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铮很希望是溫逐,就像一切的開始那樣,再次出現保護他,可惜,聽聲音就知道不是。
溫逐的聲音偏低沉,即使是在情緒波動的時候,說話也不會這麼清亮。
既然不是溫逐,那是誰也都無所謂了。黎铮蜷縮在地上一動不動,又累又醉還被打,差點睡着。
他聽到刀疤臉似乎在和來人攀談,但是他不感興趣,也就沒去仔細聽,想着自己是不是應該回去了?以溫逐的性格,大概率不會對他怎樣,也不太可能生氣,比起十年前那個靈動的少年,現在的溫逐情緒穩定得一批。
可是回去了,然後呢?他和溫逐之間再這樣相處下去,他還會有多少次因為一點小事就失控去傷害溫逐?
溫逐又憑什麼要一直面對他呢?
“起來吧?”正當黎铮在想着這些亂七八糟的時候,一隻手把他的胳膊拿開,帶着好笑意味的聲音,有些耳熟,但是想不起來,黎铮擡起頭,看到一張令他感到意外的臉:“??”
紀澤的眼神就像在看什麼逗樂的東西:“他們走了。”
黎铮向紀澤身後看,小巷裡除了他們倆,已經空無一人了:“你怎麼……?”
“我怎麼會在這裡?”紀澤嗤笑:“臨水能有多大。”
“你跟蹤我。”黎铮拉下臉。臨水當然大,怎麼就能這麼碰巧地讓紀澤撞上這種事。
“也可以這麼說吧。”紀澤毫不掩飾:“怎麼,溫逐能跟蹤你,我不能?”
黎铮立刻看向小巷外面。
“别看了,就我一個。”紀澤失笑:“你真有趣,明明跟着溫逐,還能惹上淩逢的人。你不會是專業的吧?”
說話的時候,紀澤忽然湊近,黎铮立刻朝後退躲開:“你發什麼神經?”
他覺得今天的紀澤有點奇怪,上次見面還是在賽車場,紀澤的表現明明還算穩重,今天居然有種玩世不恭的揶揄感。
紀澤說:“這話該是我問你吧?不是在度蜜月嗎?幹嘛跑來喝悶酒,溫逐呢?”
黎铮警覺:“你又想幹什麼?”
“我能幹什麼呢?不過就是來看看我的‘負債人’過得好不好。”紀澤晃晃手機:“給自己找點樂子而已。”
黎铮問:“為什麼?”
“好玩啊。”紀澤示意黎铮看自己。
“明人不說暗話,你也不嫌累。”黎铮翻白眼:“快點說,你到底想幹什麼?沖着溫逐的話,我——”
紀澤的眼神饒有興趣,黎铮啞然。
能做什麼呢?如果紀澤想,完全可以把那段錄像給溫逐看,而自己除了嘴上不饒人地虛張聲勢,還能做什麼?
“說啊。”紀澤的心情似乎很好:“你不說我說?那好。放心,我暫時還不想公開這東西,隻不過那天以後,我發現了一件好玩的事,所以戰略性地改變了我的複仇計劃。”
“……”黎铮想起賽車那天,紀澤要拉溫逐同歸于盡的瘋狂舉動,明顯今天的紀澤精神更不正常:“你到底要怎麼做才肯放過他?說吧。要我把你供起來都行,從今以後我改信紀澤教了,行不行?”
“好啊。别忘了告訴主持你婚禮的神父先生。”紀澤笑得更開心了:“放過溫逐,那是不可能的。我還是那句話,我和他的事,和你沒有關系,隻不過,倒是需要一點你的幫助。”
“幹嘛——”黎铮聽不懂紀澤在說什麼,而且話音未落,紀澤突然上前捧起他的臉,湊近親在他的嘴唇上,不,不是親,是咬!同時信息素也包圍上來。
“!!”黎铮愣了兩秒,才反應過來這是在做什麼,紀澤的嘴唇卻已經離開他的嘴唇了:“好了,接下來就是閑聊時間了,大概很快吧。”
“……”黎铮坐倒在地,酒精的勁兒還在持續性上頭,讓他無法好好思考。
“黎铮,其實你還真别說,你那天的舉動挺有趣的,隻是他不值得。”紀澤蹲在黎铮面前:“你不懂也沒關系,我會向你證明溫逐的不值得。”
“你……放屁。”黎铮渾渾噩噩地接話。
紀澤攤手:“既然你覺得他值得,那幹嘛還出現在這裡,要我救你?”
“老子……什麼時候要你救了?!”黎铮怒道。
“可事實确實是我救了你。”紀澤說:“溫逐呢?你需要他的時候,他在哪裡?”
黎铮罵道:“我和他的事,要你管?我是自己跑出來的!他以前保護我的時候,你怎麼不跑出來胡說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