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景誠早已紅了眼,他輕易将她的胳膊扭到一邊,像一頭惡獸一樣撲到她身上。
不知道他要做什麼,她用盡全力試圖掙脫,直到累到眼冒金星,他還是巋然不動。
外頭悄無聲息,像是所有人都被捂住了嘴,不敢則聲。越是這樣,她越是感覺到危險的氛圍逼近。
絕不能讓逸潇聽到裡頭的動靜,她心裡這樣想着,便放棄了用力掙紮,轉而低聲對殷景誠說道:“皇上,您冷靜一下。”
“臣妾真的沒有看誰,隻是貪看湖邊景色而已!”
她解釋得再多,殷景誠也無動于衷,還是死死壓在她身上,鉗制住她的手臂,使她動彈不得。
她的耳膜發出嗡嗡聲,眼前的一切也開始模糊不清,隻聞到殷景誠身上傳來的檀香味道,隔着空氣侵染着她。
殷景誠看着她的臉,又是氣又是恨,可他看到她的臉,便又想起那晚同悅馨偷歡,忽然被太上皇發現時候的情形。
回憶一回到那晚,他就興緻全無。
看着眼前幾分相似的臉,他找到她細嫩的脖頸,用力咬了下去。
她額間青筋暴起,将所有的尖叫聲收入喉間,咬緊了牙關,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殷景誠怒意更盛,他又換了一處地方咬下去,似乎不見血不罷休。
寶玉一手撐住殷景誠,另一隻手揪住了他的衣領,奮力将他往外拉。已經有淡紅色的血絲順着她的脖頸流下來,像一朵豔麗的花。
良久,殷景誠終于松開口,看到她奄奄一息躺在塌間,本來動了恻隐之心,可見她還是緊緊咬着牙不吭一聲,他莫名得更加氣起來。
他開始不假思索地撩開她的裙子,将她裡頭的褲子解開來。
寶玉此時還不知道他要做什麼,直到看到他并起兩根指頭,這才慌起來,用盡力氣向後一縮。
殷景誠撲了個空,他順勢抓住她受傷的脖頸,狠命一捏。
“叫啊。”他在她耳畔咬着牙輕聲說道:“叫外面的人聽一聽。”
他見寶玉還是不吭聲,便想要将她按倒在床上。
她終于按捺不住,順手将頭上的發簪拔了下來,以身為武器,狠命向殷景誠撞去。
殷景誠抓住她的手,冷笑道:“你這是要殺朕,造反了?”
她不說話,帶着滿身的鮮血,眼神中含着熱烈的痛恨,像是複仇的女鬼踏血而來。掙紮之間,殷景誠看到她脖子上挂着的通靈寶玉正随着身體的晃動而微微搖晃着,他一把将通靈寶玉抓在手心,扯斷了繩子。
寶玉像斷了線的風筝一樣栽倒在榻上,殷景誠手中抓着通靈寶玉看了半晌,眯眼笑道:“你沒了通靈寶玉幾日就會死?過幾天看誰來求誰。”
他将玉收進衣袖内,冷着臉走了出去,屋外傳來一聲命令:“所有人都賜死。”
哭嚎和求饒聲馬上響徹天際,寶玉顧不上自己的傷,拼命從裡屋奔出來,趁着禦林軍還沒動手之前,将堂屋跪着的人看了個遍。
雖然意識模糊,但他的臉總能看清,這幾十個人的臉看完之後,沒有一個是林逸潇的臉。
她跌坐在地上,眼睜睜看着禦林軍沖進來,将所有人抓住,帶了出去。一時間,整個大堂變成了地獄,而滿身鮮紅的她,也是這地獄的一分子。
徹底安靜下來之後,隻有李元寶一人還在堂屋裡,他因着要将聖旨執行完畢,所以晚了一步跟上殷景誠,他站在寶玉面前,伸出一隻手來,又不知說什麼,猶豫了很久,這才說道:“娘娘,回屋歇着吧。”
寶玉低着頭不吭聲,她覺得自己體内的溫度在逐漸流失。
“這也不是您的錯。”李元寶無奈道。
碧荷翠環從外頭跑進來,一眼看到寶玉坐在地上,從脖頸到肩膀,再到上身衣裙的鮮血。
碧荷腳底發軟,顫抖着聲音叫道:“娘娘?娘娘?”
翠環哭道:“李公公,我們家娘娘這是怎麼了?”
李元寶不忍心說真相,隻歎道:“别問了,稍後太醫會來。”說完,便走了出去。
碧荷翠環兩人合力将寶玉擡到裡間,看到榻上的鮮血,又是心中一驚。
寶玉心裡真是恨極了,她從不是喜歡激化矛盾的人,更何況是面對可以隻手遮天的皇上,可如今血淋淋的事實擺在面前——隻要逸潇還活着,和殷景誠就是不共戴天的仇人,自己是無法在殷景誠面前裝模作樣太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