意跟我們走就算了,就當我賴家從來沒生過她。”
說罷頭也不回就想走。
“等一下!”趙知暖厲聲道,”今兒走了,以後就别來了,要是讓我發現你們再來店裡找妮兒的麻煩,小心我不客氣。”
“記住了,妮兒已經不姓賴了。”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二人畏縮地應和着,說罷便一溜煙快步走遠了。
“我跟上去看看。”秦子安說罷跟上了二人。
趙知暖轉頭安慰着劉妮:“你就安心待在店裡,這皇城根兒天子腳下,他們不敢怎麼樣。”
若是在縣城,她倒是要打起精神防備着,可這裡是京城,治安什麼的總是好一些的。
不過一刻鐘功夫秦子安便回來了:“那二人果然沒安好心,竟然想帶走妮兒嫁給富戶賺彩禮錢。”
“不過暖暖剛才那二百五十兩銀子把我都驚到了,更何況是他們?”他喝了口茶笑道,“這下他們想必就能斷了心思了。”
“暖暖,你真有辦法。”
“這和我想得差不多。”趙知暖臉上的寒霜還沒有褪去。
”這麼多年他們突然找上門來,無外乎是因為銀子,那我就讓他們得不到銀子還得往外掏銀子,讓他們虧個底兒掉,看他們還會不會有那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