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到家了。”
蘇時年一進門,還沒換好鞋,就給段昭庭發了消息。
“好。”
段昭庭回他回得也很快。
“記得嘗一點紙杯蛋糕,甜食會讓人心情變好。”
“段昭庭,我一到家就想你了。”
急馳的車内,段昭庭盯着蘇時年發過來的消息,靜默地看了很久,到家的時候,他打開了裝着紙杯蛋糕的袋子。
有十種口味的,每種口味做了兩個,紙盒子下面,是一張信封,裡面是一張素描卡片,和生日禮物的木刻畫的畫面是一樣的。
【想你的時候畫的,段昭庭,這張是我偷拍你的,都用了兩次了】
【下次的時候,我正大光明地拍你】
洗完澡出來,蘇時年估摸着段昭庭也該閑下來了。
“紙盒裡下面有東西,你發現了嗎?”
“蛋糕微甜,你可以嘗一口,告訴我你喜歡哪個味道。”
【男朋友:葡萄味。】
蘇時年埋在被褥裡笑得彎起眼:
“我這麼厲害呀,把你的口味都帶跑了。”
“吃了蛋糕是不是特别開心,段昭庭,你準備睡覺了嗎?”
【男朋友:沒睡。】
蘇時年給他打了視頻,段昭庭接得有點慢。
“是不是在工作?”
“不是工作,是其他的一點事情,處理得差不多了。”
蘇時年點點頭,段昭庭從書房走到了卧室,坐到了窗邊的沙發上,時鐘已經過了零點。
“段昭庭,我有點困了,你不困嗎?”
鏡頭裡的蘇時年枕着抱枕,眼皮一搭一搭的,段昭庭看着他困倦的樣子,輕聲問:
“我挂掉?”
“不要。”
蘇時年揉了揉眼睛,沖着鏡頭裡他笑笑:
“就是知道你沒睡,我才打給你的,要是知道你晚上回來還要忙到現在,就不要你去接我了。”
段昭庭的神色有些奇怪:“不是在忙,是處理我母親的一些事情。”
蘇時年猛然想到段昭庭說他的身世,今天已經有消息傳出來,他其實是姓方,蘇時年看了報道,段昭庭也是大股東的繼承人,至于其他的,媒體沒有說明。
林佳容不是段昭庭的親生母親,蘇時年突然理解了他為什麼對段昭庭很冷淡,看到消息的時候,蘇時年還挺開心,起碼證明段昭庭不是不被母親愛的。
“哦,那她現在怎麼樣?”
段昭庭垂下眼眸,語氣平淡:“她去世了。”
蘇時年突然很後悔問得那麼唐突,他很認真地說:“對不起。”
“蘇時年,我去瑞士那次,和處理她的事情有關,不是為了工作。”
“你給我過的生日,我很喜歡。”
蘇時年滿腦子都是歉意,他真的以為段昭庭是為了工作去的瑞士,在車上的時候,他還提了這件事。
“喜歡就好,我……”
“我也喜歡給你過生日。”
隔着屏幕,蘇時年覺得段昭庭的情緒有些空,關于家人的事情,段昭庭似乎從來不主動提。
更不要說,現在發現林湛、林佳容和那些他見過的叔叔伯伯都不是段昭庭真正的親人。
蘇時年想要安慰他,但屏幕裡的段昭庭看起來很正常,隻是感覺不對。
“段昭庭,你躺床上,閉上眼睛,就睡着了。”
他哄人的語氣有些幼稚,段昭庭上了床,但沒躺下。
蘇時年躺下了,他費力地将鏡頭舉高:“段昭庭,快一點了,睡覺哦。”
“好,晚安。”
段昭庭學着他的樣子,躺了下來。
蘇時年很輕地說:“晚安,男朋友。”
鏡頭消失了,段昭庭重新從床上坐起,下床吃了藥,藥物帶來的作業很明顯,不到半個小時,他睡着了。
黑夜是漫長的,但蘇時年覺得黑夜很短暫的。
因為他定了很早的鬧鐘,一共睡了不到五個小時,起來的時候先是抗拒,等洗完臉,睜開眼睛,又是精神抖擻的一天。
昨天在車上段昭庭表現得那麼好,蘇時年心裡癢,決定重操舊業,給他送早餐。
他輕手輕腳地拎着保溫杯出了門,又輕手輕腳地到了段昭庭的小區門口,結果保安不讓他進。
現在不到七點,蘇時年也不知道段昭庭起沒起床,畢竟昨晚他們都睡得挺晚的,他沒打電話,而是試着發了條消息問問:
“你起床了嗎?”
他等了好一會,段昭庭回複他:
“剛醒,怎麼了?”
聊天框的上面,顯示對方正在輸入,段昭庭耐心等着。
終于,彈來了新消息:
“我在你小區門口,保安不讓我進去。”
“段昭庭,你打個電話和他們說一下,我就可以進去了。”
蘇時年看了眼站在自己身邊的保安大叔,對方也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