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用那麼拘謹,坐下來一起吃吧。”
他招呼那些人入桌吃飯,怎料人群中隻是面面相觑,終究還是沒有破壞規矩。
“你們……”
葉林北無奈地搖頭,随即轉身坐下。
大夫人拉攏着其餘人慢步靠近,以她為中心繞着圓桌落座。
葉林北餘光瞥向她們,恍惚間他看到這些人身上彌漫着無法言說的腐敗感,像是傀儡戲中的木頭人,披着彩色人皮。
“老爺是身體不舒服,還是這飯菜不合口味?”
說話的人衣着素淨,雖看不清臉可滿頭青絲交疊着倒比在場的其他人年輕得多,估摸着不過20來歲,說不定比他年紀還小——真刑啊。
“吃飯要講規矩,誰允許你在飯桌上面講話。”
大夫人聲音疲态卻依舊壓得住事,歸根結底,她還是這裡的女主人,三妻四妾又如何?明媒正娶的就她一個。
葉林北:“行了,在我這裡沒有這個規矩,想說什麼話就說,隻要吃飯不吧唧嘴,不撥菜,一切想怎麼來就這麼來。”
想來在這所大院中,這位年輕的姑娘是新娶進門的媳婦,思想被侵蝕的還不算嚴重,說不定能勸反。
望着桌上的飯菜,此刻他并沒有胃口吃下東西,那碗特殊人雜湯的味道一直萦繞在腦海中,不斷刺激着讓胃裡翻江倒海難受得要命。
“我沒什麼胃口,你們自己吃吧。”
按照上一個故事的經驗,第一晚多半的是平安夜,隻可惜他并不确定在這個地方會發生什麼故事,其餘人是否獲救。
倘若記得不錯的話,那個玻璃盒已經被丢入鍋中,玻璃的熔點很高,形成保護罩的話應該沒有問題,但一直加溫,裡面的人也受不了。
順着指引,葉林北回到房中休息,待關上房門的瞬間,他走到窗邊悄悄掀起窗台的一角觀察着外面,确認沒人後才扭頭嘗試呼喚傅蕭執。
“蕭執,你在這裡嗎?”
他認為這裡與上一個故事沒什麼區别,隻要傅蕭執介入,就可以很快通關。
隻可惜他想錯了,左右喊了半天都不見傅蕭執那人的身影。
“為什麼不出現。”
葉林北微蹙着眉,慢悠悠地坐回床上。
“咚咚咚。”
聞聲他擡頭看向門闆。
“老爺,裡頭是出什麼事了嗎?聽見您叫。”
那人的聲音幾乎是貼着門闆傳入屋中,陰恻恻的叫人毛骨悚然。
“這裡的日子好過嗎?”
葉林北不敢放他進來,隻能隔着門向他詢問這裡的情況。
初入此地,他還是謹慎點好,畢竟傅蕭執這個大腿是抱不了了。
“這話說的,外頭都鬧了三年荒,人都吃不起飯,這不,老爺你收了兩年村裡大部分的糧食,誰的日子有你好過。”
豈料那人話音剛落,又像是說錯話般讨好道:“小的就是個嘴快的性子,沒說您的不是,那要沒什麼事,小的就先退了。”
了解完情況,葉林北不敢相信在這個故事當中自己的身份居然這麼可惡,村頭惡霸,三妻四妾,哪一個不是要拉去踩幾年縫紉機的程度。
豬頭屠夫靜靜地打量着葉林北的光點,發現他居然沒有被侵蝕。
“别以為你躲在角落裡我就發現不了。”
說着他轉身看向角落處堆放的雜物,随即靠近從中抓出一隻純白的兔子。
豬頭屠夫攥緊它的耳朵,把它擡到眼前對上視線,血紅的瞳孔中沒有眸子,分明就是一個複制品。
斟酌着他最終張開嘴巴将這劣質的監視器吞入腹中,豈料下一刻肚子便肉眼可見的充氣膨脹,直到達到皮膚破裂的臨界值,這才消氣回癟。
“這個竟然不是監視器,看來第一次執政官這些年當中也成長了許多。”
豬頭屠夫可不管什麼報恩,他隻知道既然那人沒有把自己弄死,那麼這個仇就從他愛人身上報吧。
轉動案闆,他打算給裡面的人一個驚喜,在他這裡沒有平安夜。
副本中,溫岚醒來的第一反應就是尋找尚牧,可看到身邊躺着的孩子,她表示不理解——喜當媽?
孩子臉龐模糊身形消瘦,與上一個世界中的人無二緻差别。
他醒來開口的第一句話就讓溫岚恐懼到了極點。
“娘,我餓。”
“你餓就餓,關我什麼事?”
她沒有當過母親,不清楚如何做人母,面對陌生的環境,陌生的人,誰能夠第一時間調整得過來,哪怕先前經曆了這麼多,她也還是無法接受這一切,更何況現在身邊多了一個毛頭小子。
“我不認識你,你走開!”
溫岚拒絕那人的靠近,趕忙從他身邊繞開下床,她現在隻想找到尚牧,壓根不想搭理其他人。
“我真的餓啊,娘,你不要離開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