滄曲城客棧内,早晨
白思若拉開蕭惟然的衣服,為他檢查傷口:“已經愈合了”
他後背和胳膊上被鳄魔抓的傷口,經過幾天上藥後,已經結痂,留下淺淺的印子,基本算痊愈。
蕭惟然穿好衣服,低頭不敢看她,耳朵也發燙:“那我們今天去山洞看看。”
每次阿若觸碰他的時候,他簡直比被鳄魔攻擊更緊張。
“好”白思若發現蕭惟然突然紅起來的耳朵,很是好奇,便湊過去摸了摸。
白思若的突然靠近令他呼吸停了一瞬,當她的手碰到他耳朵時,心跳猶如擂鼓,炸得他頭腦發懵。
他一下子将她按到牆上,圈住她:“你知道摸耳朵意味什麼嗎?”
“什麼?”
“不管是狼族還是人族,都表示求偶信号。”
白思若感覺到他犀利帶有侵略性的眼神:“我看你的眼神,更像是狼族的捕食行為。”
又想吃她?不過現在她可不怕他。
白思若運起靈力将二人位置互換,她将蕭惟然按在牆上,對他的耳朵又拉又揪,之後還覺得不解氣,踮起腳在他一側脖子上咬了一口。
蕭惟然的臉成功地由紅變黑再變青。
他被一個兔子戲弄了?
他被一個兔子咬了?
他之後還有什麼顔面回去見雪狼族的列祖列宗?
白思若觀察着蕭惟然的臉色變化,心想原來欺負人這麼有樂趣,怪不得以前,有時她哭得越凄慘,蕭惟然笑得越開心。
瞅到蕭惟然要伸手抓她,白思若立馬閃出門外,溜之大吉。
“好你個兔子,站住。”蕭惟然随即追了出去。
蕭惟然追着她朝西南郊的方向跑了許久,漸漸失去了白思若的蹤影,望着周圍廣袤的草地,上面有稀稀落落的樹木,沒有生物的樣子。
他心底滑過一絲恐慌。
正要大喊喚她,白思若蓦地從身後草叢裡竄出來,拉住他的手:“阿然,你怎麼這麼慢?”
蕭惟然低頭注視她天真無辜的眼睛,仿佛之前戲弄他的事根本沒發生,可他忽然不想計較了。
隻要她能好好站在自己身邊,留在他能看到的地方,至于其他的,咬就咬吧,就當按摩了。
蕭惟然緊緊握住她的手:“阿若,不要跑到我找不到的地方。”
白思若原本還準備狡辯一番,将前事糊弄過去,此刻聽到蕭惟然過于認真的話,也認真回答:“好”
二人随後朝西南郊的山洞趕去。
地勢越來越高,樹林也越來越密,快到山洞地點時,果然看到了上方缭繞着黑色的魔氣。
到達後,見陡峭的山壁間,有一個巨大的山洞,山洞裡黑黢黢的,絲毫看不到裡面有什麼。
二人小心翼翼往山洞裡走去,這時,白思若腰間的有情環亮了起來,将二人周圍的魔氣驅散,隻是遠處仍然被魔氣籠罩。
二人對視一眼,繼續拉着手往裡走。
到了最裡面,卻别有天地,不再有黑色魔氣,而是被山壁上一盞盞燈照得明亮清晰。寬敞山洞裡被精心裝飾過,起居用品一應俱全,雖簡單樸實,但有着家的溫馨。
椅子上一個紅衣女子猛然回頭,朝他們攻過來:“你們是誰?”
那紅衣女子長發未挽,烏絲随意披在身後,臉上不施粉黛,卻明媚如畫,配上寬松飄逸的紅衣,簡直像一團火焰襲來。
二人躲得迅速,但紅衣女子速度更快,簡直如鬼魅一般,幾次閃避後,女子趁空隙将要抓住蕭惟然,白思若見機撲過去推開他。
與此同時,她腰間有情環亮起,将馬上就要觸碰到她的紅衣女子震開。
白思若終于有機會開口說話:“是你派人去刺殺景曜嗎?那把有魔氣的黑色兇器是否出自你手?”
那紅衣女子被震開好遠,猛然聽到景曜的名字:“景曜?東照國太子?他怎麼還沒死?景熠也該死,他們統統都該死!哈哈哈”
紅衣女子手舞足蹈,仰天大笑,竟似瘋魔一般。
二人對視一眼,果然是她。
那紅衣女子驟然停下,眼裡燃燒着悲憤和怒火,語調卻像水一樣溫柔,朝二人開口:“景曜還活得好好的?用我父鮮血換來的江山,他坐得可還安穩?也怪我,若不是因為我…是我的錯!”
“是我害了父親!”說着女子便雙手抱頭抽泣起來,在原地轉來轉去,情緒明顯可見地失控,最後聲嘶力竭起來:“啊~啊~啊~”
二人站在原地看着這情形,也不知如何是好。
這時,一個藍衫書生從裡側的洞走出來,見到紅衣女子便疾步奔向她身邊,抱住她:“瀾兒,方将軍的死不是因為你,瀾兒你聽好,不是你的錯!”
那書生長得過分秀氣,又有點腼腆,我見猶憐,疾走仍然不失禮儀,風度翩翩,溫文爾雅。
如果說
紅衣女子的氣質是風迎鳳凰木,熱烈又生動。
那麼藍衫書生就是霧隐藍花楹,内斂且朦胧。
他發覺有二人闖入,卻沒顧上理會,隻緊要寬慰紅衣女子:“是邵非,是徐望,是景熠和景曜,你隻是他們對付方将軍的借口和棋子。沒了你,他們還是會用其他的手段!”
“不,不”紅衣女子抱着頭不斷搖晃,像是想把什麼甩出腦子,悲怆的哭聲讓人心被揪緊:“若是沒有我,父親,父親…”
随後
紅衣女子哭泣聲乍停,她猛地擡起頭,一臉冷漠,像是換了一個人。她推開藍衫書生,朝二人走來:“你們是誰?”
這詭異的一幕簡直讓人頭皮發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