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行上前一步,急忙扶住周敬昌,“父皇!”
周敬昌踉跄着站穩後,急忙朝着四周大喊,“來人!”
周敬昌喊了半天,卻無人來應,範千湖不屑一顧的看着他瘋狂的樣子,眼裡藐視,少年轉身與江流柒潇灑離開。
方蔚白看着兩人走遠,一顆心跟着放下來,默默走到周敬昌旁邊說道,“陛下,放他們走吧!剛才的事,不能再經曆一次了。”
周行也在一旁附和說道,“父皇,不可出爾反爾啊!”
周敬昌也知再也無計可施,隻能蒼涼着臉,看着範千湖和江流柒在眼前默默走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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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風拂過,陽光正好,範千湖站在宮牆外,擡頭看了一眼天空,神情平靜,溫柔說道,“流柒,以後你想去哪裡啊?”
江流柒面帶微笑,“你想去哪裡?”
“我想先回趟蘆州,去祭拜一下我爹娘,再去看看柴風,這小子,一定想我了。”
“好,我陪你一起去。”
“我和你說過嗎?柴風為什麼和我這麼好?”
江流柒輕輕搖搖頭,“沒說過,但是在書院時,我記得你們兩個就一直在一起。”
範千湖陷入了深深的回憶中,臉上失落與美好互相交織着,“是啊,無論我做什麼事,他都一直在我身邊陪着我,逃課挨了先生罵,和人打架受了傷,他都一直在。”
江流柒看了看範千湖的臉,同這明媚的陽光一般耀眼,隻是帶了淡淡的傷感,江流柒安慰道,“不過說句實話啊,我對柴風的印象其實還挺好的,在書院每一次你過來挑釁我,其實他都在一旁拉架的,還挺有風度的,而且我感覺柴風學問也不錯,是個知書達理的人,當時覺得他不應該和你這樣的人混在一起,他應該去考功名的。”說着又偷偷瞥了一眼範千湖的反應,笑着補充道,“我實話實說,你不許生氣哦!”
範千湖還真沒有生氣,反而笑了一下,“你說得對,他确實很優秀,看問題也準确,還有一身抱負,但就是因為他家裡從商,他是商人的兒子,所以一直被歧視,那時我看不過去,就替他打了欺負他的同學,自那以後,我們兩個就成了最好的朋友。”
“原來是這樣,所以,柴風一直都想要報答你,直到他最後說的話都是下輩子再還你,柴風真是一個對他好了一點,他就用一輩子來還的人。”
範千湖眸子裡閃過悲傷,“可是,我從來都沒想過要他還我什麼,他不欠我的,是我欠他的,這一輩子都沒法還了。”接着又目視遠方,眸子深沉,“流柒,我再也不會有像柴風那麼好的兄弟了。”
江流柒心中一痛,伸出一隻手輕柔的拍着範千湖的肩膀,“千湖,你還有我,我會一直陪着你的。”
範千湖看過來,臉上些許平靜,兩人的雙手緊緊握在一起,無論前路如何布滿荊棘,兩人都始終堅定,永不離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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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日,京都各個街巷口的公告欄上便貼滿了周敬昌的罪己诏,百姓們走上街頭,議論紛紛,沒過多久,就傳播到京都各處,一時間,弄的沸沸揚揚。
範千湖與江流柒混在人群之中,靜靜看着,心頭大事終于解決,江流柒盯着罪己诏,說道,“千湖,你說周敬昌以後能做個好皇帝嗎?”
範千湖看了一下四周,低聲說道,“他這人,為了自己的權力,做了這麼多傷天害理的事,但是平心而論,京都的百姓過得還算太平。”
這點江流柒也深有感觸,所以也無法完全否定周敬昌的全部,“但願他以後能夠悔改吧!”
兩人默契的看了彼此一眼,剛要轉身離開,卻看到幾個侍衛急匆匆的跑過來,大聲吆喝着,撥開人群,“讓開,讓開!”
範千湖與江流柒對視一眼,感覺不妙,随後站在一旁觀察着,隻見侍衛将一張告示也貼在了告示欄上,匆忙鋪平開來,便急急離開。
衆人不明所以,還想着今日倒是新鮮,兩張告示輪流而來,好奇的都湊上去觀看,範千湖也順着人群看過去,可看了幾行字,便大驚失色,震驚的看向江流柒,“周敬昌死了?”
江流柒也倍感意外,“怎麼會這樣?”告示上清楚的寫着,周行失德,氣死先皇,所以周珩一上位就要處死周行,明日賜死,“他真的傳位給周珩了,那現在周行怎麼辦?”
江見明和秦子洞從另一處貼完告示後,趕來與範千湖和江流柒彙合,一路便聽說了這件事,江見明說道,“我們得去救殿下,大甯不能交到周珩的手裡。”
秦子洞說道,“傳位聖旨已下,我們若是闖進去,就算謀反了,大家可想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