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雪的晴天,還是帶着冬季的陰霾,以至于呼氣成冰,但這樣的天氣,楚放臣此刻卻正在校場之中練槍。
他一柄紅纓槍手中握,腳下碎步輕踱,如同鬼魅一樣移動,令人難以琢磨,身形飄忽不定,手中紅纓槍也随着他的腳步而移動,不時的刺出。
楚放臣不知道運動過幾時,額頭上都有黏膩的汗水了,朱槿榮和朱桃不忍打擾他,所以看了許久,見此場面忍不住默默的拍手。
那楚放臣也任由她們旁觀,直到武到盡興而停止,他随手一抛,那紅纓槍被伺候的小厮接住,那小厮承受不住這力道,還後退了幾步。
“怎麼想起來了來我這裡?今天錢豹子輕易放過了你?”楚放臣朗聲道。
“你這又是哪裡的話,我又不是善惹是非的人,錢豹子又為什麼要盯着我一個人看?”朱槿榮聽了楚放臣這話,端是有些不滿。
“哈哈哈!”聽聞此言,楚放臣大笑,他笑容依舊不羁,還拍了拍朱槿榮的肩頭,又将話題轉移到了别的地方,“你們也好久沒有來我家了,這次可要待的久一點,好賓主盡歡。”
“那感情好了,我們晚飯都有了着落。”朱桃也笑嘻嘻的附和道。
這話引得楚放臣莞爾,他又吩咐仆從道,“你們去請姐姐來,就說槿榮和小桃來了,邀她一同玩樂,讓她也别悶在屋子裡胡思亂想了。”
楚放臣說道,命令侍從丫鬟去請楚色賦一同會友,不肖言說,那仆從自然領命而去。
朱槿榮聽了這話有遲疑,到底是什麼事情,引得楚放臣如此惆怅,連上學都是無心了,一個人在家中練槍,這事情極有可能是因為楚色賦。
“咱們玩些什麼好?”楚放臣問道。
“不妨來玩投壺。”朱桃提議道。
于是仆從拿來了投壺和箭矢,開始敲擊鼓面,借以助興。
首先是朱桃伴着樂聲,開始投壺,卻是可惜的未中,那根羽毛箭在壺旁滴溜溜一轉,最後還是掉在了壺意外,真是令人可惜。
在朱桃被罰酒的時刻,楚色賦終于來了,她依舊是一襲紅衣,姿容灼灼,卻是一雙眼哭成了爛桃子,難以掩飾的憔悴的蒼白面容,她還強撐着,看見朱槿榮和朱桃時勉強的笑了又笑。
“賦姐姐這是怎麼了?哭成了這樣。”朱槿榮正欲問,朱桃見此率先開了口,她本就是管不住嘴的率真之人。
“沒什麼大事,就是……”就是如此簡單的叙述,都惹得楚色賦崩出來了眼淚。
楚放臣更是不忍,那因為朱槿榮和朱桃拜訪而略微改變的臉色,又像極了陰沉的天色,這讓朱槿榮變得察言觀色起來。
正在此時,又有小丫鬟面露難色而來,她似乎是追着楚色賦而來的,見到楚色賦流淚,匆匆停住了步伐,她駐足在楚放臣身前,趕忙福了福身子行禮,口中在陳情,“大少爺,那高太妃又來拜訪,請小姐過去。”
“我們去屋内聊,這裡不是能商量那事的地方。”楚放臣對朱槿榮和朱桃說道,又命那小丫鬟去回了主母和賓客,“你去回話,就說姐姐身體不适,不好見客,其餘的不用你管。”
那楚放臣帶着朱槿榮和朱桃走進屋内,那仆從就來奉茶,等那茶被奉上,又被楚放臣無情的丢棄在了地闆之上,楚放臣已經是忍了又忍,最後還是忍不住釋放。
“你們可知邊疆戰事吃緊,猃狁人又奪我大周二城,殺戮我邊疆臣民……”楚放臣低沉的聲音,蘊含着忍耐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