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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十章 過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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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二弟要回來了。”徐有凰一針見血地指出了關鍵。

我狡辯:“跟他沒關系,主要想換了環境,在宋家太拘束了……咳,好吧,其實也有點關系的。你也知道我這個人小心眼,他跟林思苑回來後,老是在我跟前晃蕩,我又不能拿他們怎麼樣,這太折磨我了。”

徐有凰抱臂站在一旁,耐心聽着我的胡言亂語,待我說完後,才冷冷一笑,面露譏諷:“我還以為你一輩子都會這樣下去呢!

七年了,你對任何人任何事都漠不關心,逼急了也隻是草草應付,完了就躲回你的小世界,再也不肯出來。

怎麼?他要回來了,你就要跑了,莫不是怕他強闖你的心房,打破你行屍走肉的好光景?”

我無言以對,隻能捂臉。

我跟徐有凰相識十七年了,一張桌子上吃飯都不下于十五年,從青蔥少女到徐娘半老,幾乎沒有分開過。

我們太熟了,如同對方肚子裡的蛔蟲一般,任何狡辯都是蒼白無力的。

徐有凰并未乘勝追擊,神情反而漸緩,看着我歎了口氣,“你跟二弟畢竟還有夫妻名分,他若不放手,你又能去哪兒。”

其實徐有凰說得不無道理,離開宋府隻是我的臨時決定,差點忘了宋珩和我有一紙婚約,将我們拴在墳墓裡呢。

不過我跟宋珩分則兩利。他可以順理成章地扶正林思苑,唯一的親兒子也不用被人嘲笑妾生子了。我亦可以名正言順地找小白臉。

宋珩沒道理不肯和離。

思及此處,我挺胸,“這就不勞阿凰操心了,他肯定會同意和離的。”

“這麼肯定?”徐有凰見我胸有成竹的模樣,細濃眉毛不由挑起:“五年前,先皇案甚是嚴重,他到處求人,好容易為你翻案,你又那般待他……他也沒有與你計較。他雖有錯在先,可終究為你付出良多,定不會輕易答應和離。”

我将先前所想托盤而出,最後言之鑿鑿:“即便他肯委屈林思苑,難道宋沣也不顧了嗎,任他頂着個妾生子的名頭!”

這個世界雖然受到過新學的沖擊,過去的道德倫理搖搖欲墜,可“嫡庶之别”依舊根深蒂固,妾生子還是非常受歧視的。

“二弟又不是聖上,求子入魔,他素來自我,哪裡會被兒子絆住。”大概四下無人,徐有凰膽大放肆起來,不贊同地搖了搖頭,還内涵了趙旭一把。

我一聽竟覺得很有可能。

當年我就快臨盆了,宋珩不顧自己即将當父親,迫不及待地跟林思苑滾到一張床上去了。

孩子,至少我的孩子對他來說,的确微不足道。

可宋珩和林思苑的情分畢竟不同,宋沣從小長在他膝下。

說不定他已經變成了一個有擔當的好父親。

我和徐有凰邊走邊聊,穿過了前廊,即将到達正廳時,我還是叫住了她,将心中的疑惑問了出來,“阿凰,你說我那般待宋珩是什麼意思,他傷得很重嗎?”

五年前我從诏獄出來後,身體衰敗得厲害,幾乎瀕死。

宋珩衣不解帶的照顧我,他那樣用心,我不是不感動,又覺得自己大概活不長了,想着放下一切怨恨與宋珩平和地走完最後一程。

好吧,最主要的還是宋珩威脅我:若是我死了,就把我的三個小輩一并送去陪我。

我怕他說到做到,為了穩住宋珩,試圖用真情打動他。

不管真心或假意,那段日子我和宋珩像是回到了剛成親的那一年。

我正沉浸在幸福的假象之時,林思苑生下宋沣的消息,打破了我的自欺欺人,所以我也順手打破了宋珩的腦袋。

“看來你對二弟也不是全然無情嘛。”

徐有凰聞言側首,如同她少女時期般望着我咧嘴打趣,記憶中的那個爽朗大氣的遼東姑娘頓時鮮活生動起來。

自她嫁入宋府,她的笑就如同她的角色一樣,似乎隻剩兩種,要麼像賢妻良母,要麼如管家娘子,唯獨失去了她往日的灑脫樣子。

唉,我老說别人,我自己又何嘗不是早已面目全非了呢?

