桂乃芬和優思爾商量。
“我們這會兒去找媽媽嗎?”
“别擔心,剛才我已經給旅館老闆打過通訊,如果幸小姐回去了,他會通知我們的。”
“那聽聽怎麼辦,還跟着我們嗎?”
“不知道這隻谛聽是不是找不到主人了,我們要不先送它去地衡司吧。”
三言兩語被确定了命運,上上簽深感不妙,要是被雲以居從地衡司撈出來……他會成為這家夥未來幾十年的笑料的!
他一步步後退,準備悄無聲息地溜走,忽然旁邊有個人插進來:“抱歉,這是我的谛聽。”
兩人齊齊看過去,上上簽更是已蓄勢待發,準備把這個冒領谛聽之人的臉撓成米蘭大教堂的窗花。
熟悉的豔麗緞面服裝映入眼簾,月鹿魃宛如送葬的臉豎立在不露脖子的衣服上,五官深邃而鋒利,像一尊摩艾石像。
“在下席爾坦,是一位服裝設計師,請恕我失禮,剛才我聽見你們似乎要找人?”
桂乃芬:“哦!我聽說過您,您設計的服裝上過《星際時尚》。您好,您好,我叫桂乃芬,這位小小姐叫優思爾,我與優思爾的媽媽幸小姐,約好了今天中午在長樂天見,但這麼半天了,她還沒過來。”
她低頭看向優思爾,優思爾低下頭,似乎有些悶悶不樂:“今天早上媽媽不知道去哪了。”
女孩,或者說優思爾,攤開手,展示掌心的銀色飛鳥耳釘,解釋道:“這是媽媽的耳釘,這幾天她老是忘帶,今天也忘帶了。”
月鹿魃看向上上簽。
事已至此,來都來了,上上簽不熟練地湊近女孩手中的飛鳥耳釘,聞了聞。
嗯——什麼都沒聞到呢。
他遺憾地搖搖頭。
“可能是耳釘離開主人太久了,氣味都散了,”桂乃芬十分喪氣,但沒忘記安慰優思爾,“沒關系我們去其他地方找找。”
優思爾也遺憾地收回耳釘,晴朗的陽光下,耳釘一動反射出橙色的光亮,映入上上簽的眼中。
橙紅很快消散,卻莫名壓在了心上。
他顧不得其他,雙腿一蹬向耳釘跳去,卻在半空中被拎住了脖子。
“再會。”月鹿魃飛速向桂乃芬二人告辭,隻給兩人留下了一個背影。
上上簽還想掙紮,卻忽然聽見身後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
“堅持住,我有很強烈的預感,樂子就在附近~”
另一個男聲生無可戀:“我到底是造了什麼孽,怎麼偏偏讓你挑中了我?”
晏吻?!!她身邊的是誰?
不對,晏吻現在應該已經與景元見過面了,不然不會這麼毫無顧忌的出現在羅浮。
不能讓她看見月鹿魃!
“走。”月鹿魃低聲說完,拎着上上簽就立即原地。
上上簽:……不對啊,他不用逃啊喂,放開我!
五分鐘後,他們安全的、在馄饨攤相顧無言。
風安靜地吹過,沒卷起落葉,隻是碗上浮動的霧氣輕輕跳躍了幾下,配合着旁邊攤位的歡聲,看起來隻是一個平靜的下午。
還有不到兩個時辰,羅浮的天就會暗下來,夜晚将要來臨。
上上簽被月鹿魃放到了桌上,他趴了一會兒,最先開口:“本來想等演武儀典結束,再和你談,沒想到在這裡碰上……接下來的話,你就當我自言自語。”
月鹿魃沒看他,自顧自拿起勺子,開始吃碗裡的馄饨。
“你曾是星穹列車的成員。”
“噗通”馄饨掉進了湯裡,湯汁飛濺到半空,最後落到了谛聽的毛上。
月鹿魃手忙腳亂抽紙去擦上上簽毛上的油珠,慌亂之中人都鮮活了幾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