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書笑得臉都僵了,她揉了揉臉頰,輕聲歎息,對李滬道,“抱歉,耽誤大家時間了。”
李滬把水遞給她,“沒事,别想太多,你在這休息一會兒,調整一下。”
其實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岑書害怕鴿子,她害怕這類尖嘴動物,所以鴿子一靠近她臉上的表情就會崩,或者身體不自覺地向後仰。
“小乖,過來。”李滬叫鴿子名字,手中拿着給它的吃的。
小乖特别聽話,停留在他指尖低頭啄食,也特别機靈,聽到小乖這個名字就會動動頭,看向李滬,似乎在回應他。
“小乖?這是它的名字?”岑書問道。
“對。”
見小乖十分親近李滬,岑書便問,“這是你養的鴿子?”
“我外公養的,這隻最乖,所以就叫小乖。”
還真是很直白的名字,岑書笑了笑。
“李滬,過來一下!”吳恒招呼李滬。
“來了。”李滬食物給岑書,“不用害怕,它不會啄人的,一會兒再試一下,不要有心理壓力。”
“好。”岑書點頭,她試探着伸出手,小乖揚起翅膀,飛到她手腕處,輕輕啄它手心,有些癢,她不自覺地勾起唇角。
“你看,其實這塊拼一拼我覺得還可以用的。”吳恒讓李滬看機器。
“不過有一說一,小書還是很上鏡的。”他給李滬調出畫面。
白衣少女輕盈靈動,陽光透過樹梢,灑在她的發間,斑駁陸離,為她披上一層金紗,身後一片綠意,泥土與樹葉的芬芳撲面而來。
“表情還是有點不自然。”而且鴿子沒出現在畫面中,少了最重要的元素,“要不把鴿子P上去?”吳恒正琢磨着怎麼P上去,突然聽到李滬說了聲,“開機。”
“什麼?”吳恒沒反應過來。
李滬坐到機器後,拿起對講機對攝像道,“胡哥,快,開機。”
他緊緊盯着監視器畫面,女生站在高大的老樹下,樹枝向四面八方舒展,陽光透過樹葉灑在她肩上,陰影與光影交錯落在她身旁。
在她的掌心,有一隻白鴿安靜地停留,羽毛潔白如雪,輕輕扭動着頭頸,似乎也在享受着片刻安甯。
這個姿勢,拍不到岑書的正臉,李滬拍了拍吳恒,“吳哥,幫我看一下。”吳恒應了一聲,坐到李滬的位置。
李滬則是起身,往前走了兩步,讓鼓風機準備好。
“小乖!”
李滬的聲音響起,小乖似有所感,揚起翅膀,飛了起來。
岑書也聽到聲音,有些茫然地擡頭。
恰好,風吹起,樹葉在微風發出悅耳的沙沙聲,微風揚起她的裙擺,仿佛翩翩起舞的蝴蝶。
她愣了一下,看到是他,眉眼微彎,淺淺笑了。
太陽不知何時爬上頂端,将她籠罩在光影之中,那雙清澈明亮的眼睛,如湖水般甯和平靜。
一片靜谧中,時間仿佛停滞了。
小乖盤旋在李滬周圍,最後停留在他肩膀。
它的翅膀輕輕柔柔地擦過李滬的臉頰,沒留下任何印記,卻像是平靜的海面之上突然掠過一群飛起的鳥,扇動翅膀,帶來一片波瀾與悸動。
似乎有蟬鳴聲響,應和着,他的心跳,“咚、咚、咚。”
清晰,喧嚣。
“卡!”
“靠!絕了!簡直是絕了!”吳恒興奮地沖到李滬面前,“快!你過來看!”
李滬收回視線,垂下眼眸,掩起所有的情緒。
“準年!站在那兒幹嗎呢!過來看啊!過了過了!”
鄭準年抱着臂,眉頭緊皺,過了一會兒,才和李滬一同走到機器前,越看眉頭皺得越緊。
“行,總算是過了,絕了,這個風吹的和鴿子飛得真是恰到好處!”
李滬點頭,“很好。”
“準年,你說呢?”
鄭準年腦海中想的是另一件事情,随口道,“嗯嗯,挺好的。”
終于拍完,岑書徹底松了口氣,她後背全是汗,“沒耽誤事兒就行。”
“肯定沒耽誤,還幫了我們大忙呢!”吳恒笑得眯起眼睛,這個鏡頭拍完,心口壓着的大石頭就徹底卸下了,“是吧,李滬。”他用手肘碰了下李滬。
“嗯?”李滬似乎是才回神一般,“嗯,是。”他低頭看岑書,“幫了很大的忙,岑書,非常感謝。”
“報酬我回頭打到你卡上,卡号記得留一下。”
“沒事,不用報酬的,能幫到大家就行。”岑書笑笑,在心裡默默補充,幫到你就好。
累了一天,結束之後所有人一塊去吃了頓飯就各自回家了。
從飯店出來,鄭準年和岑書在街邊等車。
站在路燈下,鄭準年突然問岑書,“問你個事兒。”
岑書剛被蚊子咬了一口,覺得很癢,不在意地回道,“嗯,你說。”
“你是不是喜歡...有喜歡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