我正發怔間,徐有凰的語氣卻凝重起來:“素娥,你那一下确實太重了。二弟擔心你内疚,一直不肯讓我們向你透漏他的近況。他五年未曾歸家,并非心虛不敢見你,而是他的眼睛反複惡化,經不住舟車勞頓,整整休養了五年,才勉強穩定下來。”

我知道自己當時出手不輕,當日情形依舊曆曆在目:

宋珩猝不及防挨了我一下,鮮血從其頭上蜿蜒而下,他沒有指責我半句,隻是捂住傷口,慢慢站起,踉踉跄跄離開房間,離開前還不忘将屋中的碎片挨個拾起帶走。

我負氣結束,想偷偷看他時,大家告訴我宋珩已經連夜走了。

我失魂落魄地喃喃自語:“我以為隻是打傷了他頭而已……”

徐有凰歎氣, “你那次不光敲破了他的頭,最麻煩的是碎片飛進他的眼裡,劃傷了眼球,當時看着就兇險至極,我們都以為他的左眼保不住了。

當年婆婆将你禁足佛堂,罰你茹素抄經,也是氣你出手不知輕重,差點毀了二弟。”

宋珩與我不歡而散後,林思苑将“金蘭草”的避孕之效,抖了出來。

這玩意的功效是我無意間發現的,我欺負宋家人不懂藥理,曾經隔三差五将其摻在宋家的飯食之中。

王氏得知此事後暴怒,将我關進了佛堂。每日隻給鹹菜稀飯,還勒令我抄經祈福,不将《金剛金》抄一千遍,不準旁人放我出來。

自李家敗落後,王氏不忿我的陰陽怪氣,經常找由頭挑刺,嘴上罰我這樣罰我那樣,卻也未真的落實到底,每次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最後不了了之。

唯有“金蘭草”之事,王氏罰我最重,也是最較真的一次,整整關了我三個月。

我一直以為是王氏重視子嗣,才動了真格。今日我才明白,原來還有為宋珩出氣之意。

“素娥你不用太擔心。那天我們請了霍良出手,勉強治好二弟的眼睛。”

徐有凰看了看我的臉色,斟酌着繼續道:“可到底還是落下了病根。聽你大哥說,天色一暗,二弟的左眼就不太看得清。”

聞言,我的心像是被針刺中了一般,劇烈痛了起來,雖然我如鴕鳥一般,從未過問宋珩的傷情,但其實我心中早有預感,隻是從未料到嚴重至此。

突然我感到一陣眩暈,眼看着就要往地上栽去,徐有凰眼疾手快地扯住我的衣袖,見我身體依舊搖晃,手又滑到我腰間,撐住了我的身體。

“我沒事,晚上沒吃飽,大概有些低血糖。”看着她焦急的樣子,我竭力站穩,輕拍她的手背,示意她不要擔心,隻是剛挨着她的手,不由地抖了抖,以為自己碰到了一塊寒鐵。

“你的手怎麼冰成這樣?”我趕忙壓下胸中的煩悶,抓起她的手。

徐有凰輕描淡寫道:“老毛病了。”

我頓時難過起來。

徐有凰出身遼東将門,認識我之前,身體素質是極好的,因為我的一己之私才導緻她身染惡疾。

這一切還要從十六年前,我剛成為李素娥一年後說起。

那是先帝的泰和二十一年。

北方大地爆發天災,多地糧作物大減産,遼東甚至顆粒無收,餓殍遍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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