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梅姐姐……”
深陷回憶中的範伯勞低聲喃喃青梅的名字,那天女人脆弱的淚水給年幼的她帶來了很大的沖擊感,
——無論是視覺上還是心理上。
所以當範伯勞再度遇見青竹,心中就難以抑制湧上一陣痛楚,她為青梅的癡情深深的感到不值得。
“唔!”
範伯勞低咛一聲,她身體一抖,突然從夢中驚醒,努力的睜開眼睛,所視之處卻隻有一片黑暗。
一陣涼意從頭頂竄到腳後跟,範伯勞立即擡手去擦眼睛,可是無論她怎樣掙紮,雙手就是動彈不得,
她停住幾秒,思索一瞬,一直卡殼的大腦終于反應過來現在的情況,自己應該是被那群人綁起來了,
“這裡是什麼地方?”
範伯勞不禁咬牙切齒的暗喊,但她沒有再進行更大幅度的掙動,而是小心翼翼的移動身體的各部分。
雙眼被黑布蒙住,手也被繩索捆上,渾身上下,隻有腳腕的捆綁比較疏松,範伯勞快速的了解情況,
但她仍然沒有輕舉妄動,因為天銀的通透之眼在範伯勞蘇醒的時候,就立時告知她視線之外的現狀。
範伯勞正處于一間封閉的房間中,它沒有窗戶,唯一的出入口是位于東北方向的一扇棕色隐藏木門,
僅容一人出行的門口,此時正有兩個人在門外巡邏,一個人在門内看守,他将這出口堵得非常嚴實。
除此之外,這間房屋裡面還有另外六名具有生命體征的人員,人均年方值達僞雙+,武力值很高。
在範伯勞消化信息的時間,又是一桶突如其來的冰水傾盆倒下,寒涼的水從她的頭淌滿整個上半身。
“咳咳咳——!”
不少水因呼吸進入鼻腔,範伯勞不住的咳嗽幾下,沒等适應,一隻大手忽得扯開遮住她雙眼的黑布。
陰藍的燈光一下子刺激的範伯勞眼睛發痛,她連續合攏三次眼皮,才漸漸的可以正常睜開眼眸視物。
眼前的景象終于從朦胧變的清晰,範伯勞考量的目光無聲掃過四周,這裡是一個類似刑拘所的地方,
可又有許些不同,左牆上原本用來擺放腕骨粉碎機和肉鉗的地方,被人惡趣味的改為六個人頭骨骸,
雖然第一眼不知道是真是假,但每個頭骨的下方都有一張幹枯的人皮,極大的印證了骨骸的真實度。
“喲?醒啦?”
耳邊傳來一道低沉的男音,範伯勞擡眸順着聲音看去,果然是位于正前方、主座位上的殘藍發出的。
他含笑的雙眼對上範伯勞的視線,察覺到對方的警惕,殘藍棱角分明的面容露出一個更加嚣張的笑。
“小漂亮,别這麼緊張。”
殘藍離開鐵質的固定座椅,大步走到範伯勞的面前蹲下,一雙如海中夜雲般的眼睛注視着狼狽的人。
“與其這樣看我。”,殘藍抓住範伯勞的頭發,将她的腦袋轉向右邊“不如擔心一下你的小男友。”
一張頭破血流的臉出現在範伯勞的視線之中,殘藍不顧及她的掙紮,伸出手用力的扇向裴夜的腦袋,
“他已經沒有反應咯。”
耳邊傳來沉重的悶響,裴夜被殘藍捶了一拳後,竟然真的沒有一點點反應,他隻是無聲無息的側躺,
任由鮮血從傷口處逐漸的淌滿蒼白的臉頰,可是殘藍好似沒看到裴夜的慘狀,他高擡起手又是一拳,
預想中皮開肉綻的“啪叽”聲并未出現,因在殘藍即将打到裴夜的一秒内,範伯勞舉手擋住了他。
“别動他。”
範伯勞低喊的同時,又死死的掐住殘藍的手,她原本白皙的手腕,現在卻遍布觸目驚心的紅痕青淤,
“嗯?”
殘藍眉梢微挑,目光掃過範伯勞身後那一截截用蠻力掙斷的粗麻繩索,難得的對這小姑娘刮目相看,
“你很有力氣嘛。”
男人調笑的說,他忽然一個撤力收回自己的手,範伯勞始料不及的手中一空,直接重重的栽倒在地。
“碰!”
範伯勞的額頭砸到水泥地,她沒有痛呼一聲,但是殘藍卻對此非常不滿意,他嘴角一撇,伸出左手。
頭皮上傳來冰冷的觸感,範伯勞被強行擡起頭,她琥珀色的眼眸緊緊的瞪着殘藍,裡面盛滿了警惕。
殘藍英氣逼人的眼睛一動不動的盯着範伯勞的臉蛋,他突然想到一個有趣的點子,嘴角又恢複上揚。
“小漂亮,你這麼護着你的小男友,你們感情很好吧?”,殘藍一邊發問,一邊伸出右手攥住裴夜,
“不好。”
範伯勞語氣冷硬的回,抓住她頭發的手愈發的用力,殘藍又一次将她的頭硬生生轉向面對裴夜的臉。
“真的嗎?”
殘藍的語調挑弄,帶着若有若無的笑意,隻見他高高扯起右手中濕漉的頭頂,露出一個玩味的笑。
“那我可要做一個小測試了。”殘藍移動雙手,把範伯勞的臉和裴夜的臉貼在一起後,再上下搓弄,
“很簡單,二選一。小漂亮,你如果選擇親我一口,我就不把你小男友的腦袋碾碎,反之則會。”
男人的眼中騰起濃濃的惡趣味,他臉上卻笑的燦爛無比,“我倒數三聲後,你就可以開始選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