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榛自然是同意,也跟張掌櫃一起商定了幹苕皮對外售價三十文一斤。
至于澆苕皮的肉醬,蘇榛帶了一壇約五斤,每斤對外售價五十文。
并且,蘇榛還格外叮囑了那一小罐單獨的偏辣肉醬務必給那位姓項的漁把頭留着,他會來拿的。
最後一算帳,減掉分成後,苕皮錢蘇榛得了六百四十八文;
“不知下一批苕皮什麼時候能做完?”張掌櫃問着。
蘇榛也不遮掩,坦白說出自己的想法:“其實制作時間不是問題,問題我家落戶白水村,購置了一處房産,所以銀錢方面……買不了太多的番薯原料。”
“蘇娘子的意思,可是讓客棧直接提供原料?”
“的确有此想法。”蘇榛點點頭。
張掌櫃明白,蘇榛特意提到房産的意思是他不用擔心她會跑,便也笑了,原料而已,對客棧來說再簡單不過,盤算了一下,直接問:“我提供一千斤番薯,七日内取貨,可好?”
蘇榛直接拍闆:“一言為定。”
這數字正在她意料之中。
蕭寒酥一直沒說話,隻是笑意吟吟的坐在她旁邊而已。腦海裡僅有一個聲音:無論榛娘想做什麼,支持她做就好。
從行商客棧出來,蘇榛和蕭寒酥的錢袋子就重了很多。
設計圖紙得了一兩、外加苕皮賺的六百四十八文,再加上從家裡帶出來的二兩,總共三兩零六百四十八文“巨”款。
但再一看需要購置的冬狩裝備清單,快笑不出來了。唯一慶幸的是距離大雪還有十天時間,可以再來買一次。
蘇榛和寒酥商量了一下,先讓白老漢拉着,去了市集拉腳車夫們蹲活兒的地方,成樹和小喜果然在那裡。
雖說大家隻有兩三天沒見面,竟莫名有了種熟人相見分外“眼紅”的喜悅。
“蘇娘子!”小喜樂得不知道說什麼好,他也瞧着了白老漢的車在一旁停着,便沒多問蘇榛還要不要用他家的車。
蘇榛笑着跟成樹和小喜寒喧了幾句,就直接說了來意:“今天想買你家的黃豆醬和菜。可否勞駕你們回去取一趟,然後直接送來市集?我跟寒酥還要去幾個鋪子采購,怕時間來不及。”
成樹不住的點頭:“當然行,我這就回去拿,蘇娘子要多少?”
“黃豆醬還是買一年份的,這次要的多,要兩壇五斤的,再要一壇豆瓣醬。另外白菘和蘆菔也各要三十斤;寒蔥和姜蒜要十斤,搭配着來就行。你們回來的時候應該會路過肉鋪,再幫我割八斤豬後腿肉、五斤筒子骨”
“好!”成樹跟小喜應了就走,生怕耽誤了蘇榛的事兒。
而寒酥以為接下來會去弓箭鋪或糧鋪,卻沒想到蘇榛竟讓白老漢拉着他們先去了磚瓦窯。
寒酥有些意外:“蓋房的銀錢還沒存夠吧?”
“不夠,但我想先打聽一下修圍牆的價格。”蘇榛解釋着。
“房子還要擴建,為何先修圍牆?”寒酥愈發不解。
“咱家屋後緊挨山林,我總是擔心會有野獸下山。”
蘇榛初到白水村那天,腦海裡閃過謹哥兒被野獸撕了腿的畫面。
雖說她不清楚因何會有那麼一個場景,而且最終也沒有住那草棚,但眼下新置的房子仍舊沒有院牆,這讓她沒來由的心裡不踏實。
蕭寒酥想了想,也覺得有道理,畢竟他跟蕭容也不可能全天候的在家,家裡僅有女眷和幼童的話,确實需要一個保障。
白川府的窯口有四家,白老漢拉着他們挨家走了一遍。
蘇榛對比每家擺出來的磚瓦敲聽了一番,最後選了密度最高、聲音最清脆、品相色澤最一緻的一家,窯上掌櫃的姓趙,年歲看起來跟蕭容差不多。
他見蕭寒酥和蘇榛雖然衣着樸素,但身形樣貌無一不透貴氣,不敢怠慢。遂上前問蕭寒酥:“不知小公子府上要建哪種圍牆、建在何處?”
蕭寒酥卻直接指了指蘇榛:“問蘇娘子即可。”
趙掌櫃心裡驚訝、面上卻絕無表露,畢竟開門做生意,什麼樣的客人沒見過,便依言又望向蘇榛。
蘇榛已經直接取出圖樣遞給了趙掌櫃,圖也是她畫的,她雖不懂建築圖紙的标準畫法,但反正橫平豎直的線條總是畫得出的。
可她沒想到趙掌櫃看了沒一會兒,眼睛就直了,結結巴巴的問:“這牆的圖樣是哪兒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