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弋!”
“這是又他媽鬼上身了!”
“遊弋!”
“你能不能不連着喊?!就算飛也得給點兒扇翅膀的時間吧?!”
“看來是怕遊弋敲錯門。”
“遊弋!”
“來了來了來了!”
“快遊弋,趕緊給老今驅驅邪。”
氤氲潮濕的浴室滿是針對,遊弋錯開洗漱的人無奈敲響門。
門開了,對上了一張滿面笑容又濕漉漉的臉,嘴唇一開一合沒有發出聲音地拖長了兩個字。
遊弋咬住嘴裡的軟肉把毛巾遞過去,門沒關,看着今見山擦淨水濕,他又把衣服遞過去。
等一切妥當,遊弋轉過身,藏起來的笑容在看到面前場景時,一瞬間收斂的幹幹淨淨。
人類的嫉妒心來自擇偶競争,因為清楚自身有什麼又缺失什麼,以至于心理出現極大的不适。
刹那間遊弋就想到該做出反應,可在他要轉身去阻止時,一隻手更快一步覆蓋住他的眼睛,因為太過急促連帶身子都向後踉跄了一下。
“你他媽走秀呢?”
紀瀾歌轉頭看了眼:“都是男人你至不至于?”
“我看你得挂李棠旁邊。”今見山垂頭湊近到遊弋耳畔,“敢悄摸從縫裡看一個試試,往前走。”
一切都太明目張膽了,就好像衆目睽睽下圈出了一個禁地,把他托舉起來,連駐足不前的腳步都像是有罪。
原來他也是一盤金沙,那麼不僅僅是霸道這麼簡單了。
遊弋走了幾步在大概位置上停下,然後在漆黑一團中轉過頭:“齒編貝,唇激朱,身材不錯。”
“咳咳咳——”
“操——”
“遊、弋。”
浴室爆發出陣陣咳聲和笑聲,就連怔愣過後的紀瀾歌都邊搖頭邊笑起來。這一刻遊弋在咬牙切齒中終于笃定,這不是初戀。
從見面起一群人就毫不避諱肆無忌憚打趣他和今見山,如果是初戀,那麼這群人絕不會這麼做。
如果紀瀾歌是愛而不得,那麼今見山絕不會像此刻一樣無波無瀾又大驚失色。
遊弋不再去想初戀究竟是誰了,如果沒有出現在他們的日常生活裡,那麼是誰都不重要。
而暗房也未必就是禁地,有可能隻是一個定格刹那的記事房間,也有可能是不能外洩的客戶照,太多了。
從浴室出來眼睛上的手就撤離了,并且這之後再沒有得到過一個眼神,又在一個個躺上床看到鄰居是誰後徹底不搭理了。
關了燈聊天聲似乎變得更雜,周瑾瑜還是像小時候一樣,有關于襄台的話題說也說不完。
“隔三差五說誰誰誰家女兒可漂亮了,人看了你的照片覺得還不錯,要不去相一相。後來直接就是命令,不去都不行。”
“都不合适?”
周瑾瑜惆怅道:“試想一下在一個環境清幽的餐桌邊,你和一個根本不認識的女人面對面,聊的卻是和彼此有關的人生大事,不難受麼?”
遊弋心不在焉地試想了一下,結果發現根本想象不出一個女人模樣。
“一個月賺多少,有沒有車有沒有房,之前王女士不是和我演繹過一回?”旁邊章鉑钰接話。
遊弋笑了笑,另一邊馮勳冷不丁問:“不知道你們全他媽同性戀?”
“去,車上睡去,這兒盛不下你。”沈容刻踹了腳。
“怕我掀被子看你們是不是個個求朝天?”
蔣虞:“老馮嘴裡是不是沒掉過牙?你們就這麼慣他?”
“诶诶诶勳子,你消停會兒别害我,咱在同性戀窩裡呢,該裝孫子的時候就得裝一裝。”
月色從頭頂小窗傾灑,不饒人在漆黑中别有一番滋味,像是避難所裡湧進了一個接一個優秀的人,性格各不相同,情感聯系也千種百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