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僵持了許久,反正都圓房了,索性豁出了臉皮,她紅着臉附耳低言:“夫,夫君?”
聲音微乎其微,卻聲聲入耳。
蕭衍舟壓抑着急促地呼吸,目光帶點隐晦的色|欲,旋即,反手把人一提,欺身壓在書案上,低下頭狠狠吻住了魏南淇的唇。
忽然,房間外傳來一陣匆忙的腳步聲。
孟殷推開門,大步走進去,扯着嗓子喊道:“殿下,行宮那邊出事了!”
書案上的兩人皆是一僵。
蕭衍舟擡頭看他,眼神狠戾,此時,想殺人的心思藏都藏不住。
魏南淇:“......”
孟殷看到這一幕直接一嗓子喊了出來,手忙腳亂的關上門。
“要不你先起來,”魏南淇耳根發燙,嘗試着推了他兩下,“公務要緊,快去吧。”
蕭衍舟動作微頓,面色很快恢複平靜,把人抱了起來,“回房早些休息。”
魏南淇心懷鬼胎,嘴角抿着笑點頭應下。
蕭衍舟整理好衣服,準備出府。
“殿下,”錦安看見人遲疑了一下,走上前,“王妃好像發現那個香有問題了。”
月色下,蕭衍舟反應了一下,仰起頭,下颌線清晰冷硬。
錦安知曉蕭衍舟的患得患失,自離開書院,他就失去一次,可給人偷偷下迷藥這種事,手段實在有些卑劣,“殿下,王妃知道這件事會傷心的。”
“會厭惡我?”蕭衍舟手裡握着刀柄,手臂青筋爆了出來。
同床異夢,惶惶度日,盡管有過夫妻之實,卻也永不得安生。
錦安斟酌着用詞,“王妃,應該更希望殿下把事情講出來。”
就事論事,魏南淇不是不講情理的人。
“告訴她?”蕭衍舟洩出一絲冷笑,似是自嘲。
告訴她自己殺母弑父,卑劣如斯。
誰會喜歡一個手上鮮血淋漓的瘋子?
無論如何,他不想讓魏南淇看到自己的這一面。
誰都可以,唯獨她不行。
......
魏南淇回了屋子,擡頭望着那香爐出神,待了不久,便困意翻湧,渾身上使不上勁。
真給她下藥了?
她心中啧啧稱奇,虧她那般信任。
魏南淇閉了一會兒眼睛,實在咽不下這口氣,就站起身去洗了把臉,往外走。
錦安一直在門口守着,看她這個時辰出來,就明白她發現了熏香有問題。
魏南淇掃過錦安惶恐的眼神,微微眯起了眼睛,“這會兒心虛了?早幹嘛去了?”
錦安心下犯了難,“王妃。”
“半個月。”魏南淇邁着大步往外走,“你們想藥死我?”
錦安緊跟在身後,蒼白的解釋道:“不是這個意思。”
魏南淇停下腳步,猛地回頭,神情帶着愠色,“我給沒給過你們機會?”
錦安後退一步,道:“殿下也是為了保護你......王妃要去哪?”
“保護我?你拿這句話跟狗說去罷,别跟着我了。”魏南淇攥着手,扔下這句話,徑直朝着門口走去。
“王妃!”錦安眼神微變,“殿下說過,你不能離開王府。”
魏南淇看着王府門口的一排暗衛,臉色甚是難看:“你們是不是太過分了?”
暗衛瞬時跪下,低着頭不說話,冷汗涔涔。
魏南淇道:“是要和我動刀了?”
其中一人道:“不會,還請王妃回去。”
魏南淇垂眸,目光一瞬不瞬地凝着說話的人,片刻,手一擡,抽出了他腰間的橫刀,抵在那人頸側。
暗衛任由她的行為,仍是沒有任何動作。
魏南淇冷笑一聲,眸中冷意乍現,“就憑你們也想攔住我?”
那她在晉王府的三年可真就白混了。
錦安臉色一言難盡,“王妃。”
魏南淇回頭看他,寒聲道:“在這老實等你們殿下回來,再攔我,這輩子都别見面了。”
這話不是玩笑,錦安難掩焦急,知她秉性不敢用強,“王妃要去哪?”
魏南淇扔了手裡的刀,“少管,也别跟着我。”
錦安一時有些恍惚,退而求其次,“那王妃什麼時候回來?”
魏南淇繞過那一排暗衛,“那就看他表現了。”
人走遠後,暗衛起身道:“侍衛長,要派人跟蹤嗎?”
錦安風中憔悴,無奈歎氣道:“王妃功夫不如你們,但反跟蹤能力你們遠遠不及,她最不喜歡被人跟着。”
暗衛道:“那這,怎麼和殿下交代?”
屋漏偏逢連夜雨,錦安抿了抿唇,“我去說,你們都退下。”
秋院。
魏南淇站在門口思索了一下,旋即,狠狠地叩了幾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