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豬頭屠夫手裡緊握着刀,并不想回答這人的問題,他不理解為什麼這人還要回來,分明這裡又沒他什麼事。
“不要緊張,我隻是好奇接下來會發生什麼而已,當然,我可不是那位管家派來的眼線,我自由。”
他将雙手攤開向其表明善意,随後站在副本前目光瞄向其中的内部結構。
“你下手還真狠,你就不怕真把這些人給玩死了?”
“我已是執政官裡最通情達理的,當然不會這麼輕易的把人玩死,我會慢慢,慢慢的折磨他們,直到全人死亡。”
恍惚間,豬頭屠夫像是想到了什麼般舉刀對着面前的人。
剛才他并沒有注意到這人的異常,直到現在才猛然回想起來他到底是個什麼東西。
“說吧,你到底是莊園裡的什麼東西?”
郁浕池手指對着自己,滿臉微笑地說:“我嗎?我是莊園裡最不起眼的茶杯,機緣巧合之下才有了人身。”
血……他得到了莊園主的賜福!這不可能,沒有人會得到莊園主的賜福,更何況他這麼個不起眼的茶杯。
“那個摳門的老人,才不會将賜福送給你,你到底是通過了什麼樣的手段才得到了這個賜福,我就不在這裡戳穿你,想來,那位管家恨死你了吧。”
豬頭屠夫說罷饒有興緻地打量着他,表面看不出異常,可并不代表着内部就一切正常。在他光鮮亮麗的外表下,實際上是一顆破碎到極緻的内核——他就快要碎掉了。
“他不殺你,是為了利用你,要不你投靠我吧,我們合作将他掀下台。”
郁浕池冷笑一聲搖頭,就憑面前這位執政官的能力,還不足以與傅蕭執同台并論,兩者根本不在同一個量級上。
“你就老老實實的贖罪吧,先把身上的罪孽洗去,你才有資格在這所莊園當中擁有一席之地。”
怎料此話一出,對面的執政官憤怒地丢出手裡的菜刀,刀刃擦着他的臉頰從耳邊飛過,郁浕池明白他并沒有動殺心,隻是單純的氣不過。
“是你把他引走吧,你到底都做了什麼?”
克制住肚子的饑餓,豬頭屠夫試探性的詢問面前的人,畢竟那位執政官怎麼會突然這麼着急的離開,一定是外面出現了動亂。
在當時唯一能夠創造條件的,也就隻有面前這位提前離場的人。
“我隻是出去走了一圈,說到底什麼也沒做。”
看着他那張嬉皮笑臉,豬頭屠夫此刻巴不得把它掐在手中碾碎,真是讓人氣的牙癢癢。
傅蕭執這頭明顯就沒有這麼好過,他來到之前葉林北誤闖入的房間,入眼便是角落中蹲着個人,那人與他的身形外貌别無二緻,隻是那人渾身赤裸,擡起的眼眸中一片赤紅。
“你從哪來的力量?”
“哥哥,我們又再次相見了,你還記得我的模樣嗎?”
原先那隻留存下來的黑色兔子,此刻已經完全幻化成人。隻是讓傅蕭執沒有想到的是,曾經被剝奪的力量,他居然能在這麼短時間内恢複。
“我到不是很想與你見面,換句話來說,你不該醒過來的。”
傅蕭執絲毫不想給這人面子,打算再次強行剝奪他的力量,雙生執政官,有他一個就已經足夠了,不需要再多一個累贅。
“看來他并沒有傳達我的話,我不知道他為什麼這麼相信你,分明已經幾百年沒有見過面,卻還是下意識選擇相信你。”
話?聞言他頓時明白,這人肯定在某個時間段與葉林北說了點不該說的話,至于話的内容,絕大概率是針對于他的報複。
既然葉林北沒有第一時間跟自己說明,那就可能存在一定幾率的試探,可他卻在前不久親口說愛自己。
傅蕭執深吸一口氣,讓自己浮動的心冷靜下來。
“你知道為什麼嗎?”
見他搖頭,傅蕭執以一種近乎挑釁的口吻對他說:“因為他愛我,從始至終他愛的就隻有我一個人。”
“……”
人類愛上一個怪物,簡直就是天方夜譚。
“他以前還不是人的時候你可以愛他,可現在他已經是個人了,你覺得你們兩個還有可能嗎?”
他問出口的這些話,一方面是為了惡心自己哥哥,一方面也算是一種靈魂的質問。
對于他來說,自己早在這幾百年的關押中淡漠了對莊園主的愛,沒有自由可談,怎麼會想去愛人呢?
雖然他也不明白,莊園主為什麼就獨獨喜歡哥哥,分明倆人有着别無二緻的臉龐,相似度極高的性格與生活習慣,可在莊園主眼中,仿佛兩個人就是有着明顯的差别,他總能夠一眼分辨出來。
“我……到時候我會及時收手的,我沒有你想象中的這麼自私。”
傅蕭執将手摸上他的頭,安慰似的揉戳了兩下。
“這就是我們唯一的區别,你是承載了暴力的一面,骨子裡沒有柔情,我知道你肯定恨死我了,有些事情,不是你能夠插手的,我希望往後的日子你能老實一些,這樣對所有人都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