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麼不理我啊,小美同學,不能因為隻想親近若利同學就忽略了我啊,哦,難道是稱呼不對,那叫你若利的女朋友?可以嗎?”
可以你個大頭鬼。
但我沒想到他們居然把我送來了醫院。
看着櫃台那邊的牛島若利穿着,熟稔的替我辦理手續,我突然有種身處夢中的感覺……無疑是噩夢。
“我都說了不用,”我扭頭看向天童,咬着嘴唇,“我要走了,你讓牛若也趕緊回去。”
“完全做不到啊,”簡直像邪惡勢力的副手一樣,天童擋住了我的去路,在我的瞪視中無辜攤手,“别看若利同學那樣子,但實際上,他決定了的事情就不會改變呢……作為若利的小女朋友,應該早就知道吧,這種事情吧。”
“都說了不是了!”
但這次天童卻點點頭,說了句“我知道啊”。我愣住了,隻看見這個懂裝不懂的天童臉上滿是看熱鬧的笑。
“怎麼說,第一次看到若利君那種表情,平常在球場上對女孩子的應援、尖叫從來都不聞不問的,”他點點頭,“就感覺,蠻有意思的。”
“你再說什麼啊……”
“沒發現嗎,哦對,你哭的還蠻慘的,”天童說,“就是看見你掉眼淚的時候,若利好像……”
旁邊熟悉的陰影襲下,我突然發現我可怕的已經有點熟悉牛島若利了。無論是身高、體溫、還是那沉默卻侵襲壓迫感十足的氣場。
“我怎麼了。”我聽見來人問。
“沒什麼,我們正讨論你的顔值,小美同學誇你帥呢,我說這叫‘女友濾鏡’,”在我快要殺人的目光中,天童還是那天塌下來不着急的笑容,“若利君,手續都辦好了?”
“嗯,你先回去吧。”
“好,那我就先……嗯???”
隔了幾十秒,我還能聽見那邊的天童摸不着頭腦的疑問聲。
但這邊,牛島若利很熟練的推着我來到了診療室門前,他先我一步敲響了門。
我盯着他衣服上,那熟悉又陌生的“白鳥澤學園”繡字。
……這一定是噩夢。我再次确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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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醫生口中,我得知這種情況,确實是一種應激。
但我實在沒想到這個結論會先被白鳥澤的牛島若利聽到。此刻那個穿着白紫相見的運動服,身材高大的男生靠在牆邊,明明沒說話,我卻強烈的感知到他的存在感。
還有傾注在我身上,琢磨不出情緒的視線。
“如果不是我們在那裡,”身後的牛島突然道,“她可能找上任何一個人。”
“理論上是這樣,”醫生叮囑我,“所以說,今天你的朋友在你身邊,這是幸運的事情,也是你以後要注意的事情。”
“盡量不要落單,手機也要保持暢通,這種應激大概率是心理問題,靠醫療手段暫時無法完全根除。”
等出來之後,我闆着臉不準備跟牛島多說一句,偏偏醫生把開好的藥給了他,但當我伸手要接時,他卻默默擡起了手。
“……”
那塑料袋懸停在我伸出的手上方,偏偏就是不給我。但看他的臉,居然像是比我還生氣。
“你!”我看着他,卻有點發憷。
等等,牛若雖然球場上球風霸道而極富侵略性,但生活裡好像沒傳出難接近、性格差的傳聞吧。
“你到底在做什麼,”牛島似乎深吸了一口氣,像是在克制着情緒,“才把自己弄成這樣子。”
“牛若同學,我們好像并不熟吧,”我咬着嘴唇,嘟囔了一句,“雖然今天很謝謝你。”
這是無聲拒絕的姿态,我們都明白。
最終牛島彎下腰,還是把那塑料袋放進我懷裡,動作很輕。随着他慢慢站起身,那聲音無波無瀾,我卻聽出了極淡的一絲危險的意味。
“你欠我一次。”
“等到一周後的練習賽,如果我們赢了,我會讨回報酬。”
我忍不住握緊塑料袋,“那如果我們赢了呢。”
看牛島的表情,顯然沒想過這個可能性。我當即氣憤道:“如果我們赢了,你不許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告訴别人。”
“嗯,無論輸赢,我都不會告訴及川的,”他淡淡道,“所以勝利後的要求,你可以再想想。”
我一時無語,剛想解釋我不想告訴任何人,并不特指小及和小岩。卻隻見牛島點了幾下屏幕,不一會,我的手機也震動了。
“如果這是你不想讓他們知道的事情,”牛島說,“如果下次還有相似的情況,可以給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