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食是白米飯和白面饅頭。
朱令儀招呼魏無涯和石掌櫃還有三個副手,張松、袁五還有江源,“來,都過來坐,咱們出門在外沒那麼多講究,除了不能喝酒,該吃吃,一定要吃飽。”
她從前手下光隊員都有一兩百人,如何能跟大家相處,早就駕輕就熟了,如今手下這點兒人更不在話下。
隻今天這一路,新加入的十來個人就都跟新東家相處的十分自在了。
聽到她招呼,張松幾個樂颠颠搬着小凳子過來,“哎喲,剛才嚴師傅沒掀鍋的時候我就聞着魚的鮮靈味兒了,這種吃法還沒試過,今兒個托東家的福,咱們也嘗嘗新菜。”
京城這邊基本沒怎麼吃過山辣椒。
那個商販第一次把山辣椒販過來就沒賣出去多少,試着買的人吃了嘴巴都辣腫了,還上下遭罪,以為中毒了,就買了五斤還拿回來退貨四斤半多,要不是朱令儀給他包圓了,指不定就壓手裡了。
“來,大家夥兒都嘗嘗,先少夾點試試啊,這東西非常辣,愛吃的越吃越下飯,還驅寒,受不了辣的就吃魚肉,少沾點湯汁,不然呵呵,遭大罪哦。”說着,自己先夾了一筷子魚肉帶着許多剁椒。
唔,鮮鹹辛香,簡直就是她的最愛。
這個剁椒她指點嚴師傅做的,特地加了糖,所以,鮮鹹适口,辣度算中上,不是最辣,但沒吃過的人一般也有點難适應了。
此時的世家大戶吃東西講究清淡,講究鮮,像重鹽重辣這種重口味的菜對他們來說有些下裡巴人了。
不過,對于幹體力活,每天風裡來、雪裡去的漢子們卻正好對口。
他們試着吃了兩口,除了石掌櫃和江源辣得眼淚汪汪直喝水,其他人都大快朵頤,很是享受,尤其是袁五和魏無涯兩個,直呼過瘾。
等再吃一口加了稍許芝麻辣椒油的炝拌白菜肉絲更是驚訝了,沒想到,吃夠夠的大白菜居然也能這麼好吃了?
“大多數菜式裡加點辣,或者香辣,或者酸辣,甜辣,那味道立馬上升一個層次。”朱令儀陶醉的晃晃腦袋,“等明年咱們自己莊子上要是種出來,我就把嚴師傅安排到京城,咱們開一家酒樓,專門吃辣的。”
“那感情好。”幾個漢子立馬拍起馬屁,還有江源立馬跟上提要求,“東家,你看,明年就是種出來也秋冬才能收成了,咱今年能不能多吃幾頓?”
朱令儀看他明明辣夠嗆還想吃的模樣,笑道:“你們不說我倒是忘了,這樣吧,今晚我讓嚴師傅熬一鍋肉丁辣醬,裡頭放點花生、芝麻和肥瘦肉丁,這個比鹹菜下飯。”
在座的幾個人光聽她說都要流口水了,趕緊扒拉幾口飯。
一頓飯下來,除了羊骨頭蘿蔔湯剩下點湯,其他連米飯帶饅頭一掃光。
朱令儀自己飯量就大,也不由感歎這些漢子的好胃口。
真真是飯桶啊。
她但凡少掙幾個,都養不起他們。
***
飯後,照慣例,朱令儀跟看院子的老夫妻說說話,發一下過年的紅包和薪水啥的。
“再有不到二十天就過年了,我下次再來可能就得開春以後。這次我會發給你們三個月的薪俸,外加過年和元宵節的紅包,此外,大黑、二黑也是在冊的,它們也有夥食費,待會你們一起領了,該給吃什麼吃什麼,别虧待它們。”
老兩口高興的熱淚盈眶,連聲應諾着。
先前,石掌櫃帶了新管事兒的人過來,一看就不好惹,他們還以為要被攆走了呢,寒冬臘月的,可上哪兒找飯吃呢?
沒想到,東家還是那個東家,還給發年節費。
朱令儀手向下壓一壓,讓他們平靜,繼續道:“我還有兩件事要交代你們。第一件事,等開春了,把屋舍都找人認真檢修一遍,門窗朽爛的換掉,屋頂夏天不能漏雨,冬天雪大不能壓塌;
煙道、煙囪也都通一通,燒火不能倒煙;此外,圍牆要認真檢查,凡有缺口、松動的,及時修補。”
“嗳嗳。”老頭答應着,抹了把臉,有些汗顔。
先頭兒燒炕的時候,有兩間屋子呼呼倒煙。
這院子剛買下來的時候就是冬天了,凍手凍腳的不方便檢查,就大意了,風向對了還好,像今天風向變了,有的竈就倒煙。
這還讓東家趕上了,倒顯得他們不盡心。
感覺剛到手的薪水有點燒手呢。
“第二件,”朱令儀接着說道:“牲口棚我看還是有些不足,今年就這麼地了,明年凍土化了,要加蓋幾間。具體,明天早上,你帶着魏管事幾個去看看怎麼計劃一下。。。。。。
對了,還有,咳,我覺得咱們這裡的茅廁是不是少了些?大冬天的,上個茅廁還得夾着腿排隊,就很不友好。
魏管事,我看也一起規劃一下,适當增加一排,大不了多挖幾個坑嘛。”
她眼神兒在屋裡的幾個漢子身上一掃而過,幾個大男人頓時感覺有點不好了。
“咳咳,”魏管事接話道,“東家目光如炬啊,行,這事兒明早我們安排好在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