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白琤在下階梯的時候一不小心踩空,随即而來腳踝處的痛感讓她不自覺叫了一聲。駱天下意識的跑上幾級台階。
“别動。”注意到駱天的動作,假鳄魚更用力的把槍口貼緊了白琤的腦門。
“我不動,你不要沖動。她的腳扭到了,你下樓的時候要慢一點。”駱天說。
“她腳扭了幹我鳥事啊。快下去,别擋路。”
白琤一瘸一拐的被假鳄魚挾持着走到了C區,一路上果然暢通無阻。
守在大門口的駱天問身後的方崇:“狙擊手準備好了嗎?”
“準備好了,隻不過鳄魚一直在移動中,狙擊手一直不敢開槍怕誤傷了人質。”
“嗯。”
鳄魚走出大門,看到了兩側門口等待着他的兩列警察。兩列黑洞洞的槍管指着他。
“讓你的隊友們把槍丢在這裡,然後全部去C區大堂蹲着。不許出來。你拿着手機和他們視頻,我要一直能看到他們的動作。”
“沒有問題。”
方崇他們按照鳄魚的要求,全部棄槍退到了C區大堂,方崇拿着手機和駱天實時視頻,駱天舉着手機向鳄魚确認方崇他們的位置。
就這樣,鳄魚押着白琤,駱天舉着手機,雙方之間保持着數米距離緩慢移動。
鳄魚押着白琤一直來到了他停在國道邊的車子旁。
駱天舉着手機,身上無槍。眼前的情形讓他恍惚了一下。幾個月前,泥鳅也是這樣劫持了那個得了哮喘病的小女孩,而那時候替他去死的是白琤的未婚夫陸珩。他那時沒能護住陸珩,而這次,又輪到了白琤。
鳄魚靠着車門,和駱天相隔數米,兩人呈對峙的姿态。
“你的要求都兌現了,現在你可以放了人質了吧?”
鳄魚看着駱天,突然調轉了槍頭對着駱天扣動了扳機。駱天馬上趴下,白琤趁機掙脫了鳄魚的禁锢。駱天見白琤脫離了危險,把手中的手機砸向鳄魚,鳄魚下意識的去躲,駱天抓住鳄魚松懈的瞬間幾步跑了上去伸手去奪鳄魚的槍,被鳄魚反應過來兩人扭打在一起。
白琤在一旁觀察着厮打成一團的兩人,想要伺機幫忙。
厮打當中,鳄魚怒吼一聲狠狠踹向駱天的腹部,駱天在被他踹飛之前打落了他手裡的槍,槍落在了兩人之間。
駱天顧不上疼痛,去搶掉落在地的槍,而鳄魚卻向反方向跑去,等駱天站起将槍口對準鳄魚的時候,他才發現白琤再次被他挾持,他的手正死死掐着白琤的脖子。
“不要輕舉妄動,不然我扭斷她的脖子。”鳄魚惡狠狠的說。
“你放了她,我放了你。還是一換一。”
“今天你們兩個我一個都不會放過的。駱天,你殺不了我。你看,你的手在發抖,你沒有辦法對我開槍,就像上次一樣。你如果開槍,會害死她的,就像你害死姜爍,害死陸珩,以及差一點害死方崇那樣。”
駱天感覺到氣血上湧,他的頭漲的發疼,手也跟着不自覺的顫抖。他用左手托住顫抖的右手,盡量讓槍口保持穩定。
“駱天,你放棄吧。你永遠都殺不了我。”鳄魚說完,一把扭斷了白琤的脖子。白琤連聲音來不及出就閉上了眼睛。
駱天看着白琤的身體像一片落葉一樣飄落在地上。他眼眶猩紅,全身劇烈的顫抖,他大叫一聲,朝着鳄魚連連開槍,直到7發子彈全部出膛 。
鳄魚雖然伏地躲避的及時,但駱天火力太猛,他被打中了數槍,疼的在地上縮成一團,左右打滾。
駱天丢了槍,跑到倒地的白琤身邊,一把把她圈在懷裡。
“白琤,白琤,你醒醒。”駱天焦急的搖晃着白琤的身體,想看到她有所反應。可懷裡的白琤一動不動,就好像再也醒不過來了。
駱天把白琤緊緊的摟在懷裡,他越抱越緊,就像要把白琤揉進自己的身體裡。
突然,懷裡的人咳嗽了幾聲。正哭的情不自已的駱天猛得止住了哭聲,他不敢相信的看着懷裡原本沒了生氣的人。
白琤一邊咳嗽一邊坐起,她看着滿臉淚水的駱天,撲哧一聲笑了。
她說:“我再不醒過來就要窒息而死啦。”
駱天摸摸她的脖子:“你不是被……”話沒說完他看向不遠處的鳄魚,鳄魚掙紮了坐了起來,雖然疼的他表情有些扭曲,但好像沒受什麼大傷。
鳄魚扯下自己的口罩和帽子,丢掉聲卡,又撿起散落在身邊的橡膠子彈,把子彈扔給駱天,說:“都是假的,我不是鳄魚,我叫康赫,是淩翔的朋友。”
駱天看着手裡的橡膠子彈,轉頭問懷裡的白琤:“這是怎麼回事?”
“這是我們設的一個局,讓我來假裝鳄魚綁架白小姐逼你開槍,把你治好。不過主要都是白小姐的主意。”随後趕來的方崇說。
駱天還是一臉迷茫的樣子,方崇笑笑把他從地上拉起來:“先去醫院,車上再跟你解釋。”
“駱天,整件事情是這樣的。是白小姐提出的想法,她看了一些案例,人在一些緊急情況和重要關頭能發揮出極大的潛能,克服内心的恐懼。于是我們就找了一個和鳄魚身形相像的朋友來扮演鳄魚挾持白小姐,為了讓你能在關鍵時刻戰勝對鳄魚的恐懼,沒想到成功了。”
“你們合夥演了這麼一出大戲啊。不過演的還挺像的,跟真的一樣。”
“是啊,我們為了防止出什麼意外,他們幾個扮演罪犯的不僅穿了防彈衣,手槍裡的子彈還特意換成了橡膠子彈。”
“幸好換成了橡膠子彈,不然我這條腿就沒了。”康赫一邊掀開自己的褲腿給衆人看中槍導緻的青紫。
駱天有些不好意思:“對不起兄弟,改天請你吃飯補償你。不過你演的實在是太像了,真的把我給騙過去了。”
“那可不?可是專業演員,演個殺人犯就像随堂測驗一樣。小意思啦。而且你看我臉上這麼厚的特效妝,化了幾個小時呢。”
“怎麼能隻請他吃飯呢駱隊?我們全隊人可全都是出了力的。”副駕的大劉頭往後伸着說。
“好啦,都請都請,改天我一定請全隊吃飯。今天先送白琤她們去醫院,一個兩個都傷的不輕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