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諾沒有回答我,但我想他是沒有明白的,因為他露出了意料之外的困惑神情,似乎是沒想到憑借我和他自小長大知根知底的情誼,我卻還是能冷靜地說出不信任他的話語。
但他沒有多說什麼,隻是最後親吻了一下我的嘴唇結束話題,随後收拾起房間的一地狼籍。
賽諾是見過最多人情冷暖的大風紀官,經他之手的案件都非同小可,人性的醜惡與脆弱在他面前展現地淋漓盡緻。
他明白我為什麼會不信任,卻不知道該怎麼做才能讓我放心。
于是他去求助了麗莎。
在他的孩童時期,還是青蔥少女的麗莎就已經足夠成熟穩重,可以幫助居勒什解決許多的問題。面對賽諾的到來,她有些詫異,但在聽完事情的起因經過後卻又了然。
她敲了敲茶壺,指甲圓潤飽滿,在光下泛着微微的光芒。
麗莎笑着開口:“沒想到你已經和斯黛爾在一起了,我說你們怎麼長大後還手牽手黏那麼緊,一點變化都沒有,害我還懷疑過是因為斯黛爾身邊沒有女性長輩才導緻這幅局面的。”
當然,相比起這個,麗莎更在意的是還有未出面的艾爾海森。
她很好奇,無論是時間還是陪伴都遠遠落後的賽諾是怎麼打敗青梅竹馬的王炸組合取得頭籌的。畢竟賽諾有的,艾爾海森也有,甚至他更穩定、安全,是斯黛爾動蕩人生中難得的一處平穩港灣。
難道就單純的是因為臉?賽諾是長得不錯,但這張臉的殺傷力也沒有那麼強吧?
麗莎思索着,但也沒有不識趣地在師弟戀途不順的時候開口八卦,隻是耐心地為他分析:“斯黛爾不信任你雖然很讓人驚訝,但某種程度上來說也可以理解,畢竟你和她之間的差距是肉眼可見的巨大。”
一個是有大好前途的須彌高官,一個是家庭破碎的單親少女;一個是健壯強大的大風紀官,一個是弱柳扶風的普通學者;賽諾永遠都是壓制者,但斯黛爾從她曝出的人生軌迹來看,她一直是個可憐的被壓迫者。
柔順、無力、羸弱。
退一萬步講,如果哪天斯黛爾和賽諾站在了對立面,她壓根無力反抗。
麗莎這麼一一表述出來後,賽諾欲言又止,畢竟戀人背後還有璃月岩神給她做最強大的靠山。
如果以這為前提,那究竟該怎麼做才能讓她安心呢?
“唔,給她一個能掌控你的辦法?”
麗莎語出驚人,絲毫沒有好像在講什麼奇怪的字母圈play的自覺,賽諾覺得有點不對勁,可看着自家師姐淡定自若的表情又不太确定了。
他誠懇地問道:“那我具體該怎麼做呢?”
“兩個辦法,第一個比較簡單,去璃月弄一份具有法律效力的契約,在岩神摩拉克斯的見證下簽下契約,這也是璃月人最信任的辦法。”
賽諾想了想點點頭,确實,斯黛爾某種程度上也更認定自己是璃月人,這個辦法确實不錯。
“第二個辦法嘛……或許需要去求助一下阿貝多先生?神奇的煉金術,可以讓魚兒上岸行走,也可以讓手無縛雞之力的星星能夠輕易把控野獸的命脈。”
但等到賽諾趕往,直白地表達來意後,阿貝多卻有些無奈:“煉金術并非無所不能,你所想要的我是可以做到,但需要一定的時間,你确定時間足夠嗎?”
賽諾愣了一下,發現好像确實不行。
他的假期并沒有那麼長,算上返程的通勤時間,還要考慮到同行的兩個女孩都不是什麼身體強壯的人士不能太快趕路,所消耗的時間也會相應地更長。
“不過——”
阿貝多話鋒一轉,緊接着就貼心地給出來解決方案:“如果賽諾先生願意信任我,我可以這幾天抽出時間先安排對你的研究,讓你有充足的時間先行離開。至于斯黛爾小姐她們,如果沒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完全可以安排人馬慢慢護送回去。”
“飛雲商會與晨曦酒莊是友好的合作關系,行允先生也曾委托過晨曦酒莊的迪盧克老爺照顧斯黛爾小姐,這點你可以放心。”
一同商議後,兩人很快就做出了決定。
三天後,賽諾換上了刻着鎏金色星星細紋的護頸,随後披着披風兜帽先行離開。
而我則是終于有機會去抱抱好久不見的小可莉,再央求着麗莎趕緊帶我去看看那個據說長得很像賽諾小時候的小男孩。
被狼群養大的男孩很怕生,也不大會說話,不僅白發赤瞳的長相很像賽諾,就連縮在麗莎背後一聲不吭的模樣也很像。
雷澤對我很警惕,即便有麗莎在身邊也沒有對我足夠親近,直到有一天我抱着可莉一起來到了他的面前。
可莉興緻勃勃地朝他大喊:“雷澤!你看,這是我的星星姐姐!”
逃跑的太陽奔向了奔狼領的幼狼,兩個小家夥滾在一起,像小動物一樣嗅嗅對方,被阿貝多自由着養大的可莉玩起來完全釋放天性,讓雷澤很放松。
她的介紹讓雷澤接受了我,可莉撲進我的懷裡時,他也嘗試着靠近我,用腦袋蹭了蹭我的手臂。
“可莉,朋友,盧皮卡……星星,也一樣。”
雷澤學着可莉,叫起了我的昵稱,像小狼一樣圍在我的身邊,接受我的摸摸頭,可莉挨着我在樹下打瞌睡的時候,他偶爾也會蹭過來躺在腿上睡覺。
蒙德的風總是溫柔的,吹得人昏昏欲睡,在雷澤和可莉一左一右挨着我睡過去的時候,阿貝多悄無聲息地出現在我面前,交給了我一個刻着星星紋樣的尾戒。
“這是賽諾先生委托我做的煉金物。”
他說:“戴上它,從此往後,你便擁有掌控他的權力了。”
陽光下,尾戒上的星星耀眼得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