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抱着懷裡的人,寒林商心疼的以面貼額,感受着溫樂言的顫顫發抖一顆心軟的似要化開一樣。
深在夢魇中的溫樂言此刻似乎是嗅到了寒林商身上的冷冽氣息,口中竟喃喃道,“将軍.......”
溫樂言的這一聲呼喚,聽得寒林商喜上眉梢,“樂言,我在這。”
可等他低頭再看時,溫樂言已再次被沉沉夢魇糾纏,不再作聲。
環顧四周,看着這暖烘烘的裡間,寒林商心知周遭過于濃重的暖意正是讓溫樂言接連沉沉睡去的關鍵之一。思及此他不再停留,抱着人就邁着步子出了裡間去了院中。
走時還不忘用錦被将人小心裹好,生怕她再受了寒。
将人整個抱在懷裡時,寒林商隻覺這人比前陣子又輕了不少,想到這都是因沁竹直接混入深蘭花粉所緻,對她的殺意一時間也失了遮掩。
“沁竹背叛舊主,更使計下藥暗害,今日就将人帶去府衙嚴刑拷打,生死不論。”
将士們:“是。”
這一聲令下後,對背叛格外深惡痛絕的将士們可不會顧及着沁竹是女子,抓了人就欲帶去府衙拷問。
可這時,埋首于寒林商頸側的溫樂言卻是掙紮着道了句,“不,沁竹......”
或許是從裡間挪到了室外的緣故,有了這涼風習習,溫樂言的思緒清明了些許,雖還是醒轉不過來,可也能隐約猜出發生了什麼,因此這一遭才能及時出聲。
聽到溫樂言這一聲呢喃,深知其在寒林商心中份量的将士們反倒停了手,不知該如何做。
寒林商見此,笑着蹭了蹭懷裡人的額發,“娘子心軟,嚴刑拷打就不必了,先将人關入地牢,待娘子醒來再細細審問。”
“是。”
經此一遭,沁竹還是被帶去了府衙,至于溫樂言卻是被寒林商再次留在了含梅苑。
于是,等溫樂言于夢魇中再次醒來時,看到的就是眼前略顯熟悉的布置,以及一旁守着自己的寒林商。
看着這人于燈下看書的溫順模樣,溫樂言隻覺心底泛起陣陣暖意,“将軍?”
這一聲喚也引起了寒林商的注意。
見溫樂言此時醒來,守了她一下午的寒林商趕緊放下手裡的書冊,将人小心扶起,“醒了便好,可還覺得哪裡難受?”
倚在寒林商溫熱的懷中,溫樂言羞紅了耳廓搖搖頭,“一覺睡醒後倒是覺着好多了,隻是頭還有些暈......不過我為何會在這?”
寒林商言,“是我把你抱過來的,不然你再這麼夢魇下去,必會傷了身。說來這回也是小桃機靈,把沁竹給你下藥的事告知了我,不然到現在我們還被蒙在鼓裡。”
“下藥?”溫樂言了然,“将軍是指深蘭花粉......”
“是,這深蘭花粉雖是解‘忘三’的最佳良藥,但不可直接服用,需得以藥汁輔之,不然格外傷身。”
溫樂言聽後無奈一歎,“我估計沁竹自己也沒想到這東西不可直接服用吧,不然她也不會日日在我旁邊守着呢。”
寒林商卻是沉聲道:“就算她沒有這心,可隻要是下藥害了你,便是該死。”
這類話不是溫樂言第一回聽寒林商說了,雖知他自幼于戰場上厮殺,難免帶了些戾氣,可每每聽來還是不免深感無奈。
“将軍,沁竹此前已與我說明,她将深蘭花粉混入茶水中為的便是解我所中的‘忘三’。隻是這夢魇之症來的過于猛烈,連她都覺着意外。”
手背輕觸溫樂言面頰,寒林商松了口氣,“好在沒有之前那麼涼了,之後再服幾貼陳博煮的藥,應會好上不少。”
見寒林商明顯顧左右而言其他,溫樂言惱的輕掐這人手心,“将軍!”
被這般不痛不癢的掐了一把,寒林商隻當是二人情趣,嘴角含笑着将這玉手裹住,“放心吧,我有分寸,在你醒來之前定不會要了她的性命。”
可若這人真有背叛之心,那就不一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