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飯沒有再自己折騰,兩人叫了外賣随便對付了一番。
吃過飯遊弋在卧室邊繪畫邊打着電話,今見山則回到書房繼續忙活照片的事情。
書房足夠大,牆壁上的畫也滿滿當當,這段時間拍出來的照片不是很多,而且今見山也并不急着要把屋子填滿,對他來說以後多的是時間。
他把之前在葉拂耳的照片都沖洗出來,大的添置進相框擺在櫃子裡,小的則摁在空餘的牆上。
兩人各幹各的事,到了夜晚十點,不自覺的人自覺放下畫筆,尋到書房來。
看儀器前的人還在忙,遊弋沒有打擾地走到長桌前開始擺弄筆墨紙硯。
淅淅瀝瀝的雨水持續砸散在露台上,水順着立管一路流進管道中。
水汽凝結成霧,距離很遠處的海面缭繞起飄飄渺渺,遮擋住了海天一線的邊際。
過遠的距離讓視線受阻,今見山拿過旁邊的相機從鏡頭裡看。
睡衣換成了一套白色絲綢睡衣,袖子淩亂堆在臂肘,在打着圈研磨的動作中一點點下墜。
寂靜地冷冷清清的像是困住了一抹月色,掀起眼梢看過來時,又像月色映照在了梅花上。
豔麗的眉目又低垂下去,本該恢複清冷,可精緻的臉上舒展着淺淡笑意。
今見山不由被吸引着走近,鏡頭裡的人應該是察覺了,下嘴角稍稍向裡凹陷,是在忍着笑。
等一路走近到桌前,微微上挑的眼睛直直望進來,頭稍稍歪向左側,對着他輕輕挑起右邊的眉峰。
“好看麼?”今見山舉起照片。
内容是雨中撲簌簌抖動的紅花,遊弋快速掠了眼又看回來,笑容肉眼可見的不自然起來。
“遊弋,你揚起脖子的時候比花好看百倍。”
遊弋繼續忙活手上的事情當作沒有聽到,餘光看到今見山繞過桌子,他穩穩放下墨條準備從另一邊繞過去。
然而疤痕橫亘的手臂快他一步,不由分說一把撈住他的腰。
溫度從胸膛透過布料傳過來,也隻是一個轉頭的功夫,修長的手指快速挑.開兩.顆扣.子。
衣服被.扯.下,涼意瞬間掠上肩膀,又被密密麻麻砸下的吻烘熱。遊弋被瘋狂的親吻和無法反抗的力道禁锢住,隻能後仰起頭靠在肩上。
含.吻從肩頭胡亂挪到脖子,在頸動脈上又用唇瓣和舌頭.舔.吻。
手從下擺鑽進來一路往上,觸碰到下巴,捏着偏轉方向好讓吻侵襲上喉結。
含.吻配合啄吻,根本沒有停頓的間隙,密集的吻讓遊弋喘不上氣,他懷疑今見山要将他連皮帶肉地啖食幹淨。
紮人癢意和撫.摸讓腿腳變得虛浮,貼着的雙腿挪動,緊.攥在腰上的手也微微發力。
遊弋跟随力.道斜過身子拄.在長桌上。頭發被撥開,熱烈的吻親上後頸,一隻毛筆鑽進右手指縫裡,迷亂失智的聲音帶了立體音效從後面傳來。
“遊弋,還能握穩麼?”
酥.麻讓端端站立都變得困難,更不要說握着毛筆寫字,可遊弋沒有拒絕。
他丢下小号毛筆,轉而拿過中号,在右上方的硯台裡來回快速蘸取半研好的墨汁,輕松抓握住筆杆大開大合地落在宣紙上。
白紙被黑色墨迹浸染,筆觸大放大收,氣勢磅礴到像是失利的舉人,因為懷才不遇而在雨夜中酣暢不甘。
今見山撕咬着後頸,透過紅潤耳垂看着一撇一捺,到落下最後一點時,他猛地攥緊掌下的腰,前.抵.的同時一把将絲綢扯下。
遊弋前撲在桌子上蓦地回頭,隻叫了個姓就被轉移的吻堵住。今見山撈過水池邊的手.霜,兩下擰開蓋子扔在桌子上。
黑色玻璃盒旋轉跳動了幾下,滿當當的乳白深深凹陷出了三根手指印。
冰涼觸.到.底,睜大的眸子裡閃過錯愕,顯然是沒有料到會有這種用途。
毛筆在白淨宣紙上滾出越來越淡的痕迹,絲綢松松垮垮墜落,堆聚在腳踝将蜷縮的腳趾也遮得一絲不漏,又在翻轉時不小心蓋住了另一雙腳。
右後方一大摞宣紙上斜放了架黑色相機,反光點直直對準了長桌。
鏡頭裡的景色美極了,美人似一輪月鋪陳在紙張上,一條繃緊的長腿搭在遒勁手臂上,另一條打了彎踩着極具力量的肌肉。
美色被白綢緞搭蓋,露出的雙手被十指緊緊按在桌子上,半遮半掩的肩膀拉升出線條,讓颀長脖頸被肆意啖食。
睫毛跟着節.奏隐隐顫抖,斷斷續續的.喘.息從發紅唇瓣裡洩.露,小痣隐沒在橘光又退回到白熾裡。
散亂發絲被汗洇濕,一縷貼上棱角分明的下颌,一縷挂上不屬于自身的長睫,其餘則像主人一樣迷亂在紙張上。
吻又開始挪動,抿着勾纏上耳垂,吞.咽裡的如.饑.似.渴讓長桌不停發出咯吱咯吱聲,從而讓狂亂飄逸的“浮花浪蕊”也發出細微裂帛聲。
點了墨又化不開的深潭裡蒙了一層水霧,月光隔着潮濕的距離映照進去。
濃稠裡似乎藏了千言萬語,久久相望中也沒有隻言片語。最後還是用鼻腔發出的悶.哼代替,又讓親吻去翻譯轉述。
***
大半天時間全泡在了卧室,就連吃飯都挪在屏風後的茶桌前。
兩人在漸變色的蒲團上盤膝而坐,一人一碗清湯寡水的面條,再時不時夾走一塊腌制鹹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