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一早,二階堂七海便直奔監控室查看那十名高中生的資料。
她想要速戰速決。
昨天,她還覺得十天時間太長,會耽誤她的學業。
然而今天,她卻意識到十天的時間實在太短了。
表面上,十天十個人,每天挑戰一個人剛好排滿,但齋藤他們絕不是這樣心善溫吞的作風。
恐怕,這十天就是給她在這個合宿營地學習的時間極限,更何況,她要是呆更久,怕是真的沒法畢業了。
她摸不清三船的脾氣也不清楚他的計劃,隻能盡可能地騰出時間。
一盤定勝負,獲勝最快隻需要六局,每一局獲勝最快隻需要四球,最慢也會在七次發球内結束。如果她能把每回合控制在兩分鐘内,那麼一局最多隻需要十五分鐘,一盤最多花費一個半小時......
今天先從五維點數低的人開始吧,能赢幾局是幾局。
唯一值得她注意的也隻有鬼十次郎和種島修二。
前者五維數據居然測定不能。話說回來,這個人真的是高中生嗎.......看外貌像是和三船教練一個世代的人。
後者,速度、力量、耐力均是5,精神力7,技術6,總點數28。從數據來看應當和她最佳狀态時的水平不相上下。
和這兩個人的比賽會是一場惡戰。
然而如果隻能勉強打赢他們,恐怕他們也隻會把自己當成合格的對手,而不是能夠有資格教導自己的教練。
她又回想起黑部的建議。
【“教練不是選手的朋友。你的初中生朋友也就罷了,面對這群高中生,你要拿出足夠的壓迫感,他們才可能聽你的話。”
“盡全力去戰勝他們吧。讓他們再不敢輕視你,甚至于敬畏你。”】
看來她不得不那麼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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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晨的空氣裡帶着泥土的氣味,有些潮濕。
高中生們正在網球場上訓練,七海深吸一口氣,邁着大步走了過去。
對于高中生們來說,陌生的面孔并不稀奇,稀奇的是來人穿着與他們同樣制服的陌生面孔,看起來居然性别為女。
不過這年頭長得像女生的男生也并不罕見,所以即使在遠遠瞥見來人的瞬間場上就泛起一層層議論聲,倒沒人出聲問她是男是女。
直到二階堂七海主動張口。
“我來找大和佑大。”
清麗的聲線仿佛是往訓練場地上投入了一顆炸彈,瞬間引爆。
“女生?!”
“這個人是誰啊?”
“大和,她叫你诶!”
大和佑大心下驚駭,從人群中走出:“七海?你怎麼會來這裡?”
七海看到他的一頭橘色卷發加小辮還是被震撼到了幾分,“大和部長,好久不見了,你的變化好大......原因我一時半會兒說不清,有些複雜。有空再告訴你吧,但是我現在需要和你打一場比賽。”
“比賽?我們不是不允許私下比賽的嗎?”竊竊私語聲變得更密了。
大和佑大雙目微瞪,似乎是想到了什麼,擡頭掃了一眼高處——場下的騷亂,看台上的拓植教練置若罔聞,他好像明白了。
“好。”兩人随意挑選了一處球場,七海拿起場邊的備用球拍。
即使有定時的訓練任務,所有人依然不自覺地将目光移向兩人。
“大和部長,我不會放水的。”七海神色冷肅。
大和佑大笑得溫和:“無妨。”
......
不多時,比賽結束了。他的夢中幻象被她在四球内識破。
“Game end match, 呃,那邊那個女生你叫什麼?”裁判座上的黑衣工作人員詢問道。
“二階堂七海。”
“我叫二階堂七海。”少女放緩語調,再次重複。
“Game end match, 二階堂,6-0!”
“接下來,麻煩鈴木惷同學出來和我打一場。”
......
“鹫尾一茶同學在嗎?”
......
高中生們差點因為沒來得及完成體能鍛煉任務被趕出集訓營地。無他,實在是今天場上發生的一切太過于驚人,目瞪口呆已經成為每個人的必備表情。
從大和佑大到松平親彥,整整六人,在一天之内被那個叫二階堂七海的女生打了個六連敗,上午連敗三人,下午連敗三人。
與她對戰的高中生中有赢了一球兩球的,但卻沒有赢了一局的,比賽結果全部都是6-0。
“那個女生,也太可怕了......”在看到七海打赢大和佑大後信誓旦旦說要打敗對方的高中生路人甲此刻後怕起來,還好被剃光頭的人不是自己。
“但是,”咽下嘴裡的牛排,高中生路人乙反駁道,“如果她要挑戰的都是候補選手,那剩下來的四個可都不好惹!入江,德川......”說到最後聲音漸低。
“倒也是,呵,說不定她也隻是找軟柿子捏吧。”
“呃,他們算軟柿子,那我們算什麼......”高中生路人丙抽了抽嘴角。
“沒人理的爛柿子?”
“怎麼辦我今天居然想退營了,連女生都打不過的我不過是個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