蒼淩：“那這也不像太子謹慎的性格，京城上下因為郭頌的事情鬧得雞飛狗跳的。”

昭帝：“朕也是聽到了些，這事的确鬧大了些，關于那個神秘的人朕想交給言禦去查，你覺得如何？”

蒼淩：“陛下讓誰查誰去好了。”

胳膊被抓着往前靠了一步，昭帝右手那箭矢抵上蒼淩胸口，昭帝目光幽幽掃視過來，道：“靖北侯府怎麼一直空着？”

蒼淩觸碰到昭帝視線下一瞬蓋下眼皮，佯裝不敢直視，道：“有些冷清，容易睹物思人，也是陛下賜的秋水居風水甚佳，如果全白給了康王殿下有些不甘心。”

昭帝：“秋水居确實是個好地方，但侯府也不差。”

蒼淩領會其意清淺一笑，終于昭帝放開了他胳膊直接将箭矢扔到蒼淩懷裡拍拍手道：“朕要休息了你跟着劉茨出宮吧。”

蒼淩再次一拜轉身跟着候在大門右側的劉茨走了，按原路返回被送到了刑部，胡風見劉茨端着笑意秒懂，蒼淩換完衣直接進獄找到了囚禁付清的牢房。

蒼淩本準備了一肚子雞湯在見到本人瞬間覺得好像用不着了，刑部對付清并沒有苛刻處置，還給付清安排了桌凳筆墨紙硯，就是油燈暗了些，付清用手心照着燈芯正低頭寫東西完全沒留意到門口動靜。

牢吏好心敲了敲鐵欄，付清這才擡起頭，見到蒼淩微微皺眉接而騰起，剛剛肅正全然消失。

“時和你怎麼來了？！”興奮地握住蒼淩手臂，笑容又突然凝住，“你私自進來看我不妥，你還是回去吧！”

邊說邊将蒼淩退出鐵欄，蒼淩反握住他胳膊道：“是陛下的意思。”

付清看了眼門口牢吏半信半疑，蒼淩反倒為主把人按到了座位上，道：“你母親我會照顧好的，我今日來的唐突什麼都沒來得及帶，看到你安然無恙放心很多了。”

付清：“家母得了病後一直口齒不清，時常失憶，我這個做兒子的又讓她擔憂了，本來我說好了出門一段時間大概是有心之人故意告知，這段時間隻能勞煩時和了。”

蒼淩：“為人朋友哪有不忠的意思？你隻需稍稍收斂我會想辦法讓你早日出獄。”

付清搖頭：“不可，此事陛下沒有明确态度，我不能再拖累你，你能給我建議和幫助我很滿足了，這件事上你隻需旁觀即可，謀事在人成事在天，我已經是開弓沒有回頭箭。”

蒼淩欣然道：“對的事情哪有回不回頭的說法，我願意去做是因為本來就該做，并不是因為你是我的朋友我才做出選擇。”

付清偏開臉長籲一聲道：“願我們堅持的道能長長走下去。”

蒼淩食指沾油将未燃的燈芯裹上捏了捏，火苗興奮跳動起來，照亮桌上的一張張黃紙文字。

*

回秋水居路上很不幸下起小雨，蒼淩握起胡風贈予的傘順着牆瓦走下去，今日跑來跑去汗浸濕了衣領，臉上的熱意被風吹走。

雨聲中他聽到車轱辘聲，傘撐高視線落在往這邊奔來的馬車上，車夫披了雨衣，走近距離不難看出那是僞裝的修安，那麼熟悉的馬車裡坐的誰不必多想。

蒼淩趕緊收傘上了車，“你怎麼來了？”

修安提起缰繩道：“那個酒館出現很多眼線，殿下讓我先回來了。”

蒼淩看着車裡假寐的人，“侯府一切正常？”

修安：“嗯，公子是準備回去住了嗎？”

蒼淩心想你還怪聰明的，周祈遠打了個小哈欠，惺忪道：“侯府收拾了一遍，你什麼時候走？”

“你突然這麼坦蕩？”

“父皇召你進宮提到了吧？面上功夫還是要做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