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着他們果不其然被攔下,車内的寒林商果斷掀開車簾,一張陰沉俊臉顯露出來的那一刻,也吓得守城士兵趕忙跪下,“原是寒将軍,恕屬下眼拙。”
寒林商:“現在我們可以出城了嗎?”
“當然可以,将軍請。”說罷,攔路的士兵趕緊一揮手,緊閉的城門當即打開。
就這麼,寒林商一行人靠着刷臉輕輕松松的出了京城。馬車外,以鬥笠遮面的秦管事看着這一幕暗暗笑了笑,随後駕駛着馬車快速往郊外駛去。
至于車内的陳博此刻則是正全力救治着溫樂言,先用一枚丹藥吊住她的命,最後再細細将傷口縫合包紮,溫樂言的傷才算是處理完畢了。
洗去手中血水,陳博拭去一腦門的汗道,“如今這傷口是包紮好了,但為了不影響傷處愈合,接下來的一個月内溫娘子怕是不能再開口說話了。”
始終靜靜守在一旁的寒林商聞言緊攥出血印的拳頭才終于松開,“沒事就好,有我在她身旁,說不說話的也無甚大事,今日這一遭還是多謝你了。”
難得聽寒林商說一聲謝,陳博樂的像賺了百八十兩金子,“将軍何必道謝,當年若不是将軍,我這人早就死在軍營裡了。”
可看陳博如此毫無芥蒂,寒林商到底是心中有愧,“但想想此番若不是為着我,你們也無需離開大渝,更何況還是跟着我一塊兒逃亡。”
陳博歎氣道,“将軍,我與老秦他們早就沒了家人,自将軍救下我們那一刻起,我們就曾說過無論成敗,定要誓死效忠将軍。這謀逆若是成了,我們跟着吃香喝辣是很好,可即便敗了,也依舊追随将軍。就算是一路逃亡,也當是看看這沿途的風景了,畢竟總待在大渝也膩得慌。”
聽了這話,寒林商雖沒作聲卻彎了眉眼笑了。
車外,駕駛着馬車一路出了京城後不久,秦管事終于帶着他們到了無人空曠地。可挑高鬥笠瞧了瞧四面八方,他對于歸處卻是一時間有些拿不定主意了。
想了想秦管事還是開口問,“将軍,我們今日離了京城,這大渝怕是也待不了多久了,此後該往何處去啊?”
車内的寒林商毫不猶豫地回,“去北幽,那裡的外圍城鎮氣候沒有主城那般寒冷,應該能讓我們避一陣子。”
秦管事摸摸鼻子應了聲是,他倒是忘了咱們将軍有多恨南宛,若是有的選擇,也定是甯選北幽,也決不去南宛。
城外車道上,溜達達的馬車在一連拐了幾個大彎後,還是順着北邊疾馳而去。
按照如今這速度,若是路上能順利,相信寒林商他們定能在一個月後成功抵達北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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奉天殿中,溫樂言的一場自戕不僅吓到了衆位大臣,更是讓順承帝慌了手腳。
于是,等他好不容易反應過來時,才終于下令圍堵威武将軍府,盡快捉拿寒林商及其黨羽,誓要将其斬首于午門。
可惜,憤怒中下令的順承帝卻絲毫不知,早在寒林商出了奉天殿後不久,将軍府的人便早早乘坐馬車快速離了京城。
因此,等蔣韓帶着一衆禦林軍把将軍府圍了個水洩不通時,府内卻已是人去樓空,無論是藥材還是金銀都早已被人帶走,就連東廚内的食材也空了,連隻鳥都沒留下。
就這麼,從前聲名鵲起的威武将軍府,一夕之間變作了如今的人人避之不及之地。引得周遭百姓議論紛紛之際,也讓順承帝本就不順的聲名雪上加霜。
這頭,将軍府雖是空了,卻也連累的别院一同被蔣韓帶着人搜查了一番。
隻是溫樂言院裡的那些丫頭婆子們,到底是因事發突然沒有來得及安置,所以屬實被這一遭吓了一跳。不過想想溫樂言如今已‘自戕身亡’,相信順承帝也不會為難她們,加上這院裡的銀錢也足夠,就算沒有溫樂言,她們也能過上一陣子的好日子。
因此本就不欲為難她們的蔣韓隻帶着人草草查驗了一番後,就迅速回宮複命了。
一通搜查後卻什麼都沒搜到,這一結果無非是讓順承帝氣惱的,“怎麼會什麼都沒搜到?你确定你帶的人把整個将軍府都搜全了?”
立于奉天殿中,蔣韓拱手,“回陛下,臣已帶人搜了多次,确實是什麼都沒搜到。”
再度聽到這一結果,順承帝惱的一拍案幾,“那别院呢,可有搜過?”
蔣韓擰眉回,“搜了,那院内多是些年輕丫頭,想來也不會私藏什麼。”
順承帝冷哼,“這麼說來,他寒林商還真是做足了準備啊,好得很,真是好得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