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喵——”
“饅頭聽話,到旁邊去玩。”
元澈頭發淩亂,眼下發青,說出的話也是有氣無力。
他已經兩天兩夜沒合過眼了,今日是第三日,也是約定的最後一日。
要是再制不出解藥,附近的村子怕是都得燃為灰燼!
“哎呀,饅頭,你怎麼又跑去煩元澈了,快過來!”小簡一把将搗蛋的貓給抓了回去。
日上中天,元澈不吃不喝,拿着剛制成的藥給綁在一旁的男童試用。
他制的這次藥,隻需一聞,方能起效。
白煙袅袅升起,萦繞在男童的鼻尖,愈來愈濃,又漸漸消散。
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地窖内寂靜無聲,衆人聚精會神的盯着男童,不敢亂動。
這時,男童緩緩睜開緊閉的雙眼,清澈的眸子依稀可見,不再似從前那般灰白。
片刻後,隻見他口中開開合合,緩緩吐出兩個字。
“娘親……”
——
村外,成千上百的,泛着寒光的黑甲排列在側,個個精悍,氣勢如虹。
“回禀陸副将,村中未有異動。”
陸河升聽罷,滿臉不屑,譏諷道:“哼!那黃毛小兒當日口出狂言,如今期限已到,我看她還如何嘴硬!”
當日之仇,今日定要報回來!
“日落時分,便放火燒村,待那時,那小子定會來阻,爾等定要将她拿下!”陸河升言辭振振。
“是,陸副将!”
——
地窖内,元澈盤腿坐在地上,一臉頹廢的神态,與之前溫潤如玉的書生模樣,扯不上半點幹系。
他捧着手中燃盡的藥末,望着身前雙眼泛白的男童,深深歎了一口氣。
“唉!就差一點了,隻差一點,便能讓他完全恢複神智了呀!”
這解藥制成了一半,是件好事,可又不全是。
三樂雖然也急,卻還是安慰道:“還來得及,再試試。”
元澈面露苦澀,“這剩下的藥怕是不夠了!”
三樂當即道:“事不宜遲,我們即可去找!”
——
天上日頭正足,已至午時,離太陽落山,隻剩下幾個時辰。
三樂等人冒着危險,幾乎找遍了整個村子和周圍的野地,能找到的草藥也寥寥無幾。
幾人看着筐裡不足一半的草藥,面色沉重,兩眉間緊得幾乎能夾死隻蚊子!
三樂沉吟道:“我再去找那些軍爺談談。”
“王樂,你等等,我們還是一同去吧!” 小簡有些擔心,連忙将人喊住。
任由她一人前去,她是萬萬放心不下的。
昨日之事,還曆曆在目,她不想再失去一個朋友了……
三樂剛想推拒,便聽見遠處傳來熟悉的響動,當即神情一凝,急道:“他們來了!”
幾人一聽,皆是一驚,立馬帶上竹筐便跑。
為免再發生昨日之事,三樂這次沒敢再跑在前頭,而是選擇了斷後。
前面三人疾行而去,三樂持劍擋在後面,來一個踹飛一個,揮劍也隻是立起一道劍氣,擋住他們的來路,并未傷他們分毫。
這回她沒有下狠手,解藥若成,這些人便還有機會能活!
另一邊,元澈扯着小簡跑在前頭,而潶墨白因體力不支,落後了數步。
他喘着粗氣,額間的汗,密密麻麻的淌了下來,漸漸模糊了視線。
經過了好幾天的奔波,他的身子早就不堪重負。
劍譜沒尋着,人就不行了。
他到底在幹些什麼?
明明有那麼多次機會将她擒入手中!
隻需嚴刑逼供,或是催動蠱毒,便能從她口中得知劍譜的下落。
何須這般麻煩,不惜假扮女子潛伏在她身邊。
為什麼?
他也想知道到底為什麼……
胸口愈發喘不上氣,潶墨白的臉色慘白得吓人,他捂着胸口,停下來,靠在了牆邊。
這時,身側一陣雜亂的腳步聲突然靠近,讓他眉頭一跳!
他吃力地撐起身子,朝一旁避開。
終究還是晚了一步,那人的力道,直接将他撞退了數步。
潶墨白踉跄着後退,還沒站穩,身後突然沖出來一人。
速度極快,他根本招架不住,徑直被撞倒在地,頭上的帷帽也随之掉落。
他喘着氣,眉心擰成一團,相當的難受!
看着越來越近的人,他摸出了身上的鳴煙,正欲放時,一道黑影從前掠過,連同身前的怪物也一并消失在眼前。
下一瞬,疾風拂面,那道身影又重新現身。
三樂扶起地上的人,面露驚愕,焦急道:“小白,你這是怎麼了!為何臉色這般難看?”
潶墨白正欲搖頭,忽見身後沖過來一人,頓時臉色大變。
三樂早已察覺,當即旋身一個後鞭腿,将人踹在了牆上。
這些‘怪物’沒完沒了,解決一個,又來一個。
這次的更快,“咻”的一下,便到了眼前。
一口就朝潶墨白咬去!
三樂用劍鞘橫在那人的嘴間,定睛一看,竟是一小孩,與小寶年歲相仿。
若是沒有中毒,也會同小寶那般活蹦亂跳。
這般想着,便更加于心不忍,三樂将人輕輕甩飛出去,并未傷他。
她打橫抱起潶墨白,正欲飛身而走。
突然,一個人影,徑直飛撲過來,又是方才那小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