史同見狀沖到前面,活動了兩下臂膀後直接用身體撞了幾下門,然而玻璃門隻是輕微顫動了兩下,鐵質的門把手也像是焊死在門框上一般撬動不了分毫。
廖醫生轉頭看向小熊:“來的時候有人跟蹤你嗎?”
小熊想了想,搖頭道:“沒有,這麼晚了大街上沒多少人,如果是蓄意跟蹤我肯定能發現的。”
見門始終打不開,女護士面色有點慌:“現在怎麼辦?”
史同搓着手,啐了口吐沫。
“都起開,老子破門!”
幾人頓時站遠了幾分,看着史同輕而易舉的從貨架上抄起半人高的寵物陶瓷浴缸,毫不猶豫的朝着玻璃門狠狠砸去!
轟的一聲巨響,陶瓷浴缸應聲而碎——
玻璃門毫發無損。
……
史同一雙牛眼險些瞪出來,他小心翼翼的湊上前,哈口氣,手指戳了戳。
“這tm是不是國産鋼化玻璃?”
小熊沒忍住噗嗤一笑:“叔,你是有點搞笑細胞在的。”
女護士也被史同逗笑了,原本焦躁心急的氣氛緩和了不少。
在兩個女孩面前打不開一扇門的史同多少有點挂不住臉,他開始不甘心的嘗試着撬鎖。
利落的拿出随身攜帶的瑞士軍刀,蹲下身在金屬鎖眼上比劃了半天,但刀片根本捅不進鎖眼,金屬面上劃痕遍布也沒能撬動分毫,轉眼史同又摸索起玻璃門的細邊木門框,想要從邊角突破,總之一通操作下來,累得他自己臉色通紅滿頭大汗,玻璃門依舊巍然不動。
要是史同的牛勁兒都拿這扇門沒轍,今晚恐怕是出不去了。
苗晨靠在牆邊,已經擡頭巡視起這間小小的寵物店,試圖尋找晚上能躺平睡覺的地方。
“既然出不去就不要白費力氣了,我們今晚暫時留在這裡過夜。”
廖醫生出聲阻止了史同繼續破門的動作,或許做醫生的都有些領導能力,他一邊安撫人心一邊安排得井井有序:“我們三個男士晚上輪流守夜,兩個女孩安心睡覺,隻是一個晚上而已不用過于焦慮和擔心自身的安危,我們這麼多人聚在一起,反而安全指數會增高,降低意外發生的概率。”
聽到廖醫生的話,女護士原本慌亂的神情頓時平複下來,她很是信任對方的笑了一下,十分贊同。
“廖醫生說得有道理,我們還是聽他安排吧。”
小熊無所謂的點下頭,史同則是兩手環胸看向苗晨。
背後忽然傳來四道視線,苗晨回過神來。
“好,我都可以。”
廖醫生扶了下眼鏡,指揮起幾個人在店裡有限的資源中尋找一些綿軟厚實的物件,用以鋪在冰涼的瓷磚地上,然後把搬挪桌椅的力氣活分配給了史同。
幾人做事效率很高,很快就将六張椅子搭成兩張簡易小床闆,然後鋪上幾張寵物毛毯,把這兩處相對舒适的地方讓給了女護士和小熊。
随後幾人搭手把桌子和貨架騰挪到一邊,在瓷磚地上鋪了十幾個貓窩狗窩,雖然形狀大小不一凹凸不平,倒也勉強夠兩個人躺下,而剩下的地方隻能拆幾包寵物尿墊做鋪墊,拼拼湊湊算是把冰涼的地闆磚擺嚴實了。
十點半的時間,忙活了整整一小時五個人終于在前台小小三十平的地方坐卧休息。
關燈準備睡覺時,才發現這間伸手不見五指的寵物店裡沒有窗戶,唯一能夠看到一絲微弱光亮的就是過道盡頭的那扇玻璃門,淺淡的月色甚至照不籠貨架上紛雜的寵物玩具。
夜晚安靜的氛圍隻剩下各自的呼吸聲,還有偶爾翻身的輕微窸窣響。
靠牆坐在尿墊上守着上半夜的苗晨,雙眼逐漸适應了黑暗,他側頭望向門口,玻璃門外的街道一片寂靜,有限的視野範圍内看不到一個人。
晚上十一點的市中心這麼安靜嗎?
苗晨下意識的撫摸着手腕上的表盤,或許用現實世界的常識來解釋這裡本身就是錯誤的,就像今晚幾人交流的關鍵信息,讓苗晨聽起來隻覺得一片魔幻,魔幻到像是置身在一場電影中,所有的一切都是冥冥之中編排好的,尤其是那個開盒子的荒誕過程……
盒子,box實驗,這兩者很難不讓人聯想到一起。
可其中的關聯是什麼?這兩件事情和李司界的失蹤有直接聯系嗎?難道他也是觸碰到那些詭異的盒子後才消失不見的?
苗晨越是往這個方向想内心越是沉重,因為他一無所知,現在連自己身在何地都不清楚,自身難保的同時還想要尋人,難度可想而知。
“小晨,你去睡會。”
史同的聲音飄來,喚回苗晨的思緒,他擡起手腕看了一眼時間,原來已經快淩晨一點了。
和史同換了班,苗晨躺在貓窩上以為今晚會失眠,沒想到閉上眼睛後很快就睡着了,而且睡得很沉。
早上還是被小熊和史同說話的聲音吵醒的。
“叔,昨晚辛苦你和晨哥啦。”
“你叫他哥,叫我叔??”
“這是對成熟男人的特有稱呼。”
“咳、是嗎,那确實該這麼叫。”
……
苗晨睜開眼,撐起身子後看到前台隻有他們兩個人在閑聊,玻璃門外天光大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