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棕木門向内推開,謝聞黎端着一杯檸檬水走進來。
他把托盤放到桌邊,将水杯拿給她,領口随着躬身的動作傾斜着向兩側撐開,半遮半掩洩出内裡的風光。
“謝謝。”程韫雙盯着電腦,目不斜視。
謝聞黎沒有離開,他記起自己此行的目的,緩緩在她腿邊蹲下,仰面望過去。
工作中的程韫雙戴着一副無框眼鏡,薄薄的鏡片在暖橙色的台燈下反射出冷肅微光,莫名多出幾分主導的意味。
尤其當她察覺到謝聞黎的視線後,壓着眼尾、居高臨下地回瞥過來。
“怎麼了?”
謝聞黎忽然有些退卻。
話到嘴邊,他換了一套開場白,說:“當時在海邊,你問我害怕什麼。”
程韫雙于是回想起那個眼神。
謝聞黎抿了抿唇,神色認真:“我害怕永遠無法追上你。”
傍晚的那場追逃遊戲僅僅幾步之遙,他卻掙紮籌謀了很多年才走到她身後。
謝聞黎無法确認,這是否是他此生絕無僅有的一次機會,本能便已驅使着他向前。
聞言,程韫雙極輕地挑了一下眉梢,仿佛聽到了什麼趣事,傾身擡手,拍了拍謝聞黎的臉頰。
那是一種略帶侮辱性的手勢,謝聞黎卻詭異地獲得了一絲快感,下身不受控制地有了反應。
“别害怕,阿黎。”托住側臉的手順勢捏住了他的下巴,程韫雙垂着眼,輕笑道,“不是已經答應收下你的玫瑰種子了麼?”
至于之後......興許她很快就會對這場拙劣的角色扮演感到厭倦,轉而将人打發了。
不過,在确認他的真實身份前,也可以如他所願,物盡其用。
“所以,隻是想來和我說這件事麼?”程韫雙向後靠着椅背,好整以暇地望向他。
謝聞黎蓦地有些暈頭轉向。
他咽了咽口水,癡癡地看着她,不由自主地靠近,以一種近乎虔誠的語氣說:“你想要我做什麼都可以。”
“你能為我做什麼?”
那當然很多,謝聞黎聽懂了她的暗示,試探着牽住了她的手,引着程韫雙将手搭在自己的脖頸後。
距離倏然拉近,他聞到了檸檬薄荷的淡香。
修長白皙的雙腿掩在睡裙下若隐若現,無聲的默許中,謝聞黎握住了她的腳踝,溫熱的手掌貼合着小腿的曲線一路向上。
若有似無的觸碰帶起一陣細微的顫栗感,程韫雙撚了撚指尖,微微揚起頭。
隔着衣料,謝聞黎俯身,在她膝頭落下輕柔一吻,滾燙熾熱的鼻息穿透了輕薄的裙裾,恰如他本人,毫不遮掩地攪動着程韫雙的理智。
直到謝聞黎的手流連向更濕熱、更隐蔽的某處,程韫雙齒間洩出一聲難抑的喘息。
略失神的雙眸陡然恢複了一絲清明,她擡起腿,腳尖輕點在謝聞黎的胸前,稍用力踩上了那處凸起。
謝聞黎悶哼一聲,求饒似的輕喚:“學姐——”
素日正經的稱呼于此刻蒙上一層暧昧的薄紗,程韫雙輕輕歎了一口氣,摘下眼鏡扔到桌上,唇角抿出一個有些惡劣的笑。
“不要用手。”她說。
他們之間甚至不曾有過親吻。
謝聞黎怔愣兩秒,眸底閃過幾分失落,但身體卻誠實地暴露出他屈從生理本能的信号,從脖頸至兩頰噌地泛起大片薄紅。
長裙遮蔽了他的視線,更深處卻暗自有一股清淺的暖香為他指路。
唇舌貼上來的瞬間,程韫雙下意識地握緊了椅子的扶手。
高挺的鼻梁嚴絲合縫地摩擦着反複碾過,比手指更加濕熱柔軟的東西探了進來,循着滿溢出來的水逆流而上。
窗外,大雨傾盆,噼裡啪啦砸向玻璃窗。
欲望在屋内也落下一場潮熱的雨,淅淅瀝瀝彙聚成一條小溪,源源不斷地淌出來,細小的水聲甚至壓過了室外的電閃雷鳴。
不久後,陣雨漸漸轉停。
謝聞黎重新回到燈下,被光源晃得閉上了雙眼。
纖長睫毛沾染了些微水汽,唇邊洇開一抹明顯的水痕,幾滴水珠要掉不掉地挂在下颌處,恍若另一種暗示。
程韫雙懶懶地彎下腰,伸指按了按他的唇角,聲音輕得如同一滴水落進滂沱的雨裡。
“阿黎......”她的眼神柔媚而純真,“你很熱麼?”
暗香近距離地撲面而來,謝聞黎喉結上下滾動,向後拉開稍許。
“我沒有。”他眨巴着眼睛,将額前汗濕的碎發捋到腦後。
原本鋒銳的眉眼輪廓顯露出來,下位的姿态使他憑空多出幾分被囚禁的既視感。
仿佛空氣中有一根看不見的繩子,一端系住了他的脖子,另一端則由程韫雙掌控着。
而握住牽引繩的人低聲笑了笑。
“真的麼?”程韫雙支着下巴,伏在桌邊,側眸盯看他的臉,裙擺之下的腳卻貼着他的腿根探過去。
被踩住的刹那,謝聞黎眼睫顫動,難耐地彎下了腰。
但隻一瞬,程韫雙便收了回去。
像是對剛才那番私人服務的獎賞,又像是對他隐瞞實情的一點懲戒。
“下次,你可以更誠實一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