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安隊的劉隊長把金茂大廈裡發生的事,事無巨細地一一轉述給自家老闆,順帶還痛心疾首地表示:太太肯定是被那個看着就不正經的高藝術家給帶壞了!
一番話說得繪聲繪色、義憤填膺,又突然戛然而止,劉隊長有些難以置信地看着坐在辦公桌後面的老闆笑了一下,他以為是自己看錯了:“老闆……要不要我帶人把太太請回來……”
劉隊長覺得老闆肯定是被氣笑的,畢竟自己平時溫柔可愛的妻子居然跑去打人,還是背着自己偷偷幹的,怒極反笑,這才是老闆超反常的反應!
溫逐很快就恢複了那副面無表情的樣子:“照片。”
劉隊長把一個信封放在辦公桌上,溫逐說:“辛苦你了。”
“應該做的。”劉隊長不放心地看着溫逐:“老闆,您……沒事吧?”
溫逐一邊打開信封,一邊向劉隊長投去疑問的眼神。
“那沒事,我就先出去了。”劉隊長懷着滿心的疑惑走出辦公室,看到站在門外的徐之越:“徐秘書啊……”
“劉隊長。”徐之越打招呼:“辛苦了,早點回去休息吧。”
“徐秘書,老闆是不是很生氣?”劉隊長還是決定問問:“我剛才跟老闆說太太今天做了什麼,老闆居然在笑……這是不是意味着老闆氣得不輕啊……”
很驚悚啊!溫家這位二公子平時是把面癱貫徹到極緻的人,突然這麼一笑,真的很恐怖!
徐之越推推鼻梁上的眼鏡。溫逐确實很少笑,别說笑了,日常就是沒有表情的,大家都習慣了,冷不丁的這麼一下,難怪劉隊長覺得害怕:“他不是生氣,是覺得太太可愛。”
劉隊長戰術性後仰:“……老闆的喜好,挺特殊啊……”
徐之越也不好說什麼,他和劉隊長都看過那個信封裡的照片,那是負責保護黎铮的保镖們跟蹤下來偷偷拍的:“可能是他壓力大吧。”
劉隊長同情地看看辦公室的門,搖着頭歎着氣離開了。
辦公室裡的溫逐打開信封,裡面全是黎铮和高銀博處理長發男那幾個人的照片。
“溫柔可愛”的黎铮拿着棒球棍上下揮舞,把長發男幾個人的腿全部打斷,現場難免會有血迹,也因為保镖們是偷偷跟着偷拍的,那個角度就很刁鑽,拍攝手法更是業餘,而且頂樓被高銀博叫來的專業人士擋住了窗戶,防止陽光透進來……結合下來,場面一度很像恐怖電影或者命案現場。
溫逐把照片一一仔細過目,看完再收在一起,放在手邊的抽屜裡。
徐之越恰好在外面敲門進來,把一張名片放在辦公桌上:“老闆,紀先生剛才來過,提醒您不要忘記拍照。”
溫逐看到紀淮的名片,剛剛舒展下去的眉頭又皺了起來。
“老闆預約了紀先生拍結婚照?”徐之越有點意外,按理來說,溫逐應該不會喜歡搞這些東西吧?尤其還是讓那個姓紀的來拍。
他雖然是溫逐的秘書,但是也知道紀淮喜歡搞“人體藝術”,總歸不太正經。
溫逐點點頭:“黎铮回來了嗎?”
“太太已經到家了。”徐之越一邊說,一邊看向辦公桌上堆積的文件:“老闆要現在回家嗎?”
“……”溫逐也看看文件:“帶上。”
徐之越抱着文件跟在溫逐身後下樓,裝作漫不經心地說:“老闆最近很少在公司看文件了。”
溫逐聽到後停下腳步:“……”
徐之越自顧自地把文件扔進副駕駛,替溫逐打開後座的車門:“老闆,紀先生對太太好像很感興趣。”
溫逐皺眉:“……”
“作為您的秘書,我說幾句本職工作以外的話。老闆,您要是喜歡什麼,就牢牢地握在手裡,哪怕不說話不表示,手也不能放松,不然,風筝就會被風卷跑,再也找不回來了。”徐之越擡頭望着天空,一副感歎歲月匆匆的樣子:“您是做慣了生意的人,這個道理應該比我明白。”
溫逐沉默地看着徐之越,再看看天:“……”
“上車吧,老闆。”徐之越看溫逐的樣子,有些無奈地說:“太太還在家等着您。”
溫逐回到家的時候,黎铮已經在和溫羽焱吃午飯了,看見老闆突然回家,黎铮很驚訝:“你怎麼回來了?今天不是有工作?”
黎铮一邊說,一邊迎上去說話。溫逐本來應該像往常一樣脫掉鞋子進來,但是這次一反常态,開了門就在門口直愣愣地站着。
“……怎麼了?”黎铮覺得奇怪,看溫逐的臉色也不太好,神情更是略顯陰沉,先是看向溫逐身後抱着一堆文件的徐之越,徐之越一臉無辜地聳聳肩。
然後再去摸溫逐的額頭:“身體不舒服?”
隻是,黎铮剛摸到溫逐的額頭,胳膊就被拽住了:“到底怎麼了?說話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