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想把奈奈暴露在咒術界的禅院甚爾,選擇性無視了車庫裡光鮮亮麗的跑車而選擇做新幹線出門。
他們約在了孔時雨在東京的據點,一家位于居民樓的普通小屋。
“禅院,你來啦。”
“嗯。”
這兩個人完全摒棄了無用的寒暄,一上來就奔着主要目标去了。
“你要的東西走特殊通道給你弄進來了,看看吧。”
天逆鉾即使在特級咒具裡也算是比較特殊的,因為它不僅僅是一個可以用來祓除咒靈的工具,還可以強制停止他人的咒力輸出。
外表看起來就是一把大刀,即使上面光華流轉也看起來挺樸素的。
“謝了,以後有什麼任務給我打電話聯系我。”
說完不等孔時雨開口,直接轉頭就走。
“确定要搬走了對吧?”
孔時雨在他背後看不見的地方一臉慶幸,畢竟他也是有很多事情要忙的,總算不用伺候大爺了簡直不要太開心。
要替他買一日三餐、打掃房間、順路去秋葉原買最新的遊戲盤,還要監督他别因為賭馬輸到被人家趕出來,順便抽空給大爺當遊戲代練。
但他又不是他一個人的專屬老媽子,自然做不到面面俱到,而他又不樂意花錢請保姆,以至于他現在樂于擺脫他。
“啊,以後在街上遇到我,也麻煩你裝作不認識就好。”
雖然她看起來是個不會多問的人,但他覺得自己有義務保護她的世界觀。
“……你還真要從良啊?”
主動斷了和禅院家的聯系,從今往後除了接任務甚至也不打算和咒術界打交道了,下一步是不是就要退隐不做了?
千萬不要啊,雖然孔時雨覺得他是個有夢想的鹹魚,經常躺在出租屋裡不翻身,但他可是個可靠的合作對象來着。
“你說是的話……那就是吧。”
他沒有多做反駁,反而是背對着他點了點頭。
天逆鉾早已經被他塞進了咒靈體内,一口氣吞進胃裡了。
那麼今天的任務也算是完成了,現在也是時候回家去叫小小姐起床了。
希望小小姐會看在他身受重傷的份上,不嫌棄他的手藝不佳。
曾經的他其實也就隻會幾樣簡單的菜色,更多時候都是跑去店裡直接吃完了走人。
畢竟他可不是那些居家的男人!
過了這麼久的時間,他的手藝很久沒有出山了,估計也會倒退不少吧?
改天要不還是找幾本菜譜回家練練?哦對了~還得算上她愛吃的那些甜品。
有的人還在哀悼自己逝去的任務抽成,有的人就已經大步走向了回家的路。
孔時雨看不見禅院甚爾的眼神,自然也就無從得知他的好心情是為了什麼,不過這也不妨礙他為了排除悲憤情緒而開始讓手底下的人開始全方位加班。
因為常年被天元結界籠罩,這裡的咒靈幾乎是全世界最嚴重的,關于六眼太過于厲害而導緻世界為了平衡選擇去加強咒靈一方,也是咒術界大多數人的共識。
時至今日,除了五條家以外的其他人也依舊是這麼想的。
五條悟現在雖然對外是下一任準家主,不過他再厲害也做不到以一己之力壓下整個家族乃至整個咒術界的聲音。
而在他仍舊在學習掌握“蒼”的時候,另外兩家還在為了繼承人而奮鬥着。
“呼~”
耀眼的藍色光芒在正院滿布,位于正中心的正是五條家的神子五條悟。
“還是不行嗎?”
到底哪裡不對呢?
