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宴禮翹着二郎腿,單手撐在沙發背上,用手撐着頭側着身子微微仰頭看他,臉上沒有什麼表情,雙眼在燈光的照射下閃着細碎的光芒。
伊爾抿了抿唇,順從的坐在了季宴禮旁邊,畢竟讓雄蟲仰視他,對雄蟲而言是十分不尊敬的行為。
即使這位閣下看起來脾氣不錯的樣子,伊爾也不敢放肆。
視線從仰視變成平視,季宴禮放肆的打量着眼前這漂亮的青年,他似乎很緊張,隻有一半的屁股坐在沙發上,背繃的直直的,顯然有些無所适從。
季宴禮移開眼睛,晃動着手裡的酒杯“會喝酒嗎?”
“沒喝過。”
“嘗嘗?”季宴禮手裡的酒杯抵上伊爾的唇。
伊爾曾見過那些被灌酒的蟲,他學着那些蟲把頭仰起來張開嘴,等待着雄蟲粗暴的動作。
頭頂的燈光有些刺眼,伊爾的眼睛不自覺蒙上了一層水霧。
季宴禮看着他的動作挑了下眉,伊爾似乎聽到耳邊傳來一聲輕笑,接着冰涼的液體滑入口腔。
和伊爾想的不一樣,雄蟲似乎真的隻是想邀請他嘗嘗,少量的酒液滑入口腔刺激着喉嚨,灼熱感從食道傳向四肢百骸。
第一次喝酒的伊爾沒想到酒居然是辣的,不可避免的被嗆到了,他低下頭咳嗽了幾聲,季宴禮輕拍他的背給他順氣。
“謝謝閣下。”伊爾雙眸潋滟的看向季宴禮。
見他安靜下來,季宴禮收回手“酒好喝嗎?”
“好喝。”伊爾違心道。
兩蟲沉默下來,伊爾看着季宴禮逐漸變空的酒杯,開始履行自己的職責,他從桌子上拿過一瓶酒,微微傾身給季宴禮空掉的杯子裡添酒。
伊爾不懂酒,他不知道什麼是好什麼是壞,但他知道那個最貴,他捧着一瓶桌子上最貴的酒,正襟危坐的盯着季宴禮喝酒
一旦杯子變空,就立馬添上下一杯。
隻是盯着盯着視線開始不自覺跑偏,雄蟲的嘴唇是淡粉色的,唇珠很明顯,他皮膚很白,精緻立體的五官組合在一起有一種藝術氣息。
他比伊爾見過的所有蟲都好看。
又一杯酒下肚,雄子的眼神不似剛開始那麼清明,嘴唇覆了一層水光,很....漂亮。
遲遲沒有等到伊爾添酒,季宴禮把杯子遞到伊爾面前讨要“美人~我的酒呢?”
伊爾心頭一跳,他不知道美人是什麼意思,但大抵能猜到是誇他的,和别的雄蟲不一樣,這一聲美人不帶任何調情的色彩,隻是随口一叫。
伊爾大着膽子拿走了雄蟲手裡的杯子“閣下,您醉了。”
其實是沒有的,季宴禮酒量很好,哪怕此時眼神迷離意識也是清醒的,但他想回去了,于是順着伊爾的話說。
“唔,我好像是有點醉了。”
“那你可以送我出去嗎?”
“當然,雄子閣下。”
剛才那個雄蟲注意着這邊的動靜,心裡暗啐一聲“臭婊子!在自己面前裝的冰清玉潔,轉頭就和姓季的勾勾搭搭,真下賤!”
伊爾攙着季宴禮的胳膊把他送到飛行器旁邊,給他找了個代駕。
“閣下,您的衣服。”伊爾把手裡的衣服遞給季宴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