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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0章 第一百三十章 番外一 三月三日與君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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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之硯頭腦中抉擇了一下道:“若能不戰而屈人之兵也可為上佳之法,便如這位姑娘所說的吧”

她遂與堂中的三個人道:“知州大人已經答應了,我這裡的十兩銀子可是機不可失,失不再來,難道便沒人想要嗎?”

那對夫妻目光掙紮着,似乎在忍受着什麼巨大的誘惑,而最終還是沒有出口,反而是那個四旬的男子,雖然閃過糾結之色,但那是猜疑之色,生怕堂上之人在這之後還有什麼後手,不過知州大人都已開口,想必是不會食言而肥的,他便博上一博若是能憑空得來十兩銀子,除了這條賤命又還能再損失什麼呢?

于是硬着頭皮道:“官府老爺我承認那布袋子裡的錢不是我的,那十兩銀子真的能給我嗎?”

沈之硯早已猜測他八成不是這錢的失主,如今見他為了十兩銀子而改變口風,當真是無恥之人,目光中已露出不齒之色,那男子也渾不在意,沈之硯問道:“既然這錢不是你的,你又如何知道這布袋子是何顔色,裡面又有多少錢的?”

那男子承認道:“是小人今日午時在福記面館吃面時遇到那對夫妻,聽到了他們的談話,後來出了面館,在面館的後巷發現有人在尋找一布袋子的失主,我尋思着那錢上又沒寫主人是誰,便想着來搏一搏”

衆人雖都對其露出不齒之色,陸言希卻問道:“明知那錢不是自己的,卻冒着被杖責的風險也要來搏一搏,不是為了你自己吧,想來是家中有人生了病,莫不是你的妻女?”

那男子目露詫異之色,身子微微抖了抖,似乎是挪動着身上隐形的重壓,好讓自己能喘口氣來,“這位姑娘是如何知曉的?的确是我女兒生了病,我既不能為她掙來藥錢,所以即便舍棄了這廉恥也在所不惜”

陸言希道:“你以為你舍棄了這廉恥也要覓下這錢财,便是盡到了你做父親的責任,你的女兒将來得到了這筆錢治病,她便會感激你偉大的父愛?我見你手腕上的紅繩,知曉那應該是平常纏在小女孩兒發上的紅繩,想來你也很愛自己的孩子。

可是用這種方法得來的救命之财,你的女兒如果是個良善的姑娘,若有朝一日為她知曉,恐怕良心也是難安,而若是再知道這錢财乃是取自另一對夫妻的救命之财,想必更會惴惴不安,當然如若你的女兒和你抱着同樣的心思,那便當我多慮了”

聞聽此話,那男子低下了頭,黝黑凹陷的臉頰上似乎又多了一層醬紅色,看來他還是保留着一些羞恥心的。

陸言希繼續道:“若日後還想讓你的女兒堂堂正正地活在這世間,便像這對夫妻一樣,雖然窮,但不取不義之财,這十兩銀子對他們來說無疑不是一個誘惑,他們辛辛苦苦攢了許久,卻隻能攢出五兩銀子,但不管再怎麼辛苦,這都是他們自己的良心錢,而十兩銀子再易獲得,但不是他們自己所獲,用着也會虧心,所以他們不要,這樣的人的脊梁才是真正立于天地之間的。

今日這十兩銀子我會給你,官府也不會對你進行杖責,但這些都隻是看在你生病的女兒的面上,若你有心便記住今天的事,以後堂堂正正的讓你的女兒自豪的花她父親勞動掙來的錢”

那男子也是滿面羞紅,狠狠打了一下自己的耳光,這位姑娘說的是,是我不義,可女兒的病來不及等我能夠堂堂正正地掙得我所需要的錢,這十兩銀子足夠為我女兒買藥了,姑娘和大人放心,今後我絕不會再做出類似之事,說罷,他又朝着那對夫妻鞠了一躬,道了一聲抱歉,便狼狽的退了下去。

那對夫妻取回了屬于他們的錢,朝着沈之硯和陸言希連連拜謝,陸言希囑咐道:“下次一定要看好這錢,可不是每回都能碰上這麼好心的我和這麼明智的官府老爺”

那對夫妻連連點頭應是,畢恭畢敬的告退了。

沈之硯道:“其實你不必如此的,即便府上再有錢你能幫得了一個人,卻幫不了千千萬萬的苦命人,若是有人面上感謝着,回去之後依然沒有絲毫悔改,你的錢也隻是白付而已”

陸言希道:“可那又有什麼關系,這些錢于我而言不過是零花錢,但對于他們而言卻是救命的錢,若是能救得了他們的身、心,豈不是做了一件功德,于我來說又有什麼損失?”

她說這話的時候,也不知是側堂上透過來的光照到她身上還是怎麼回事,便感覺她身上似籠罩了一層光暈,看着溫暖動人。

而她說話時,手裡一直掂着自己的荷包,沈之硯眼神頗好,看到了那荷包上繡着的一首破陣子,乍然問道:“你也喜歡唐姑娘的詩?”

陸言希低頭看了一眼自己的荷包,笑道:“好眼力竟然能看出這首小衆的詩是出自晚喬姐姐之手”

“這首詩可不小衆,晚喬姑娘當年也是名動京城,奈何紅顔薄命,被她父親之事牽連而早早香消玉隕,也是個烈性的女子,難怪能寫出如此豪邁的詩作”

陸言希的神情有些感傷,“是啊,晚喬姐姐活着的時候,人們懷疑這首詩是否是出自她之手,而當她自殺之後,人們才肯信她是真的有做出這首詩的性情,也真是可笑”

“世間畢竟聰明通透者少,又何必與他們置氣呢?”

