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畫面讓人忍俊不禁,他差點被自己的想象逗笑,咳嗽了兩聲:“繼續。”
高銀博說:“小豬的媽媽非常溫柔,幼兒園的時候,因為大家讀的是私立學校,家長們基本都是派司機、保镖,或者保姆負責接送孩子上下學,但是我印象非常深刻,小豬的媽媽每天都會親自接小豬上學放學。
“小孩子嘛,都希望和爸爸媽媽在一起,所以那個時候,小豬是全園羨慕的對象,也最開心驕傲的小朋友了,放學的時候總是一隻手牽着媽媽的手,一隻手沖我們揮着告别,完全不是現在這幅别扭的樣子。
“我那時候經常和我爸抱怨,為什麼小豬的媽媽有時間接送小豬,他和我媽就沒有。長大以後很久,我才知道那個女人并不是小豬的親生媽媽,小豬也是懂事的年紀知道的。
“他一直都把那個Omega當做親生母親,直到有一天,我記不清是什麼時候了,大概是上小學的年紀,他的媽媽再也沒有出現過。”
黎铮的第一反應,居然是殺人滅口,毀屍滅迹,随即他馬上反應過來,這是現實生活,又不是什麼電視劇,溫家也不是黑(防屏蔽)社(防屏蔽)會。
雖然經商的家庭會和黑(防屏蔽)社(防屏蔽)打交道,并不讓人驚訝,但是他覺得溫家不至于,最有可能就是給錢打發走了,孩子最小的那幾年是最需要媽媽的時候,到青春期才會逐漸脫離依賴,可是溫家信奉精英教育,可能并不會等到溫逐十多歲。
也可能是,溫時易覺得溫逐太過于依賴代孕媽媽,這對Alpha家庭來說,有權威崩塌的危險。
不過,黎铮還是感到害怕,他的第一個念頭怎麼會是……?難道溫家人給他的感覺,就這麼危險?
“我那個時候還問過小豬,他媽媽怎麼不來接送他了?他怎麼也開始和别的小朋友一樣,由司機和保镖接送了?”高銀博頓了頓:“我之所以記得這麼深刻,是因為一向溫和的小豬,居然被我問哭了。
“我當時吓壞了,趕緊安慰他,還邀請他到我家做客。吃飯的時候,他看着我爸媽,說覺得很奇怪,問他們為什麼Alpha可以和Omega結婚,還可以坐在一起吃飯,就像夫妻一樣。給我爸媽都問驚了。”
原生家庭真是害死人。黎铮暗想。
“我爸媽就給他好一通解釋啊。”高銀博繼續說:“他當時聽進去沒有,我不知道,我隻記得我爸媽在他離開以後,私下吐槽溫家的教育,說他的爸爸是不是腦子有毛病。”
“正常人都會這麼認為的,你爸媽沒錯。”
高銀博點點頭:“總之,後來我就被爸媽嚴禁在小豬面前,提及任何有關于家庭方面的事,他們讓我不要去戳别人痛苦的傷疤,而小豬的性格也一點點地變得沉默寡言,逐漸就像現在這樣了。
“我們兩家的祖輩父輩都交好,從小就認識,一起上學一起長大,可是他從來都不會和我談心,不會說有關于自己的事情,尤其是感受,不過,我和他其他兄弟姐妹的關系都不錯,大概也知道了不少。
“哦,對了,他家除了他最小的妹妹和弟弟,是現在他後媽的孩子,其餘的都是他爸在國外機構購買的基因,說是同父異母,但是這個異母的母到底是誰,誰也不知道。”
“……”黎铮無話可說:“牛的。”
“是吧?溫家在圈子裡很出名的,尤其是這個基因狂熱。”高銀博無奈:“長大後,我有一次問過小豬,問他還記不記得那個Omega媽媽。他說他記得,還留着她的戒指,說那是媽媽唯一留給他的東西,然後我再問關于他媽媽後來去了哪裡,現在又在哪裡,做什麼之類的,他就不願意說了。”
黎铮有點鄙夷:“你這知道的也不多啊。”
高銀博抗議:“還沒說完呢好吧!我消息可靈通着呢!我爸媽和他爸是朋友嘛,他們曾經向我透露過,那個Omega之所以突然消失,好像是因為生病去世了,就是代孕生産留下的後遺症,但是溫家這麼大的家業,不至于不給代孕媽媽出錢治病吧?你猜這是怎麼回事?”
“絕症。”黎铮說:“真夠狗血的。”
高銀博搖頭:“我爸媽是這麼說的,但是我看小豬和他爸那個父子性剛的樣子,總感覺沒那麼簡單。小豬小時候可是标标準準的乖乖仔,人見人愛,賊聽話賊可愛,結果自從那個Omega離開,他就變得有點叛逆……
“讀書的時候我就發現了,他并不喜歡提他爸爸,盡管他有令人羨慕的家世和父親,但他總是在别人羨慕他的時候,對家庭和爸爸選擇閉口不談。
“他們父子第一次鬧得很大,是小豬去讀大學的時候。他沒有選擇他爸要求他讀的學校,而是通過自己的成績,考了其他學校,在盡量隻有更少的人認識他和他家的國外。他爸為此大發雷霆,不僅斷了他的卡,還差點和他斷絕關系。”
黎铮默默地想:大學。看來溫逐的大學經曆,值得深挖。
不過,他現在為什麼像一個狗仔記者,在調查明星找猛料一樣啊?
“沒錢,他就在外面打工,在學校賺取獎學金,當然,也有我和他同學的資助。一想到大老闆以前還有這種經曆,就忍不住心疼小豬豬。”高銀博憐惜地說:“啊,不過我看他适應得不錯,可能是受Omega媽媽的影響,小豬的性格不太像大衆所認知的那種富家子弟。”
談到這裡,舞曲結束了,黎铮覺得累,說不跳了,高銀博一把拉住他:“幹嘛!想跑路?還敢跟我玩黑吃黑啊!”
黎铮揮揮手:“淩逢是我異父異母的哥哥,他爸和我媽以前在一起過。這就是我的猛料。”
看來這個料确實猛,高銀博愣在原地,好像完全反應不過來一樣,久久地看着黎铮消失在走廊上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