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定章還沒來得及和太子一行招呼,便看到範千湖與他們甚是熟絡,随即拱手抱拳,“臣徽州知府羅定章,拜見太子殿下,拜見驸馬,沒想到範将軍和太子殿下是熟人。”
周行說道,“羅知府,我和千湖自小就認識,太久沒見,你多包含。”
羅定章讓了讓,引着周行落座,“理解理解。一路辛苦,殿下上座。”
周行坐下後,說道,“羅知府,我早就聽說過你了,邊境多年太平,全依賴羅知府守衛,我代大甯的百姓謝謝你。”
羅定章立即躬身,“不敢不敢,這是微臣應盡的責任,徽州安甯,臣之所願。”
周行繼續說道,“那我就不同羅将軍客套了,實話實講,這次我帶了兩千軍士前來增援,後續援兵我已在路上向父皇陳請了,朝廷收到信後應該會立即派兵過來,敢問羅知府,現在徽州守備力量多少?”
範千湖臉色微微一變,方蔚白看了一眼,心中覺得不好,江見明也有些緊張,在半路上聽說了前方戰争已起,他們個個都焦急萬分。
羅定章猶豫了一下,說道,“不瞞殿下,徽州現在加上傷兵,能上陣打仗的,隻有五千不到了,而且,城中兵器物資也不是很充沛。”
方蔚白問道,“西涼呢?”
羅定章回答,“西涼狄右王爺死後,他們近幾日未曾再犯,但兵力尚且充沛,第一天上陣的就有五千兵士,後備兵力應該更多,這幾場仗打下來,城門雖然沒有被他們攻破,但也岌岌可危,我們始終沒有正面大規模迎戰,守城為主,但長此以往,怕不是辦法。”
周行點點頭,“羅知府做得對,辛苦了,現在兵力确實是個問題,我們不能輕舉妄動。千湖,你有什麼想法?”
範千湖心裡始終有着一股氣,他想為羅将軍報仇,此次太子帶來的兩千人,還不足以讓他有底氣,開門殺敵,“殿下,我們現在兵力不足,還是要以守城為主,若是城門破了,我們恐怕就守不住了,已經用刀車修了好幾次城門了,如果西涼再來,城門難以抵擋。”
現在的情況确實很窘迫也很艱難,周行說道,“千湖,一會兒你帶我們去城門看看,加緊防固,把所有物資都清點出來,我向朝廷再要一些。”
江見明說道,“殿下,戰事在即,一來一回,朝廷的援助可能等不及。西涼已經幾天沒有動靜了,保不住這幾日又要有動作了。”
周行心裡也知道,但是臨走時,周敬昌并沒有賦予他可以随意支配周邊郡縣兵力的權力,也沒有任命他為将軍,所以将在外,軍令有所不受的規則對他來說沒有效果,他無權調動周圍兵力來解徽州之急,可是若不調動,那徽州的問題将越來越嚴重。
周行問道,“不知羅知府可否向周圍州郡借過兵力?”
羅定章說道,“未曾。不過事急從權,臣已經寫好書信,正準備派人送往附近州郡。”
周行說道,“羅知府大義,未經朝廷同意,随意調動兵力是大忌,這個責任我來擔,隻要徽州能度過此次難關就好。”
羅定章說道,“附近郡縣離得最近的就是密州和蘆州,現在加快速度的話,他們很快就能收到。”
周行看向範千湖,蘆州知府是範烨,私自調動兵力是要承擔責任,主要責任在于私自調動兵力者,也就是周行,但是被調動的兵力有自主選擇權,他也要承擔相應責任。範千湖輕擡眼眸,看了一眼周行,此事的确難辦,周行略微沉思,“好,我研究一下再做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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城牆之上,範千湖領着周行一行人過來查看,周行問道,“千湖,剛剛羅知府在,我沒有問你,他知道蘆州知府是誰嗎?”
範千湖說道,“我沒說過,我來這裡,我父親也不知道。”
江見明跟在一旁,一臉嚴肅,範千湖側頭看了一眼,又看了一眼方蔚白,兩人都沒說什麼,仿佛經曆許多事情,大家都有些變化,不像從前那般爽朗自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