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為什麼不想和我談?”謝筠湊近,黑眼睛直勾勾地逼問她,帶着股子今天得不到答案就誓不罷休的瘋勁兒。
許久,顧長安都不答話。
他怎麼可以這樣。
太不像話了,怎麼可以仗着自己會這些就偷摸的查看追蹤她的ip甚至翻看她的浏覽記錄。
竟然連她和誰聊天聊了什麼他都一清二楚。
一種毛骨悚然的恐懼順着脊椎骨蔓延上來,顧長安手指用力到幾乎要扣進椅子扶手裡。
謝筠的眼睛近在咫尺,眼皮很薄,壓出雙眼皮皺褶,仔細看人時薄涼裡的深情是最着迷的。
誰能拒絕一隻眼裡隻有自己的大狗狗呢?
對别人都露出尖銳的爪子和牙齒,隻有對你攤開軟乎乎的肚皮來。
顧長安有些發怵,擔心他再欺負她,棕褐色的眼珠像是娃娃的琉璃珠子,轉了轉,腦子飛速的運轉,眼見他就要湊上來,手掌頗有壓迫意味地扣着她的後腦勺。
情急之下,顧長安張口就來:“我有男朋友了。”
謝筠親吻的動作停頓了一下,被她這一句硬控在原地。
顧長安悄悄松了口氣,趁着空檔,從他手底下逃出來。
“誰?我怎麼不知道?”謝筠反應很快。
“我........我不告訴你。”顧長安想趁機站起來,被謝筠漫不經心,像是逗弄一隻毫無反手之力的小奶貓一樣又摁了回來。
“喂,你幹嘛?”顧長安後背又砸回椅子裡,這種反抗不得的感覺讓她很難受。
好像自己成了嬌軟無力的寵物,無論是揉捏爪子還是捏尾巴,都任人拿捏亵玩。
“說不出具體的人,我就當你是在撒謊。”他說。
“你——”顧長安瞪圓了漂亮的眼睛。
謝筠覺得她瞪圓眼睛時像貓寶石,想親。
他手指溫柔地撫摸她的耳垂,“除了那個虛假的并不存在的血緣,你給不出任何的拒絕理由,不是嗎?”
“為什麼不和我試一試呢?”像是低語的惡魔,纏繞俯身在她耳邊,徐徐勸導。
顧長安眼神有些失焦,像是過了應激狀态的貓兒,逐漸适應了作惡者的擁抱撫摸,被馴服淪落為貴族紳士的漂亮嬌氣玩具。
發頂和耳垂被溫柔細細地撫摸,場館内的暖氣很足,讓人昏昏欲睡,尤其經曆過高強度恫吓後,顧長安被如此溫柔安撫放松了警惕,有些昏昏欲睡,甚至舒服地眯了下眼。
“不是男女朋友,我們先從嘗試成為戀人的接觸開始,好不好?”謝筠站着,俯下身,手臂撐在她後面的椅背上,躬着的身子将她整個人籠罩在屬于自己的氣息範圍内。
誘哄着,溫柔的吻窸窸窣窣地落在她的唇角,鼻尖,臉頰,親昵而溫情,一下一下,半威脅半試探地研磨。
從顧長安這個角度去看,謝筠半彎着腰,薄薄的眼皮低垂着,潋滟又深情。
偏偏他喜歡睜眼吻,黑眼珠裡全是她懵懂情迷意亂的模樣。
“你不想擁有那種隻會抱你像小狗一樣粘着你的嗎?他的眼裡隻有你,隻喜歡你,喜歡你很久很久。”
他的手指有魔力般将她耳側的發絲攏過。
顧長安仿佛被男妖蠱惑的凡人,竟然不知所措地點了下頭。
謝筠撫摸她發頂的手微頓了一下,幾乎掩飾不住内心的激動般,再度看向她,似乎在去确認什麼。
顧長安回過神來才意識到自己被男色蠱惑答應了什麼,心下一陣懊悔。
但隻是試試,也好找到理由徹底擺脫,似乎也不是什麼壞事。
“我都已經答應你了,可以放我走了吧。”顧長安在他手臂上推了一下,謝筠順勢松開椅背将空間給她讓出來。
顧長安撐着扶手站起來,水墨畫般的眼眸不辨喜怒,“但是有一點我要說在前面,我覺得不合适,随時可以提出結束試用期。”
謝筠被“試用期”這個詞兒逗得有些忍俊不禁,卻依舊啞聲乖乖回答:“好。”
“什麼都好。”
那些冷硬的尖刺折幹淨,裡面是溫柔又乖巧的一顆心。
顧長安被他突然的乖巧弄得有些措手不及。
謝筠将搭在椅背上的衣服撈在懷裡,低聲說:“我去樓下換個衣服,你在這裡等我,換完了送你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