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清霄一隻手捂住他的耳朵,把紀雲橋整個人側身抱在懷裡,身前是林清霄的寬闊溫暖身軀,身後是柔軟的被子,不能更有安全感了。
靜谧的氛圍中昏昏欲睡中,突然一個驚雷,把紀雲橋吓得一抖,倒不是害怕,是驚吓。
但林清霄不這麼以為,他拍着紀雲橋的後背,柔聲安慰道:“沒事沒事,哥哥在呢。”
紀雲橋心安理得地往林清霄懷裡擠,輕聲說:“太吵了。”
林清霄讓紀雲橋枕着他胳膊,一手捂着他耳朵,一手輕拍他的後背。
紀雲橋悄無聲息地勾起嘴角,睡着了。
雨季多雷陣雨,紀雲橋靠着怕打雷的理由賴在林清霄卧室好幾天,早上起來還能纏着他要一個吻。
又下了一夜的雨,紀雲橋最近這段日總失眠精神不好,昨晚在林清霄懷裡安靜地睜着眼睛到淩晨三四點才睡着,早上醒來便格外粘人,從床上跟到衛生間,洗漱好之後,又抱推着林清霄摔到床上,從身後抱着他不讓起床。
林清霄無奈道:“我要上班。”
紀雲橋臉整個埋在林清霄後背,悶悶地說:“今天别去了。”
“要開會。”林清霄沒再說話,一下一下摩擦着紀雲橋放在他腰間的手,今天有個重要項目要和國外的投資方洽談,負責人已經到了港城,推到明天也不是不行。
紀雲橋額頭在他後背撞了一下,緩緩起身,膝蓋跨過林清霄側躺的身體,重新躺到他面前,唇角帶着狡猾的笑意:“那你親我一下,就放你走。”
雖是慵懶的語氣和神情,可眼角卻像帶着鈎子一樣,每天早上,紀雲橋都是這樣一副神态,林清霄腦海中劈裡啪啦閃起火花,火花順着四肢百骸傳遞,在兩人接觸的皮膚處炸開。
他擡手捏住紀雲橋的下巴,湊近他,直到呼吸交融,沉聲問:“就要一下麼?”
紀雲橋怔愣片刻,林清霄很久沒對他展現出咄咄逼人的攻擊性,今天早上他的樣子讓紀雲橋陌生又興奮,這說明林清霄越來越控制不住自己。
拿下他指日可待。
紀雲橋眨了眨眼睛,笑着說:“都聽哥哥的。”他深知此時說什麼話能讓林清霄失控。
不顧一切撩的後果就是,他被又深又重吻得喘不過氣來,每次用力掙脫後一秒的時間就被重新吻住,感到快憋死的時候再被林清霄大發慈悲地放開。
生理性的眼淚不受控制地流下,林清霄又開始吻他的眼睛,一下一下,紀雲橋拽着他的衣袖不住地喘息。
在啄吻的間隙裡,林清霄問他:“還要不要?”
紀雲橋閉着眼睛用力搖頭。
“不對,重新回答。”林清霄停下動作,語氣帶着責怪,看着紀雲橋的眼睛再次問道:“要不要?”
紀雲橋由于缺氧心髒跳得飛快,聽到林清霄的話認命般閉上了眼睛,點點頭。
林清霄幹燥的手掌撫摸過他的耳朵與頸側,帶起一陣陣戰栗,他聽到林清霄輕笑了聲,然後了說:“安安真乖。”
緊接着便再次被吻住了嘴唇。
林清霄在任何情況下幾乎對紀雲橋百依百順,隻除了在一個地方。
不知時間過去了多久,紀雲橋懷疑自己是不是被親暈過去了,等他回過神的時候被林清霄環在懷裡,望着同樣注視着自己的那雙漆黑的眼睛,紀雲橋突然想起來一件事——
“今天……簽約。”紀雲橋嗓子沙啞,差點沒發出聲來。
林清霄:“什麼?”
“我要去希安,有個綜藝合約今天簽約。”紀雲橋坐起來,看到床頭的表,剛過8點半,時間還來得及。
林清霄坐起來:“我送你。”
.
時間快來不及了,車剛停在希安地下停車場,紀雲橋開門沖了出去,關門前留下一句:“拜拜,哥哥。”
林清霄看着被落在副駕駛座位上的手機,歎了口氣,拿起來開門下車,“回來。”
遠處的紀雲橋一個急刹,回頭問:“怎麼了?”
林清霄無奈地拿着手機晃了晃。
紀雲橋神色一變,連忙跑過來,拿回手機離開前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在林清霄側臉上親了一口,親完就跑,幾秒鐘内不見了人影。
簽約之後到中午,紀雲橋給林清霄發短信,問他要不要一起吃飯。
林清霄說還有點事,讓他先吃,等吃完過來接他回家。
紀雲橋和小宋在附近餐廳吃了飯,離開前竟然在走廊上遇到了喬冕。
喬冕穿一身皮衣皮褲,帶着一股特立獨行的氣質。
紀雲橋問:“你怎麼回來了?”
喬冕抱臂靠在牆壁上,“工作啊,你的那本雜志反響很好,公司又給我派新活了。”
紀雲橋挑眉:“哦?”
“許昭野,也是影帝。”喬冕哼笑一聲說:“很帥,不比你差。”
“挺好。”紀雲橋轉身要走,他們倆之間沒什麼好寒暄的。
“等下。”喬冕拉住紀雲橋的手臂問:“來吃飯?一起?”
紀雲橋掙開,淡淡道:“吃過了。”
喬冕啧了聲,不依不饒:“你猜我在美國遇到誰了?”
紀雲橋不想猜,在美國他們倆都認識的人,無非就是……
“許轲和他一群朋友,我才知道你都和他結婚了。”喬冕臉上是帶着浮誇的驚訝,沒等他回答,搶先說道
“……”紀雲橋不動聲色地轉了個身,掃一眼前後都空曠的走廊,确認小宋去廁所還沒回來。
喬冕盯着他,“我好好奇,結婚了為什麼異地?離婚了?”
紀雲橋不耐煩,一方面不想和喬冕糾纏,另一方面不想讓他亂說,“關你屁事。”
“那就是沒離婚,那就是出軌了?”喬冕瞪大眼睛,指責道:“沒想到你人模人樣的竟然搞這套,我看錯你了,早上來的時候在停車場看到你和一個男的拉拉扯扯,拜托,你是公衆人物注意點好不好,也不怕被拍。”
紀雲橋:“……”
喬冕大義凜然地質問完,又湊過來悄悄地問:“誰啊?能讓你放棄許轲這種有錢有背景的男人。”
紀雲橋不想理他,轉身走了。
沒人注意到,走廊盡頭拐角處的一間包廂,虛掩的門關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