“我隻是可恨那些嫉妒晚喬姐姐的人在她死後也拿一些捕風捉影的事情來編排她,亵渎她的身後名,隻是可恨我的力量微薄不能堵住悠悠衆口”

“你是說這兩年興起的《江南毒唐記》,這個故事我也有所耳聞”,說着他慨歎一聲,“衆人其實都不知南庭煜一案之所以能夠被翻案,關鍵證據乃是唐姑娘提供給我的,然後又由我轉交給時任刑部尚書的父親大人”

陸言希詫異道:“關鍵證據是晚喬姐姐提供的?”

沈之硯點頭,“唐姑娘叫我不要問這玉佩為何會在她手上,但千真萬确是澤州那個被害者從真正的犯人身上拿走的證物,隻要通知澤州當地官員去調查,便能調查出案情的真相,再後來南庭煜一案水落石出,唐姑娘雖然出自公心才将這塊玉佩轉交給我的,但此舉也間接導緻了唐大人的入獄,唐家的傾倒,想來即便不是因為将會被投入教坊司,她也會選擇那條路,這樣的女子又豈會是那個話本當中為他們所編排的那個模樣呢”

陸言希突然很認真的道:“可否請求你一件事?”

“且說”

“禁了《江南毒唐記》這話本,告訴衆人真相,莫要再讓晚喬姐姐遭受這不明不白的冤屈了”

沈之硯歎了一口氣道:“謠言能禁得了一時,卻禁不了一世,用官府之力強力鎮壓,隻會讓反抗之情愈演愈烈,我會幫忙澄清唐姑娘的身後名,但是效果有多大?能持續多久?便不敢保證了,隻當是盡力而為”

陸言希雖然有些無奈但也隻能接受這結果,悠悠衆人,爍口成金,言論的洪流從不是一兩個人的澄清或是所謂的真相能夠扭轉的。

沈之硯見她這模樣,突然笑着也是想轉移這個愈來愈沉重的話題,問道:“不知陸姑娘可有一兄長,字子仁”

陸言希聞言果然眸光一亮,“你認識我的兄長?”

“早便聽說岑州陸子仁才高八鬥,文采出衆,名冠岑州,隻可惜天妒英才,老天暗中作梗才得使子仁兄未能入仕,乃是陳國之失”

陸言希道:“對對對,你是惠德十一年的榜眼,家兄是惠德八年參加的科舉,若不是有人從中作梗,家兄絕對能拔得當年的頭籌,你能認識家兄也不足為奇”

陸言希心思一轉,既然他能知道自己是陸延川的妹妹,想必私下也是打探過自己的,這麼想想便覺得有些害羞,不自覺的面上便透出一層薄粉,笑道:“既然家兄這麼鼎鼎大名,沈大人也早知其有一妹,為何今日才猜測我乃家兄之妹”

沈之硯狡黠一笑,“從前聽聞子仁兄之妹,活潑聰慧、落落大方、甚有巧思,第一次見到陸姑娘時,實難與傳聞中的陸家妹妹聯系的上,糊裡糊塗怕唐突了姑娘是以沒有相認”

這話明明就是在變着法的說與她第一次見面的時候,見她動如脫兔,舉止絲毫不穩重大方,與傳聞中的評價不符。

不過聽完此話她也一點不生氣,既然沈大人這般尊敬自己的哥哥,想來也能高看自己一眼,這倒算是個意外的優勢,雖然這優勢并不屬于她本身。

沈之硯見她不吱聲,還以為她是生氣了,正想說辭如何哄她時,卻聽她開口道:“天色也不早了,我該回家幫爹爹算賬了”

沈之硯道:“天色的确不早了,今日你幫本官破了一件案子,本官便謝你好意送你回家吧”

陸言希詫異居然還有這等好事,不禁樂道:“好啊好啊”

沈之硯叫她稍等片刻,去後堂換了一件常服,青色的襦衣趁得他長身玉立,看起來很有文人恣意潇灑的風範,看起來更加光彩耀人了。

出了府衙時,沈之硯邊走邊道:“官府不适合女孩子家常來”,他剛說前半句的時候,陸言希還以為他不願意她再來煩他呢,沒想到轉而便聽他後半句道:“以後若想找我,隻要不是公事時間,盡可派人來我府上找我”

陸言希聞聽嘴角不由得浮起一絲甜絲絲的笑,反而有些扭捏而害羞的道了一聲好。

不過雖然他并不反感自己,甚至允了她除了辦公事期間之外,随時都可以找他,但這樣也就相當于她能見他的時間變少了,正心裡盤算着呢,便聽沈之硯一邊看着路邊的嫩柳一邊感歎道:“仲春時節到了”

陸言希也跟着了一聲是啊。

“翠柳浮綠,百花競放”,沈之硯繼續道:“郊外的景色正好,不知後天可否邀陸姑娘一同踏春?”

今日是三月初一,後日便是三月初三上巳節,在這個時間邀她一同外出踏春,含義不言而喻,陸言希唇邊浮起一個如春色般動人的微笑,甜甜的應了一聲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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