六眼加上無下限這一對完美配置,是五條家傳承千年以來最強的術式,前者無時無刻都在對他的大腦産生那些惱人的燒灼感,後者卻讓其他人輕易無法近身于他。
隻不過五條悟現在還在對抗六眼代來的副作用,為了減輕大腦的負擔,他最近愛上了吃甜品。
從日式的和菓子櫻餅到西式的點心蛋糕,都在一聲令下被端上了桌。
不過他這個嗜甜法可比一般人嚴重多了,起步就是三倍全糖。
“蒼、赫、茈分别代表着引力斥力和他們所混合的彈射力,可我現在就連二十四小時的無下限都無法維持……”
平心而論他這樣已經很不錯了,一直生活在家族保護之下的他雖然會經曆不少詛咒師的暗殺,但那些人一般連他的院子都進不了就會被隐在暗處的護衛隊處理掉。
平和的生活讓他缺少那股進取心,不過他現在還是幼年期,那些對六眼和咒靈之間的因果論深信不疑的長老們,自從知道他的誕生讓咒靈開始在大島肆虐,反而更加高興了。
畢竟這代表着他五條悟,也将是當代最強的咒術師。
隻要他順利成長起來,必定會讓五條家更上一層樓!
而被寄予厚望的當事人五條悟,卻已經在咒靈急劇減少的當下,開始質疑起了這個讓這麼多人深信了足足有千年的想法。
背後操縱着的人,到底是誰呢?
這麼做對他來說,究竟有什麼好處?
黑市上五條悟的懸賞依舊居高不下,甚至因為沒人能夠完成這個任務拿到相應的賞金,原本五個億的數額也在有心人的操縱下翻了倍。
“六眼啊……”
為什麼他沒能生出一個十種影法術呢?
這個基因彩票上次出現已經是五百年前了,上一任十影就是那個和六眼同歸于盡的狠人,現在新一任六眼都已經這麼大了,直毘人那家夥的小兒子也已經出生了,再這樣下去他隻能做一輩子的長老了!
生得術式啊……什麼時候才能夠眷顧禅院家呢?
新納的妾室前些日子已經懷上了,這一次他能不能如願呢?
舉起的酒杯被禅院扇一口氣豪飲,内心卻早已經七上八下充滿了期待。
——
“嘤——”
果然呢,按照他的計劃,她現在應該沒有醒。
不過昨晚他是有關門的對吧?
那為什麼一回家就會被裝可愛的小家夥蹲在門口啊?
“好命的小家夥,去吃飯吧。”
雖然它試圖躲過他的手,不過依舊被他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順毛摸了個正着。
冰箱裡堆滿的食材讓他有些驚訝,不愧是每頓po上網給寵物親手做營養餐的她呢,新鮮的蔬果在這裡已經算不上什麼了,那些足有他半臂長的蝦蟹才是真正的開胃菜啊。
有的男人似乎天生就知道自己的優勢在哪兒,明明是簡單的素色圍裙也硬是讓他穿成了制服誘惑。
三菜一湯在他手底下成型隻用了不到三十分鐘,滿屋的香氣讓剛起床的奈奈開始有了餓感。
“甚爾,早安。”
大清早就被男人穿着緊身衣加圍裙秀了一臉,奈奈還有些不好意思去看。
這家夥是懂得怎麼誘惑人的,明明是簡單的黑白灰,為什麼他穿起來就是和其他人不一樣呢?
