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的過去是你不準踏入的禁區,而我與摯友的關系更是你不配插足的領域,
她是什麼樣的人,她對我到底怎麼樣,我的内心比你這個外人明白數百倍,
即使她真的在利用我,我也心甘情願的去愛護她,寵溺她……”。
範伯勞将裴夜猛得甩開,然後從天銀儲存空間中拿出一張濕紙巾,仔仔細細的擦拭了一遍染血的手腕。
“因為我愛她……”,
她輕輕的打了一個響指,被弄髒的濕紙巾瞬間被一幅忽然出現的向日葵畫作吸走,
範伯勞徐步走到裴夜旁邊,
她的視線自上而下的打量着他,自帶三分輕蔑,又因背對小白屋暖橙的燈光,範伯勞的眼神更是顯得格外陰冷。
“至于你,認清自己的身份…”
随着“啪!”的一道清脆響聲,範伯勞的話被突生的異變猛然停止,她不可置信的擡手捂住自己的臉。
裴夜竟然站起身來扇了範伯勞一巴掌!這一擊看上去十分絕決,可那蒼白骨明的手掌卻在不停的顫抖,
“範伯勞,你有沒有心啊。”,
範伯勞愣愣的站在原地,她用手小心的摸了摸被扇紅的半邊臉頰,琥珀色的眼眸像隻雀兒般瞪的又圓又大,
過了好一會兒,她才反應過來被人扇臉的事實,範伯勞緩緩的轉回頭,驚奇的發現罪魁禍首竟然沒有跑。
裴夜靠在牆壁上大囗呼吸,那一巴掌似乎用盡了他全部的力氣,流不盡的淚水還在從透紅的眼眶裡滾落,
他黑白分明的眼眸中滿含悲哀,好像在等待一個慰藉的答案,但是被扇的範伯勞已經氣到要爆炸了!
“你敢打我?”,
“你他爹的敢打我?”
“死壩的裴夜你他爹敢打我!!!”
範伯勞的瞳色在一刹那間變色,右眸的銀色在燈光的照耀下閃閃發亮,裴夜完全無從反應的被瞬間撈走。
他的眼前經曆一白一黑的光線變化,竟直接從異空間的訓練室中傳回金邸的觀光長廊裡,遠處的天空泛起淡淡的藍白色。
馬上要天亮了。
範伯勞咬牙切齒的死死抓住裴夜的手,一刻不停的向金戈平的私人書房快步疾行。
經過六道富麗堂皇的翡翠拱門後,範伯勞在一扇紫檀木門前停下腳步,她迅速調出自己的光腦,在信息識别系統前一掃。
系統很快認出她的身份,沉重的大門緩緩打開,空氣中流動着古樸沉重的氣息。
寬敞又不失充實的書房裡,坐在皮質軟椅上審閱工作文件的金戈平擡眸望向門口,第一眼就掃到了範伯勞臉上的巴掌印,
金戈平的雙眸微光一閃,她慢慢放下手中的白色文稿,唇角動了幾下似乎有話要說,可惜被範伯勞的舉動弄得戛然阻斷。
隻見範伯勞無視一個高大人影的掙紮,将他連拉帶拽的拖進書房,然後潇灑離去。
金戈平淡定的目送好女兒離開書房後,她才定睛去瞧這個重重摔倒在地闆上的人是誰
——原來是她的好女婿。
裴夜灰撲撲的躺在地上默默流淚,不知是為自己的付出痛心,還是難過于範伯勞真的不要自己了。
“看來你遇到了一些麻煩。”,
安靜的書房裡,金戈平淡然的開口,她無聲無息的站起,徐步走到窗台旁邊,動手拉開一片墨綠色窗簾,
戶外天色大亮,陽光透過薄薄的陰雲照在花園茂盛的灌木上,清涼的微風吹進書房,拂過她的面容,又帶起額前青絲的飄動。
“吵架了?”
金戈平轉身打量因為心如死灰而宛如屍體的裴夜,視線最後落在他髒兮兮的衣服上,
“互毆啊。”
她無奈的扶額,紅色的皮革手套在蹭過皮膚時發出細小的摩擦聲響,金戈平走到裴夜旁邊穩穩的拉起他。
“年輕人要學會保護自己,你們新生一代可是祖國未來的希望呢。”,
金戈平不急不躁的把裴夜拉到書房左側的藤邊靠椅上,待确定他坐好後,又輕輕的拍了拍他的腦袋。
“如果你有話想說,大可以找我傾訴,雖然我的年齡與年輕人有些代溝,但在愛情方面本人還是有點經驗的。”,
她撤步坐回書房正中心的黑色軟椅上,雙手十指扣攏的同時撐住線條幹淨的下颔,
淺黑色的眼眸平靜的注視着垂頭喪氣的裴夜,金戈平笑眯眯的向右淺淺歪了一下頭。
“發生了什麼事?和我聊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