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沒等小娃娃們七嘴八舌的把事情拼湊出來,就有好事的嬸子來了。
“鳳荷,來人了,鎮上的人,坐馬車來的。”
梅阿娘心裡一驚,不知道發生了什麼,着急忙慌的和梅阿爹迎了出去。不管是好是壞,總是要面對的。
果真,一輛馬車停到了門前。
馬車上的小厮拿馬凳請下來了位老爺,一身绫羅綢緞,擋不住的貴氣。下馬後先是整理身上的衣服,抹平身上翻折的衣角後才問:“這裡可是賣酒的梅家?”
梅阿爹上前道:“就是我們家,老爺有什麼事兒嗎?”
“我是留早鎮上劉府的管家,前些日子我們少爺買到了一壇葡萄酒,上面刻着梅花,可是你們家出品?”
一個府上的管家就這麼氣派,梅阿爹梅阿娘更不敢怠慢了,趕緊将人迎到家裡堂屋上座。
一聽到是跟酒有關,梅阿娘心裡一咯噔,怕不是出了什麼事吧?
沒等梅阿娘上前詢問,劉管家手一揮道:“你們家的酒不錯,我們少爺有意要上百壇開賞秋會,你們家拿的出來嗎?”
什麼?百壇!
天爺啊,這可要發财了。
“月哥兒,倒兩杯好茶來。”梅阿娘趕緊叫廚房的秦朗月沏上待客的好茶,自己也端了新炸出來的小餅。
河頭村甚少來鎮上的馬車,村民們都擠在院門門外伸着脖子往裡看,免不了有聲音飄過來。
常言道财不外露,梅阿娘關上了院門,那也是被拉住問了好幾聲的。
管事喝着茶,等着梅阿娘他們去清點酒棚子裡的數量。
從上次把酒賣到糧油店後,梅家的葡萄酒和果酒聲名鵲起,大酒樓裡也派了人來買。不過隻是一個飛鶴鎮,成不了什麼火候。
但為了長遠考慮,梅家還是建了專門的酒棚子,專門存放葡萄酒。
沒想到啊,還真的派上了用場,本來今年的這葡萄酒就不愁賣,劉管家一來,梅時淮今年就不用拉着驢車到處送貨了。
留下其他家預定的,留下要留下發酵個幾年的,這麼一盤點,能勻出來一百壇還要多。
梅阿娘興奮的和劉管家道:“約有一百來壇,您都要了嗎?今年的葡萄好,釀出來的酒也香,價錢怕是不低。”
劉管家放下手裡的山藥餅,旁邊的小厮立馬遞上帕子來,劉掌櫃頭也不擡,直接說:“價錢不是問題,直說了吧。”
梅阿娘咽了口口水,道:“原本一斤賣三錢多,掌櫃要的多,就按三千算,盛酒的壇子我們出。”
劉管家一時不說話了,梅阿娘也猜不準他的心思,不知道他滿不滿意這個價格。
畢竟最純的糧食酒一斤也就半兩銀子,家裡酒再好,能比過白酒嗎?
可聽聞留早鎮的人都有錢,畢竟離管道不遠,家家戶戶都做生意,劉管家這樣氣派,府中肯定更有錢。
一家人候在一旁都焦急的等着,秦朗月收下那都是汗,被梅時淮拉住蹭到了他掌心之中。
畢竟年輕沒經曆過事兒,總會有焦急不安的情緒。
“行!就這麼定了。先按一百壇算,定金先付一半,十月初我派人來取,補上剩下的銀子。”
劉管家其實對價錢很滿意,來之前少爺給批了四百兩銀子,如此,他還有好處拿。
一百五十兩拿到手上,梅阿娘還沒有回過神來就已經畫了押。
一張一百兩的銀票,五顆銀錠子,沉甸甸的墜手心。
“月兒,快,給劉老爺裝山藥糕去。”
今日山藥糕炸的好吃,劉管家吃了半盤,梅阿娘辦事妥帖,劉管家不願留下吃飯,那就給拿上山藥糕。
劉管家果然承這個情,又停下了腳步。梅家的山藥糕确實好吃,甜而不膩,外邊脆,内裡軟和。
秦朗月三兩步跑回進廚房,用油紙包好了後特意放進了過年買糕點要的木盒子裡。
梅阿娘包了一封幹的飛仙花和點心盒子一同給了劉管事。
“飛仙花幹,您拿回去泡水喝。”
劉管家點點頭,面含微笑,依舊上了馬車走了。
梅家把人送到村口處,一轉身就是一大群人跟在後方圍觀。
“她二嬸子,啥事兒啊,這麼大個老爺。”
“沒啥,買了兩壇子酒。”梅阿娘打了個囫囵。
“就要了兩壇子酒?”還是有夫郎不信,一直追着問。
“啊,兩壇子酒,不然還有啥?我家的酒好喝,特意來買。咋滴,你也要一壇?”
這都到家了,還追着問問問。
有人拽了拽湊上前的夫郎,勸他回去,啥事跟他沒關系。
“切,誰稀罕。”
被拽走的夫郎臉上一紅,心裡頗為妒忌的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