呂保仁臉上大驚,“陛下!”
周敬昌試探道,“秦使司的意思呢?”
秦子洞沒有說話,笑了笑,手中箭镞已經握在手心,目光寒冷,幾步走到呂保仁身前,“呂保仁,你可知罪?”
呂保仁瞳孔瞠大,臉上恐懼,“秦使司,呂某不知你在說些什麼?八年前的事,已經太久遠了,而且那時都是江遇之授意我做的......”
秦子洞大怒,“還在說謊!”
範千湖喝道,“那範家呢?不久遠吧?”
呂保仁沉沉的低着頭,想着如何應對,“範府那是負隅頑抗,我沒辦法。”
秦子洞沒有再給呂保仁說下去的機會,面對這樣的人,也不想再聽他繼續狡辯下去了,與範千湖示意一下,随後轉頭,對着呂保仁說道,“呂保仁,那你就親自去和我秦家和範家說吧!”
随後秦子洞揮手一橫,呂保仁脖頸處就被利器劃破,呂保仁驚訝的還來不及反應,隻見秦子洞的手臂停在半空,直直瞪着自己,呂保仁迅速捂住脖頸,洶湧的鮮血噴薄而出,喉嚨嗚咽着卻說不出話,不一會兒便倒在地上,抽搐而亡。
周敬昌和朝中大臣震驚的不敢說話,也不敢上前,秦子洞蹲下身子在呂保仁的衣服上擦了擦手中箭镞沾染的血迹,随後舉起,看了一眼江流柒,又看向周敬昌,“這一小截箭镞,是當年我秦家遇難時,射進我身體裡的弓箭,當年我還是個十二三歲的孩子,我一路逃着,最後倒在荒涼的大山裡,最後幸得一個善良的小女孩相救,我才活了下來,是她告訴我,活着就有希望,是她帶給我希望,因為她,我才看見這個荒謬的世界,還有一點善良,後來,是你,周敬昌,把我帶走了,還告訴了我那些所謂的真相,你的目的,就是利用我,去打擊你想要打擊的人,來成全自己的貪心。”
江流柒聽到這裡,一下子想起什麼,眼神裡忽然驚訝的看向秦子洞,秦子洞看向江流柒,眼神溫柔,繼續說道,“這一小截箭镞,這麼多年我一直帶在身邊,時刻提醒自己,不要忘記仇恨,也不要忘了善良。”
江流柒眼眶有些濕潤,晶瑩透徹,她想起來多年前的事情,那時她隻是一個小孩子,後來對于秦子洞的離開,她有過傷心,但轉念一想,也許他是痊愈了,有事臨時離開了,也好。之後再次遇到,她沒有認出秦子洞,但總是隐約覺得在哪裡見過,竟沒想到,他就是自己當年所救的那個男孩。
怪不得,她總是感覺秦子洞此人忽遠忽近,若即若離,原來是這樣,可是他為何不出來與她相認呢?
範千湖看了一眼江流柒的反應,心裡明白過來,命運流轉,竟然是這般神奇。
周敬昌還想說些什麼,卻沒有再發出聲音,愣愣的癱在那裡。
秦子洞繼續說道,“牢獄裡的清白官員,陛下也下令一起放了吧!”
周敬昌擺擺手,“放人!”
秦子洞眼神示意範千湖,又看了一眼方蔚白,盯着周敬昌許久,“好好做你的皇帝,别再做傷天害理之事。”末了,看了一眼範千湖,示意他,範千湖說道,“你先走。”
秦子洞點頭,轉身離開,不再回頭。
周敬昌隻能眼睜睜的看着秦子洞離開,沒有餘力再做任何抵抗。
看着罪己诏已經被成功帶出大殿,範千湖看着江流柒,又對周敬昌說道,“那就麻煩陛下送我們出去吧。”
“你!”周敬昌無奈起身,身子沉重的被迫向前走着。
一衆大臣跟在身後,方蔚白和周行也跟在身後,走出大殿時,範千湖轉過身,在周敬昌耳邊低聲說道,“謝謝陛下送我們出來,隻要你不再生事,我便不會再找你麻煩,好好回去做你的皇帝吧!”說着便推了周敬昌一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