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自證清白,炔星忍痛說,“罷了罷了,誰想管千曉。”
“所以說,”胡桃拍了拍千曉的肩膀,“趕緊搬出去吧,客卿的房間空着也是空着。”
既然空着也是空着的話,那麼
“真的不收房租嗎?”
這對她很重要。
“不收。”鐘離說。
他不差這點錢。
但吃人的嘴軟,拿人的手短,睡人家的房子骨頭都不能是自己的,
要這樣,還怎麼好意思跟客卿提改變消費觀念的事?
這才是大事,千曉想。
千曉對鐘離說,“我隻住一個月,房租還是要給的,但我一次拿出不來,我分期給你,就在……”
千曉想起了一個時間,她輕輕拍手,“就在元宵那天還清。”
她又沖鐘離笑了下,兩顆小虎牙牙尖鋒利,感覺随便碰上一下都會很疼,
青年點點頭,“也好。”
*
房子的事談妥,千曉一整天都開心極了,就連在賬本上寫字時都覺得筆尖輕快,
一下午,鐘離都坐在她的身旁看書,
有了這一大神在旁邊看着,千曉在寫字時也不那麼張牙舞爪,她學着青年之前手把手教她那般,神态認真地在紙上畫出幾個醜得依舊的大字,
有時鐘離看不下去了,他便走到千曉身邊,像之前那樣握着她的手,糾正她的筆法,
一來二去,千曉被糾正的次數多了,不知不覺竟習慣了被鐘離握着手的感覺,習慣了總是有些重的力度,唯獨不習慣的是鐘離每次教她寫字時,都離得好近,
帶着檀香的呼吸輕輕淺淺就落在千曉的耳畔,明明四周安靜極了,偏屬于鐘離鼻息之間的呼吸聲吵得緊。
千曉有寫不下去了,心有些亂,因為,
這分明就是,
在提醒她總是寫得醜啊!
勝負欲上來了的千曉連握筆都用力了幾分,她捏住勁潇灑地寫下幾個滿意的字,回頭得意地看着鐘離,
隻見鐘離搖頭,輕輕歎了口氣,
千曉原地石化,字好看了解不起嘛,人家一千多年沒寫過字了,跟你這種幾十年都在寫字的小孩能一樣?
至少我算賬算得好,千曉自我安慰一番,心裡終于舒坦了,
夜幕快要降臨的時候,青年手中的書卷翻到了最後一頁,他合上書遞給千曉,
“怎麼又給我?”千曉疑惑,
“不是你的嗎?”
千曉接過書,上面确實寫着她的名字,
好奇怪。
鐘離站起身,留給千曉一個地址,說自己先回去,
“小千收拾好直接去就成。”
“好。”千曉拿着書茫然點點頭。
待鐘離走後,千曉又将書翻了翻,依舊想不起自己有這本書,
而且也不應該啊,在山裡她不需要,在璃月港她窮沒錢買,
就在這時,窗戶那邊響起的幾聲吸引了千曉的注意,她走過去,打開便看見了風野,
“你怎麼下山了?”
“山上就我一個會說話的豬,太無聊。”風野拍着衣服走進來,看到了千曉擺在桌子上的東西,“給你的書看完了嗎?看完了我要帶回去了。”
“你的書?”
可找到主人了
“但為什麼寫我的名字?”
“因為寫我的名,等書丢了沒人會專門去找一隻豬還書的。”
“那你還挺聰明的。”千曉撐着桌子跳上去坐着,翹起二郎腿,“跟你說,我找到客卿了,而且我現在住的地方也有着落了。”
“先等會再說,你這有吃的沒有?”
“有,”千曉跳下桌子,從櫃台裡翻出一包米花糖,“下去炔星帶來的。”
風野拿了塊米花糖,放在嘴裡,“客卿是誰?那個橙色頭發的毛頭小子?”
“不是他,”千曉也捏了一塊米花糖,“是說書人那裡被我壓到頭發的那位,沒想到吧,我其實早就遇見他了。”
千曉幾口吃完米花糖,拿起書,“你給我這個幹嘛?”
“你不覺得裡面寫了很多有意思的故事嗎?怕你無聊,給你解悶。”
“我可真不無聊,”千曉歎氣,将這幾天的事說給風野聽,
風野聽完後表示,“你直接拿我給你的錢租房子不就好了,住客卿的房子你還怎麼勸他少花錢?”
“問題不大,”千曉說,“我說好了分期付房租,一碼歸一碼。”
*
璃月港,靠海的一處飛檐紅瓦屋,鐘離的手落在東側空房的門把上,想了想,還是用岩石做了張書案放在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