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意漸濃,日月已輪轉了三回,巷子盡頭的一方小院内,三樂幾人相安無事,其樂融融。
一間廂房内,元澈捧着一本醫術細細翻閱,終于露出一抹笑意。
“哈哈哈……我懂了!”
他邊笑道,邊着手搗騰桌上的瓶瓶罐罐。
一弄便是一整夜,從日出到日落均不見出房門。
第二日清晨還不見人出來,小簡終于看不下去了,端着一碗湯面便敲響了元澈的房門。
“咚咚咚——”敲門聲響了許久也不見有人應。
三樂和小簡以為人出事,正欲破門而入。
這時,門突然被打開走出來一人,發絲淩亂,眼底青黑正是元澈。
元澈見到來人,當即展顔一笑道:“三樂姑娘,我終于想出解蠱之法了!”
三樂見此一幕,不禁心中一暖。
有人能為她這般奮力而為,這種感覺……當真不錯……
“快些來吃飯吧,你都一整天沒吃沒喝了,小心把身子累垮了!”
小簡皺起眉,将手中面推到了元澈的身前,催促道。
這個笨木頭,每回都不拿自個的身體當回事!
元澈吃完飯,洗漱一番後,便想抓緊為三樂解蠱。
可剛一開口便被三樂婉拒了。
“元澈,此事不着急,你先去歇息一陣再幫我解蠱吧。”
三樂瞧見了他眉眼間的疲倦,心中不忍,一路将他推回了房内,直到親眼看着他閉上眼才離開。
小簡看着元澈那扇緊閉的房門,低聲罵了一句,“呆子!”
午後,元澈一覺醒來隻覺神清氣爽,他随意填飽了空空的肚子,便着手為三樂解蠱。
一間不大的廂房内,三樂靜躺在床上雙目緊閉,額角冒汗,四肢上皆被施以密密麻麻的金針。
床邊放着一盞香爐,升起袅袅青煙,萦繞在那俏麗的鼻尖。
突然之間,三樂全身顫抖猛地一陣抽搐!
下一瞬,她忽地伏在床邊,“哇”的一聲嘔出一大灘烏血,随即似脫力般又躺回了床中,有氣無力的喘着。
細細一看,方才嘔出來的血裡,似乎有什麼東西在跳動,密密麻麻頗為駭人!
小簡先是被三樂這一突如其來的吐血一驚,待元澈挑出血中的黑蟲時,又被駭得立馬後退數步。
“這,這……這就是那蠱蟲!”
元澈盯着銀針上的蟲,眼神一凜,道:“正是!而且數量繁多,接下來可能還會嘔血兩次,不過已無大礙,待将淤血盡數排出時,此蠱便會解了。”
小簡聽罷,頓時松了一口氣,“那就好,那就好!”
她看着床上昏昏沉沉的人,眼中露出一抹心疼。
那潶墨白也太不是人了,竟然下這麼狠的蠱,虧三樂一路上還那般護着他……
待三樂醒來時,已至紅日下山,滿院飄香。
小簡同元澈将做好的菜一一端上桌,待開飯時,小簡正欲查看三樂是否醒來。
可手剛觸到門,便見門提前被打開了。
隻見三樂臉色微白,皺着眉站在門口鼻尖一陣聳動,徑直開問:“是不是開飯了?”
這模樣顯然是被屋外的飯菜香味給香醒了。
小簡無奈笑道:“就等你了!”
這人真是……就算病了,也放不下吃飯呐!
院中,老媪早早吃飯完便回房了,于是,飯桌上便隻剩下三樂等人。
三樂夾了一筷子青菜放進嘴裡,剛嚼了幾口,突然想到什麼事,擡眼朝對面看去,問道。
“元澈,你師父可有消息了?”
這一問,讓正欲夾菜的元澈又收回了手。
他放下手中筷子,悶悶搖頭,道了一聲:“未曾。”
三樂見其神情不佳,小心問道:“不妨說來一聽,或許我能幫上忙。”
小簡在一旁附和道:“元澈你就說說嘛,大家一起想想辦法,也許就能找到你師父了。”
元澈怔怔望了兩人一眼,沉吟片刻,還是将事情的來龍去脈娓娓道來。
三樂和小簡一聽皆是一愣,原來竟是這麼一回事。
“元澈,你放心,我們一定幫你尋到你師父!”小簡頗為鄭重道。
三樂在一旁颔首道:“不妨我們探入潶鶴堡一瞧,這樣便能知曉他們到底有無說謊!”
元澈有些苦惱的擰了擰眉心,“我本也有此意,可是潶鶴堡再怎麼說也是一名門劍派,裡面弟子衆多,個個又劍術不凡,我等要進談何容易……”
三樂道:“我們幾人一同進當然是難,可若是我一人進去,則容易得多。”
小簡接道:“有道理!”
“可若是被人發現了,你豈不是有麻煩!”元澈一臉擔憂。
三樂不在意道:“這,你就不必擔心了,我自有辦法逃脫。”
“可……”元澈還想再說,便見三樂自顧自玩笑着跑回了房。
“哎呀,吃飽喝足,睡覺咯!”
小簡也跟着跑到房門前,沖着還愣在桌前的元澈笑道:“元澈,你最後一個吃完,今日你洗碗,哈哈哈……”
“你們!唉……”元澈望着那扇關上的房門,無奈一笑。
——
清晨卷簾幕,已至次日晨,三樂一起床,便猝不及防的嘔出一灘血,将蒙蒙半醒的小簡差點吓掉了半縷魂。
“三樂!”小簡尖叫一聲,便衣衫不整的跑去隔壁,敲響了元澈的房門。
元澈把門一打開,便見小簡隻着一襲單薄的裡衣站在門前,連鞋履都未穿,白嫩的小腳丫就這麼呈現在他眼前。
她的前襟微微敞開露出了一片雪白的肌膚,以及一條粉色的系帶。
而那一張小臉娥眉緊蹙,滿是焦急之色。