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做出了判斷:“這一招會嚴重損傷人的身體機能。”
“你們到底想做什麼?為什麼要做到這種程度?”
她在之前已經從德川和也口中得知,平等院鳳凰曾毫不留情地打敗他。然而被打敗是賽場上不可避免的事,又何至于到犧牲自己隻為打敗那一個人的程度。
平等院鳳凰,這個男人到底給那個少年帶來了什麼?
“那是一年前的事了......”
從入江奏多口中,她終于窺見了一年前的真相。
一年前,在海外百戰百勝的德川來到了U17的合宿營地,認為這裡沒有與自己相當的對手。就在這時,他遇上了平等院鳳凰。他用無數個暴力的追身球将德川和也打倒在地,嘲諷他,辱罵他。
最終,德川和也一敗塗地,傷痕累累。
在那之後,他就以自己的性命為賭注,即使死也要打敗平等院鳳凰,成為日本代表隊的第一。
我們決定培養他,讓他有機會打敗平等院鳳凰。
“隻是輸了一場比賽就到以性命為賭注的地步了嗎......”她漠然念叨着。
七海有時覺得這個世界就是一場無意義的内卷,因為有人發明出了使人重傷的網球,為了打赢這一球就要發明出更加狠厲的球。
到最後人人都傷痕累累,能夠長久地享受網球運動的人越來越少。
這樣的世界她不喜歡。
回到房間後。
【22:00 to幸村精市:精市,睡了嗎?】
【22:02 幸村精市:還沒有。七海,怎麼了?】
【22:02 to幸村精市:精市,我把你放進強化選手名單裡了,明天你要小心。】
【22:03 幸村精市:七海,放心,我會赢。】
深夜漆黑一片的會議室,放在桌面上尚未張貼出去的強化選手告示最下方,幸村精市的名字赫然在列。
利劍,該出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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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合宿營地大門口。
宣布選拔成員名單後,教練監督組全員前往門口等待着前十名遠征軍的回歸。
七海有些擔憂,她把精市放到名單裡讓他對戰那個叫不破鐵人的選手,但是她卻不在場内關注着這一戰......不,她應該相信他。
隻是她總隐隐覺得,教練們都出去了,隻留下那群少年們在營地裡,會發生什麼超乎計劃的事。
鐵門緩緩打開,視線中,出現了一群紅衣少年。
“一軍的各位,海外遠征辛苦了。”黑部由起夫打頭陣。
站在隊伍最前方的“少年”,一頭潦草的金色中長發,額頭上圍着白色的頭巾,胡子拉碴,低垂着的臉上表情陰鸷,散發出極為兇戾的強勢氣場。
是他沒錯了,平等院鳳凰。
七海的目光無法抑制地聚焦在平等院鳳凰身上。
“好像有些不自量力的家夥混進來了,是你們的授意嗎。”平等院笑容陰恻。
“比如,這個女人。”他猛地擡頭,仿佛獵食者般充滿壓迫感的視線直直射向站在齋藤至邊上的少女。
“平等院君,這可是你看走眼了。她,二階堂七海,現在才是這個合宿營地的總教練。”齋藤至微笑着介紹道。
“至于其他人,不過是例行公事罷了。”
“是嗎?你們這群軟腳教練可真是一年不如一年了,現在居然讓個女人騎到你們的頭上來。”說罷,金發少年爆發出一陣極為猖狂的大笑。
七海覺得自己決不能再忍下去了。
而且這是什麼大叔外貌設定嗎?鬼,三船,現在又來個平等院。
鬼她第一次接觸就感覺到他是個好人,三船是相處過一段時間才發現他是個熱血傲嬌老頭,别到時候這個平等院也是個好人.......
不,他看起來完全不像好人。
“平等院君,到底是不是不自量力,打一場不就知道了嗎?”她揚眉挑釁道。
“呵,我對女人沒興趣。”
“即使No.2的種島君被我打了個6-0嗎。”抱歉了種島君,這時候借你的名号用一用。
“是嗎。”平等院鳳凰再度充滿深意地瞟了眼前的少女一眼,未開口。
齋藤至此時倒是發現了一個特别的人,“哦呀,有我們不認識的人在嘛。”
循着視線望過去,是一個将上半張臉籠罩在兜帽下的少年,手裡拿着個橙子上下抛接着。
平等院介紹:“國外撿來的,很好用。姑且也算有日本國籍。”
這個人,莫名給她一種熟悉又陌生的感覺,尤其是抛接橙子的動作......到底是在哪裡見到過呢。
“這位同學,都進了合宿營地了,把帽子摘下如何?”七海挑了挑眉。
少年抛接橙子的動作一頓,唇角彎起卻一言不發。
七海心下憤憤然,不愧是前十名的一軍選手,各個脾氣都這麼大,要不幹脆現在就開絕對主宰,把他們都削一頓算了。
好在,思索間,橙子少年慢悠悠地将兜帽摘下了。映入眼簾的是一張她上輩子并不熟悉但确實見過的臉,尤其是發色,更是令她十分肯定,這個人居然是——
“越前龍雅?!”她一時不察驚呼出聲,即使隻是短暫地出現過一下,她依然記得這個在劇場版中登場的人物,越前龍馬的......哥哥。
墨綠發少年眼中閃過一絲驚訝:“你認識我。”
七海讪笑:“聽越前說起過你。”個屁。
很快,越前龍雅便意識到這個名叫二階堂的教練在撒謊。他的弟弟,因為那場全國大賽的失憶根本已經把他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