“嗯,早安。”
原來他也會笑啊,雖然會牽動嘴角的疤痕,但是真的和之前不一樣了呢。
之前的禅院甚爾,是獨自遊離在塵世之外的男人。
他好像什麼都不在乎,明明是他主動才産生的緣分,卻能夠淡然的在一天之後抽身離去。
他那時看向奈奈時的眼神,就好像她是不問世事養尊處優的大小姐。
一天的時間别說是互相了解了,他甚至連奈奈的名字都還不知道。
他一直以為自己這樣的人是不會有成家這個念頭的。
感情這種虛無的東西僅僅靠兩個人的心意維持,看慣了父母曾經深愛卻日漸分崩離析,也看盡了禅院家那些隻能負責生育和照顧嫡子的女人飄零的一生。
一年前的他或許會羞于承認,畢竟雖然自身沒有底線卻不覺得自己居然也是個會習慣安定的人。
原來離開了禅院家以後,他這個不被承認且認可的天與咒縛除了工作性質比較特殊,也和其他普通人沒有什麼兩樣。
他不是個會主動追求刺激的男人,卻依舊選擇了在他看來不可高攀的奈奈。
現在的他們說是愛情或許還為時尚早,或許更多的是一點點興趣。
他和奈奈都不是普通人,無需為了錢财奔波。
不過即使他離開了咒術界,也沒想過自己會對一個普通女人動心。
他們一個自願脫離了家族,一個孤身一人從國外回來。
就像兩條互不幹涉的平行線,短暫的産生了一次交點,而後又各自有了自己的新生活。
他整日裡流連賽馬和柏青哥,而她偶爾去看看姐姐,日常就是到處去采風完整自己筆下的一個個人物和故事。
他沒有特意去關注她的日程,卻發現他們之間的聯系隐隐并沒有完全斷絕。
他開始注冊了一個Line,在上面等待着她時不時發布的動态。
他知道她喜愛綠色的花束,就如同她和他類似的瞳色、知道她養了一個叫安娜的小狐狸、知道她什麼時候會因為每個月的那幾天而選擇拖稿停筆。
他們之間的每次相遇看似都是由他所主動的,但實際上奈奈才是那個在兩人關系中遊刃有餘的人。
他一無所有,而她什麼都不缺,似乎就隻差一段完美的戀愛就可以讓她直接步入婚姻。
曾經戲言想要傍富婆的禅院甚爾,明明選擇在銀座去讨好那些富婆,卻沒有徹徹底底的堕落。
他和她們之間隻有錢貨兩訖,一方付出錢财,另一份給予陪伴和理解。
有賴于他的好形象,那些客人們不止一次提出願意與他春風一度,都被他裝模作樣扯開了話題。
沒想到兜兜轉轉他還是傍上了最大富婆,命運的安排還真是有趣啊,或許早在他們第一次遇見的時候,就注定會有這麼一天也說不定。
他壓上了自己,賭她不會讓他輸。
不知道他這次的賭運如何呢?
——
“唔,辛苦啦~我會乖乖吃光的。”
他果然是個觀察細緻入微的男人呢。
桌上一半日式一半西式,他甚至還記得把奈奈喜歡的那幾樣小菜直接擺在了她手邊。
“這是獎勵你的。”
雖然還沒有完全确定自己的心意,也不影響他選擇在覺得奈奈還沒有情窦初開的時候,選擇去全方位包圍她的生活。
和她用同一種味道的洗護用品、特意為了她去自學網絡上新流行的甜品做法、在她勞累沒有靈感的時候大方貢獻出自己的肩膀。
他會提供晨間的叫醒服務,然後在她軟軟的撒嬌要求再睡五分鐘時默默為她蓋好被子。
男人再香也無法影響她去見周公!
都說男女搭配幹活不累,但禅院甚爾卻不樂意讓她經常下廚房,即使她的手藝比他的要好不少。
廚房的油煙會把她嬌嫩的皮膚熏黃,會讓她的手上長繭,比起讓她在那裡忙碌,他更願意看到她坐在旁邊等着他為她服務。
不就是多學幾個菜系嗎?他可以的!
于是堂堂天與咒縛就這樣成為了奈奈的鬧鐘、廚師兼任夜間的哄睡大師。
不過即使攻勢猛烈,他也很規矩不會讓她産生哪怕一點點不好的聯想,就連出入她的房間也隻會挑她在的時候進去。
這已經是枝子第三次在和表妹的聊天時聽到她身邊有男人的聲音了,那是一個有些慵懶的聲音,讓她莫名覺得有些耳熟,卻怎麼也想不起來是在哪裡聽過。
這丫頭不會是談戀愛了吧?
因為比奈奈大上幾歲,她對于一直承受妹妹在生活上的幫助一方面适應良好,另一方面又覺得有些慚愧。
失戀後的枝子一心撲到了工作上,對于橋下這個男人也始終保持着拒絕的态度。
不可否認他的确是枝子喜歡的類型,但此時兩個人都還沒能成功在東京立足,一個要忙于學業偶爾還要去兼職,另一個則想着努力存錢買房。
雖然枝子并不排斥姐弟戀,但現在的确并不是一個好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