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了,你怎麼會對烹饪這麼感興趣,我第一次刷到你的社媒,都不敢想象你是個研一的醫學生。”
步川文眼神裡是擋不住的好奇,其實他最先注意到的是蘇時年分享的自拍,後來又看了他的主頁,發現這是個美食博主。
等到他看清主頁上的個人簡介時,覺得這是命中注定的緣分,怎麼就這麼巧,讓他看到了蘇時年的賬号,而他又每一點都讓他喜歡,偏偏他們還是一個學校的。
但凡他選了一年制的研究生,都不能和蘇時年坐這吃飯。
當然,如果蘇時年不喜歡那個高冷的男人就更好。
蘇時年喝了一口果汁,給出的解釋很簡單:
“有時候家裡沒人,習慣自己做飯,時間久了,好像就這樣了。”
步川文也是習慣獨居的人,聽到他這樣的解釋,隻覺得他們的生活方式意外地合拍。
一頓飯吃得輕松愉快,他絲毫沒有提出一點關于自己對蘇時年更深興趣的話題,完全是當作朋友來聊天。
結完賬,蘇時年給他發了一半的飯錢,他沒收。
“小年,别這麼客氣,下次請我吃啊。”
蘇時年坦誠地笑笑:“行。”
步川文有長留國外的打算,來英國沒多久買了一輛車,今晚他就是開車來的。
“上車吧,也順路,我送你回去。”
蘇時年剛上車,就想起一件事,他總覺得自己落了點什麼,現在發現是把那個灰色斜挎包落在那邊了。
來之前,他去逛了禮物店,包裡是他給朋友買的禮物。
“要我陪你回去找嗎?”
步川文側過臉去看他,蘇時年搖搖頭:
“沒事沒事,我自己回去拿一下就好。”
說着,他開了車門。
停車點距離餐廳有幾百米的距離,步川文耐心等着,沒多久,車内響起了手機鈴聲。
他很快看到了蘇時年落在車上的手機,他不用怎麼努力,就能看到屏幕上的來電備注:
段昭庭。
微微有點熟悉的名字,好像在哪聽過,但又想不起來。
本着不亂接電話的修養,步川文沒管,可不到一分鐘,蘇時年的手機又響了,還是這個叫段昭庭的打來的。
可能是有什麼急事?
步川文看着手機一直響,猶豫了一下,還是接了:
“喂?”
他的嗓音其實很好聽,溫潤又朝氣,而段昭庭又是個記憶力變态好的人,一聽就聽出來,這是那天圖書館裡蘇時年喊學長的那個男人。
他的喉嚨一下子梗住,臉上那點因為接聽對象是蘇時年才冒出的笑也似凍住了般,瞬間布滿陰冷的寒氣。
“他去哪了?”
段昭庭的聲音已經沉了下來,隔着屏幕,步川文都嗅到了不對勁。
這個男人是誰呢,他遲遲不回答段昭庭的問題,直到他靈光一現,将這種低沉的嗓音與那個高冷的面容聯系到了一起。
這是蘇時年的暗戀對象給他打來的電話。
步川文自認不是聖人,左右電話裡的人也不喜歡蘇時年,都是單方面暗戀了晚上十點打個電話過來也是夠暧昧的。
他這是要幹嘛?這樣會讓蘇時年多想。
“小年,他去拿東西,很快就回來。”
“他吃完飯可能有點累,等會我打算讓他在我車裡睡一會兒,要是你沒事的話,就明天再給他打電話。”
說完,步川文就把電話挂了。
蘇時年背着斜挎包敲了敲車窗,步川文臉上立刻重現暖意,他關切地問:
“東西都在嗎?”
蘇時年指了指包:“都在呢。”
他迎着風走得很快,黑發淩亂地垂落在額前,襯得臉更白皙,也更精緻。
步川文不自覺地盯着他,直到蘇時年系好安全帶了,他才想起來,還有電話的事沒交代。
“小年,剛剛有人給你打電話,我一開始沒接,可對方連着打了兩個,我擔心是你國内的親友有急事找你,便自作主張接了,真不好意思。”
蘇時年伸手去拿手機,一邊說:“沒事呀,那是誰給我打電話了,他有說嗎?”
他打開手機屏的瞬間,步川文的嗓音在身側響起:
“是個姓段的,他是你親人嗎?”
蘇時年的表情立刻有了變化,有歡喜、驚訝,也有遲疑。
“不是,他……他是我朋友。”
“就是我暗戀的那個……”
步川文臉色立刻寫滿歉意:
“對不起,小年,我沒聽出來是他。”
蘇時年打開消息框,發現段昭庭并沒有給他發新的消息,他那樣忙,能抽出時間給他連打兩個電話就已經在他意料之外了。
“沒關系,他可能隻是随便打的。”
可蘇時年過了一會兒,還是有些羞澀地問:
“他有說什麼嗎?”
步川文努力回憶了下:“他問我你去哪裡了,我說你去拿東西,很快就回來,但他似乎很忙,挂得很快。”
蘇時年唇角下垂,睫毛也耷拉了下來:
“這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