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
“叮叮——”
藍紅光環繞在一片漆黑的屋内,一陣陣急促的門鈴聲不停地催促。
遊弋盯着床頭櫃上的楓葉燈,目光漸漸聚焦,緊接着下一瞬,無數根針沒有防備的湧進大腦神經。
他掀開被子起身,坐在床邊使勁按壓着眼周,還沒有徹底緩過勁門鈴聲又響了起來,還有一些聽不清的擴音喊話。
又坐了一會兒,遊弋就手拿起搭在椅背上的浴袍,邊往身上裹邊光着腳往門口走。
門口站着兩名警察,遊弋拉開門沒什麼表情地問:“您好,有事?”
“我們是骊城水區公安六分局,長達灣派出所的民警,我們接到舉報,你因涉嫌......”
警察說了很多,遊弋皺眉看着他手上持着的證件,等說完後才問:“需要多久?”
“一個小時能出結果。”
遊弋很配合地點頭:“可以換套衣服麼?”
經停從來沒有這麼熱鬧過,湖邊三三兩兩站成一堆全探頭朝聽雪屋看。
平台下打着警燈的警車有兩輛,今見山坐在其中一輛裡面也看着這一大罕景。
一個小時前五林派出所治安大隊長給今見山打了個電話,說長達灣那邊要送人到他們所裡做個毛發檢測,當時大隊長正好抓了一批鬧事的人,随口問了一嘴才知道是經停的楊主管實名舉報酒店裡的宿客吸d。
大隊長說他現在正開車往經停走,讓今見山無論在哪都回酒店裡候着。
從看到來電姓名到挂了電話,今見山一直處于一臉懵的狀态,等把電話打到楊奇明那裡才知道他舉報的是誰。
楊奇明一個勁的說聽雪屋的人有多可疑,萬一真吸d了,他這麼做能第一時間把經停摘出去。
聽他說完今見山真真是啼笑皆非。這事怪不到楊奇明頭上,本身就是抱着為經停好的本意,所以這份舉報背後的情他得領。
隻不過本來那條請吃飯的消息證明他還在上風,等檢測結果出來那就又變成下風,按照遊弋睚眦必報的性子,指不定到時候怎麼折騰他。
“底細你清楚麼?”
坐在副駕的是一個五十出頭的男人,正是治安大隊長馬國軍。
“就一住宿地兒我還打聽人私生活?”今見山笑着搖了搖頭。
“說的也是。”馬國軍打了個哈欠,“看着不像,要真有事兒早裝不住了。”
今見山轉頭看他:“我叔那兒您沒說吧?”
“讓倆老頭也往外跑跑啊,”馬國軍說,“這麼刺激的事兒瞞着做啥?”
看今見山要掏手機,他趕緊吼:“個臭小子,要說了我還跑這一趟!”
“知道您逗我呢。”今見山對他晃了晃手機,接起電話,“喂?”
“今哥,您哪兒呢!”
人群裡一眼就能看到急吼吼亂竄的張銳凡,今見山歎了聲氣:“讓後廚那幾個别看戲了,趕緊把人都送回去。”
“不是,什麼陣仗啊,”張銳凡說,“大晚上跟個案發現場似的!”
“回來再......”
話沒說完那邊突然吼了一聲:“靠!遊哥死了?!”
今見山表情有一秒的凝固,這話莫名讓他想起今早見過的那張快離世的臉:“你他媽不會說話就閉嘴。”
“哦哦哦,不是死了就好,诶诶诶!遊哥!”
張銳凡電話沒挂,今見山看他跑到跟前,和正好從平台上下來的遊弋面對面。
兩名警察停在後面,張銳凡沒看到似的不分場合地點地問:“遊哥,出啥事兒了!厮木哥說您今兒一天沒開門!我還想來看看,結果忙活起來就給忘了!到底咋回事兒啊!”
兩名警察就停在後面,張銳凡沒看到似的不分場合地跳腳。今見山可以清楚地看到一身黑的遊弋愣了愣,然後有些......呆?對,就是有些呆的問他,“誰是厮木哥?”
“噗——”今見山握着手機沒忍住笑出了聲。
“你笑個毛線啊,”馬國軍問,“人什麼時候住過來的?”
今見山随意回:“有兩個多月了。”
“就你管家啊!你這腦子用不用去看看?”張銳凡嗨呀一聲,總算是看到了後面的警察,“诶小林哥哥好!”
“我們趕着回派出所呢,别耽誤時間。”
張銳凡拽着遊弋往自己身後拉了拉:“小林哥,是不是有什麼誤會呀?我遊哥那可是良好市民,您看他這臉也不是幹那些偷摸拐騙......”
“你别妨礙公務啊。”警察很嚴肅地指了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